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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第二年(22)

是,这个家很简陋,房子是租的,家具是旧的,完全比不上他从前居住的环境;在这里他每天都只能吃路边买的早餐,乘坐人挤人的公交车去上班,没有人恭维他,也没有什么商业会议等着他去开。

可也是在这里,他体会到了普通人的温暖,学会了去关心别人,懂得了如何正常地去生活。而这些,全都是由他怀里这个女人带来的。

如果他走了,浅缎怎么办?如果他走了,他自己以后又该怎么活下去呢?

还是像以前一样,被下属、被朋友在背后议论,说他是个冷冷冰冰除了做生意什么都不在乎的商人吗?

他不想再继续下去了,不想每天对着一堆繁杂的数字忙碌,心中却没有任何一个牵挂的人。

他更不想再看到浅缎的眼泪,他知道如果自己离开后,浅缎肯定又会过上以前那种被丈夫欺骗的悲惨生活。只要能让她开心,就算留在这具身体里一辈子,又怎么样呢?就算她永远不知道关心她照顾她的其实是另外一个男人,又怎么样呢?

他喜欢她,这就足够了啊。

想到这里,岑取终于睁开了眼,他呼出一口气,慢慢抬起浅缎的脸,轻声说:“浅缎,我喜欢你。我会努力照顾你一辈子,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第16章 感觉怪异

浅缎从他怀里抬起头,双眼含泪,忐忑有期待地盯着他,轻声问:“真的吗?”

“恩,我保证我会努力照顾你一辈子。”

岑取这一生处理过数不清的商业事务,却没有哪一次让他有如此严肃认真的感觉。

浅缎咬了咬嘴唇,问:“那你可不可以再说一次,说你喜欢我?”

岑取笑着摸摸她的头发,温柔地说:“我喜欢你。”

“呜呜呜呜呜!”浅缎立刻抱紧了他,埋头在他怀里大声嚎叫道,“这是你说的哦呜呜呜,不可以反悔的哦!”

“恩,我不会反悔的。”岑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对不起,这段时间让你伤心了。”

“还、还说呢!以后你绝对不可以这样对我,如果再这样,我就不原谅你了!”浅缎这么说着,可是双手却紧张地抓着岑取的衣衫,生怕她一松手他就离开自己似的。

岑取看得心疼,抬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说:“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浅缎终于破涕为笑,踮起脚尖,眼眶红红地对他撒娇道:“那你快点亲我一下,你好久没有亲我了!”

尽管这具身体仍旧让岑取有点不适应,但他既然已经做出留在这里一辈子的决定,还是慢慢试着去适应比较好。于是岑取低下头,轻轻吻住了浅缎的唇。

却没想到才触碰到她嘴唇的那一刹,他内心就燃起一股汹涌的火焰,让他用力抱紧了面前的姑娘,对于这具身体的不适应竟然一瞬间就消散无踪了。

然而岑取还没能吻多久,浅缎忽然一把将他推开了。

岑取吓了一跳,连忙问:“对不起,我咬到你了吗?”

浅缎的脸色有点奇怪,磕磕巴巴地说:“不、不是……我……我肚子痛!我去卫生间一下!”

“哦……”岑取愣愣地看着她跑进卫生间,还用力关上门,心中有些忐忑,接个吻怎么会突然肚子痛?难道是自己接吻的技术太差劲,被她发现自己是冒充的了?

他走过去敲敲卫生间的门,问:“浅缎,你不要紧吧?”

“不要紧不要紧,可能……可能是我最近吃东西没注意。”浅缎回答道,“我上个卫生间,很快出来。”

“好。”岑取又担心她是不是真的肚子痛,连忙说,“不然明天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卫生间里的浅缎却不说话了。

岑取猜测她可能是在卫生间里不好意思讲话,便坐在沙发上等待。他才刚刚决定呆在这具身体里不走了,心情简直难以言喻,索性打开了电视,打算看个节目缓解一下心情。

他随意拿遥控换着台,换到一个频道时,却突然被上面的娱乐报道吸引去了注意力,因为画面上出现的人是耿不驯,他正站在一家医院附近接受采访。

报道里的画外音正在叙述:“著名商人耿先生并不愿透露太多关于他的好友闵锢先生的消息,据悉,闵锢先生突然陷入昏迷后,他名下的公司内部已经显现出混乱趋势……”

这段话传入岑取脑内的那一瞬间,他只感觉好像有人用力朝他脑仁里扎了一根刺,“噔”的一声,让他觉得天旋地转剧痛异常,猛地栽倒在了沙发上,身体也跟着痉挛起来。

“唔……”

无数个画面,无数条信息汇聚在一起朝他眼前涌来,他好像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发着光的漩涡当中,过去熟悉的一切都慢慢回到了他的大脑里。

尽管疼得在沙发上不断打滚,可岑取已经想起了他是谁。

他就是闵锢!

不止他的身份,他还想起了身边所有的人和事!只是不知为何,想起真实身份似乎给这具身体带来了很大的刺激,让他快要无法承受了。

想起浅缎还在卫生间里,闵锢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这副模样,只能攥紧了沙发,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而此刻,站在卫生间里的浅缎也正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发着呆。

她刚刚说了谎。其实她并没有觉得肚子痛,只是……只是因为刚刚和丈夫接吻的那一瞬间,她闭上眼之后,竟然产生了一种十分异样的感觉!

就好像、就好像此刻跟她接吻的是一个陌生人似的!

浅缎吓得想也不想就推开了身边的人,可睁眼一看,面前的人却的的确确就是丈夫!既然如此,她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错觉呢?

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她只好找了个借口躲进卫生间,试图整理好自己杂乱的思绪。

难道丈夫真是被人假扮的?

这个念头再一次出现在浅缎的脑海中,但立刻被她甩到脑后。不可能的,世界上哪会有这么荒唐的事,一定是因为她已经好久没有和丈夫亲热了,所以才会不适应。

浅缎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又用凉水扑了扑脸,这才终于镇定下来。

然后她心底不由又涌上几丝愧疚情绪,好不容易和丈夫和好了,她却又拒绝和他亲密,丈夫会不会不高兴啊?

她连忙打开卫生间的门,谁知落入眼前的,竟然是丈夫倒在沙发上蜷缩抽搐的景象!

“老公!”浅缎大叫一声,冲过去将丈夫抱起来,紧张地问,“你怎么了?老公你哪里不舒服?老公?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闵锢勉强将眼睛撑开一条缝,视线却是直直地盯着电视屏幕。

浅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听到电视里正在说的内容,暗叫不好,连忙关掉了电视,又去摸丈夫的额头,问:“你哪里难受?我送你去医院吧!你稍等一下,我这就——”

“不用!”闵锢拦住了她,摇摇头,额头上都是虚汗,“不用,我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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