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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23)

阮欢杳的肩膀一抽,抬起通红的双眼看了他一下,然后缓缓转身继续朝远处走去。

邵苒航叉着腰,站在街边火冒三丈。本来今天说好了带她出去玩的,为此他还专门推掉了班上的聚餐,谁想现在落得这个局面。全都、全都是因为那个女人的错!她还有脸对着自己哭?她当自己是什么东西,把眼睛哭瞎他都不在乎!

邵苒航一边想着,一边愤然往学校走,打算去找他那些哥们玩。可是走出几步之后,身体却又不受控制地停下,他盯着地面看了一会儿,转过身想找找看阮欢杳走远了没。

然而这一转身,就看见她停在不远处,正伤心欲绝地望着自己。眼泪大颗大颗从她脸上滑落,肩膀抖得好像要散架。

在发现邵苒航的回眸后,阮欢杳低下了头,用手捂住脸哭得更激烈了。

邵苒航只觉心脏被她哭得一抽一抽的,快步掠过人群走到她面前,拿开她当着脸的双手,暴躁地骂道:“你哭什么,啊?我怎么你了,你哭什么啊?之前是不是跟你说好的,在学校里我们不能走得太亲近,你是不是答应我了?说话啊!”

阮欢杳被他吼得抖了抖,一边抽噎一边轻轻点头。

邵苒航顿觉有了底气,声音更大了,“既然答应了,刚刚为什么傻乎乎站在我身后不走,还让我班上同学看热闹?还有脸哭,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想让他们知道我跟你在一起?”

阮欢杳瞪大眼睛,哽咽着说:“不……不是的……我、我……”

她我我我了个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邵苒航其实也没心思听,继续训道:“就算不是故意的,那也是你做错了,明白吗?既然错了还哭个什么劲儿,好像我欺负你一样!不准哭了!”

一边说着,一边用粗糙的手掌替她抹掉脸上那些泪痕。

谁知这个举动却让原本已经停止哭泣的她,哭得更剧烈了。

邵苒航头都大了,想骂她,却又怕因此让她哭得更厉害,抓狂地挠自己的短发,声音也不自觉放软了,“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我给你买礼物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买给你,别再哭了。”

阮欢杳用力摇头,哭得连鼻尖都红了。

邵苒航不知如何是好,身体比思想更快一步行动,他将她用力吻住了。

即使两人已经交往了一段时间,但他还是不太会吻,因此力道没控制好,阮欢杳的嘴唇被硌得发麻。尽管如此,她的哭泣却神奇地渐渐停下了。

他有力的心跳透过胸膛传到她耳边,让她有一种被细心呵护的感觉。那是一种对她来说很陌生的感觉,因为在那之前,她的人生中并未和多少男性有过接触。父亲常年在外打工,极少回家;班上的男同学总对她阴阳怪气,她能避则避;关游对她好,可是她又很害怕他带着侵略性的眼光。

只有邵苒航带给她的感觉是安全和温暖的。

阮欢杳不禁慢慢回抱住了他,在他怀里紧紧闭着眼,希望邵苒航的拥吻可以多给她几分勇气。

然而没过多久,他就放开了她,略带戏谑地说:“好了,你还亲上瘾了啊?”

她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却又舍不得从他温暖的怀抱里离开。他身上有股好闻的气味,像阳光照耀在身上的感觉。

“不哭了?”邵苒航还嫌不够,凑近了阮欢杳的脸庞,得意地挑眉看她。

她把头低得不能再低,轻轻点头。

“不哭了,那就去玩吧。”于是他牵过她的手转身原路返回,他要去学校开车。

她好奇地轻声问他,“我们……去玩什么?”

“不知道啊,没想好,你想玩什么。”

阮欢杳想了又想,才鼓起勇气问他,“我……我想看你打球,可以吗?”

“打球?”邵苒航眉头微微一皱,有些不爽,“学校里那么多人呢,被别人看见怎么办?”

阮欢杳的肩膀慢慢垂下去,“那、那就算了。”

邵苒航回头扫了她一眼,不吭声继续朝前走,却感觉到她的手越来越凉。最后他十分无奈地叹一口气,停住脚步,“好吧好吧,看我打球是吧?那就走吧。”

阮欢杳被他带着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惊讶地问:“我们去哪里?”

“我知道这附近有个露天篮球场。”

阮欢杳的眼睛重新亮起来,“……谢谢你。”

虽然她的骑士不愿意被别人知道他们在一起,可是……起码他还是会考虑自己的感觉的,不是吗?

可当时的阮欢杳并不知道,邵苒航答应她的要求背后,藏着什么样的心思。

他回头瞥了眼她嘴角灿烂的笑意,只是得意地想,看来那群哥们教的办法还是不错的,稍微顺着她一点,以后自己要她做什么,她肯定都会答应,包括上/床。

两个人来到附近的露天篮球场,里面有几个年轻男生正在打球,邵苒航把阮欢杳放到一边,走过去问能不能加他一个。

那几个男生看他个子高,像是个会打球的,便同意了,于是六个人分两组,正好三对三。一开始大家打得还不错,但没过多久,那几个男生就不太乐意了,因为邵苒航很少顾及其他人。再加上他球技也就一般般,因此经常丢球,打了不到十分钟,大家就停下了。

和他一组的男生皱眉道:“大哥你投不进就把球给我啊,球是粘在你手上了吗?”

另一个也说:“考虑考虑其他人啊。”

另一个组的则揶揄道:“你们懂什么,人家耍酷给他的妞儿看的。”说着,指了指坐在一旁的阮欢杳。

之前在学校球队里,邵苒航的队友哪敢这么对他说话。如今他却被几个陌生人教训了一番,邵苒航的脸顿时黑下来,把球一扔,转身就走。

身后还有人在说:“靠,技不如人还摆脸色。”

邵苒航捏紧拳头,只觉愤怒,却不明白他是在用怒火掩饰内心的慌张不安。

阮欢杳见他走过来,一脸茫然地问:“怎么了,不玩了吗?”

于是她就不幸成为了他发泄怒火的目标,邵苒航愤怒喊道:“还不是因为你!怎么就那么多事!”

说着就怒气冲冲地甩开她走了。

阮欢杳吓了一跳,连忙追上去,试图去牵他的手,却屡次被他甩掉,“别跟着我,烦死了!”

她的脚步顿了顿,但还是执着地跟了上去,“怎么了?对不起,你不要生气……”

“我能不生气吗?要不是你非要看我打球,我会被那群没见识的家伙嘲笑吗?”邵苒航压抑着心虚,对她吼道。

阮欢杳连忙说:“对不起,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了。”

说罢,还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好不容易能和他高高兴兴在一起,她很珍惜这样的时光。

邵苒航还是不想理她,阮欢杳只好问:“不然我们去玩别的好不好?”

她这么一说却让他猛地想到了什么,只见邵苒航的脸色变了几变,才扭头断断续续地问她:“喂……那个事情,你想不想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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