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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第二年(43)

“我——浅缎、浅缎!你不要走!”眼看她就要离开,岑取慌乱极了,这么久以来他一直把浅缎当成自己最后的退路,他总想着就算魂魄转换失败了,他也可以回到原来的身体让浅缎伺候他,可现在这最后的退路也要离他而去,岑取只能喊道,“好、好,我说,我都说!你不要走!是!当初那个大师找到我的时候,跟我说如果想要实现转移,我必须要在一个特定日期和特定地点,找到一个特定时间出生的姑娘,然后娶她,这样魂魄才能转移成功。所以……那个下雪天,我很早就藏在路旁等待着,直到你突然出现,我一开始不太确定,因此还问了你的生日……浅缎,我承认一开始我对你的目的不单纯,但是——”

可岑取没机会把后面的话说完了,因为浅缎猛地冲上去,用力甩了他一个巴掌!

这巴掌打得她自己手心都发麻了,浅缎红着眼睛看着面前懦弱又恶心的男人,几乎哭着喊道:“就为了实现你自己自私的念头,所以你就可以耽误我的青春吗?就可以让我受苦受累,毁掉我的生活吗?岑取,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岑取被浅缎打得愣在原地,面色灰白说不出一个字。

而浅缎根本不想再看见他,捂着脸转身就跑,闵锢赶忙跟了上去。

岑取捂着脸,小心地对耿不驯说:“我从家里逃出来的事,闵锢的大伯肯定已经知道了,如果我回去,他知道我泄密,会要了我的命的!你……求求你们收留我……”

耿不驯看了看跑走的两人,又瞧了眼岑取,费了很大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当场揍人,他冷笑着呼出一口气,说:“要不是看留着你还有用,我真的很想现在就给你点颜色瞧瞧。”

·

浅缎在街上一路狂奔,眼泪不断涌出眼眶,让她看不清面前的路,她只想不断地跑,不断地跑,如果能够这么跑出这个荒唐的现实就好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她累得再也跑不动了,才泪流满面地靠在一家店的落地窗旁,无力地哭泣着。

路边来来往往有很多行人,看到浅缎哭得如此伤心不禁投来各种各样的眼神,这时忽然有人走到浅缎面前,帮她挡住了路人的眼光。

是闵锢。

虽然此刻他长着岑取的面容,可不知为何,浅缎看着他的脸心中竟然没有一点点厌恶反感,只是有种委屈终于可以抒发出来的宣泄感,她忍不住抓住闵锢的一只袖子,低头大声哭泣起来。

闵锢抬起手,原本想摸摸她的头,但最后只是轻轻在她肩膀上拍了拍,极其温柔地说:“没事了,已经都结束了,以后你可以开始崭新的生活,会比现在幸福美好。”

浅缎哽咽着点点头,慢慢抬眸,深深地望向闵锢。

他被这清澈柔和的眼神望得心神一颤,听到浅缎轻声说:“闵锢,谢谢你。”

“没……没什么。”闵锢以为她感谢的是自己刚刚安慰她的事。

可浅缎却说:“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她又在心底悄悄地补充了一句:谢谢你让我知道真正被爱被呵护的感觉是什么样子。

闵锢心中涌过一股暖流,勾起唇角轻声道:“我同样也要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知道了该如何去爱一个人。

两人就这么站在车水马龙的嘈杂街头,安静地互相凝视着,好像没有任何事能够打扰到他们。

直到闵锢的手机忽然响了。

闵锢轻咳一声,转过脸去拿出手机,看到是耿不驯打来的只好接过,和对方说了几句之后,对浅缎说:“岑取那边你就不用担心了。最近你就照自己的规律正常生活上班,不用管其他事情。我和耿不驯会处理好的。”

浅缎说:“可是我想帮你……”

“我知道,但接下来的情形只会越来越危险,我不想让你陷入危险当中。”闵锢解释道。

“我不怕的。”浅缎坚定地说,“你帮了我很多很多,我也想要帮你,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你不可以把我推到这件事之外!”

闵锢温柔缱绻地看了浅缎好一会儿,才收回眼神点头说:“好吧,我都听你的。”

这句话一出,浅缎不由想起她和闵锢这段时间的“婚姻生活”,他就总是说这句话。她想买什么,想吃什么,只要告诉闵锢他就从来不会拒绝,总是柔柔地说一句“我都听你的”,让她心中甜如蜜糖。

她心中不禁有些恍惚。

“那……我先回去了,你们有可以用得上我的地方,一定要通知我。”

“好,你放心。”闵锢温柔道,“这里风大,你快回去吧。”

浅缎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问:“我想有空了就去医院看看你的身体,可以吗?”

“当然,你随时都可以来。”闵锢望着她,双眼炯炯有神。

浅缎点点头,这才转身朝地铁站走去。

闵锢一直望着她的背影,直到什么都看不见了,才依依不舍收回目光,转过了身。

他没发现,就在街对面的一条小巷道里,岑取那个打扮妖娆的外遇对象,正一脸憎恨地瞪着他们。

·

几天后。

闵锢的大伯一脸阴沉地坐在家中,他身上散发的气场让周围都陷入紧张恐惧情绪当中,无论是他的妻子还是佣人,都大气也不敢出。

片刻后一个侦探推门而入,闵大伯看见他立刻跳起来破口大骂道:“给了你多少钱,你竟然还没把事情给我办好!找不到我儿子也就算了,连那个大师怎么也找不到了,你不是说前天还有他的消息吗?”

侦探却沉默不语,闪身站到一旁说:“我现在不为您工作了闵先生,答案还是让另一位闵先生告诉您吧。”

“什么——”

闵大伯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看见闵锢和耿不驯领着那个大师走进屋子里来。只不过几个月不见,那个大师却憔悴得像是变了个样子,看见闵大伯只是挫败地叹了口气,一点都没有当初自信风发的模样了。

耿不驯挑衅地看向闵大伯,问:“叔叔,您要找的是不是就是这位大师啊?真不巧啊,让我们先你一步找到了。”

事到如今,闵大伯知道自己再狡辩也没什么用,闵锢都亲自找上门,他肯定已经知晓一切了。于是他坐回沙发上,冷冷问:“你想怎么样?”

“这话应该我问你,大伯。”闵锢皱眉看向他,“我知道您一直觉得自己怀才不遇,之前给您那么多钱投资也全都失败,可这就是你试图占据我的人生的理由吗?您和我父亲是亲兄弟,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尊敬您,可是您是怎么做的?”

闵大伯冷哼一声,此刻他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了,说道:“没错,我是打算通过控制你进而控制你的公司,可你有证据吗?魂魄转移这种事没有人会信吧?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我是没办法拿你怎么样,可这位大师手段如此高超,想必把你的魂魄换到别人身上,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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