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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D组银杏老师+仲春的变奏S3(31)+番外

就要见到你了。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好不容易教了两年书,星君几乎年年都抽到有早上第一节的课,也就渐渐地习惯了早早醒来,早早去办公室,早早去教室,提前把该画的图都画在黑板上,调试一下课件,调戏一下学生。

特别是早早地到了,还有一个小孩微笑着看着你。

久而久之,就不知道是形成了习惯还是形成了默契,推开那空旷的教室的大门,寻找她的身影,然后整颗心彷彿落在水裡的罗汉果,从紧裹的心裡开出大团的思绪。

然后,才能安心整理东西。

今次也一样,推开门,将屋裡的孩子滤了一遍又一遍,却都不是她。

人呢?去哪了?睡忘了?

悵然若失,心有不安地準备开始课前準备。驀地腰间一凉,星君急忙跳开去,转头看见晓佳盯着自己吃吃地笑着,右手裡拿着饮料,看样子就是袭击自己的元兇。星君没能生起气来,一边瞟她,一边跟着她笑了。

「给你喝。」晓佳把元兇递给她,又自己打开自己那瓶。

「谢谢。」情侣瓶?星君给这两瓶饮料起了名字,又马上嘲笑自己最近渐渐爱妄想。「好凉快。」

「夏天就是要喝碳酸饮料。」晓佳说得很认真,让星君忍不住就想摸她的头。

「冬天呢?」

「冬天当然是奶茶啊。」

「好,到了冬天我天天请你喝奶茶。」

「你说的哦,我当真了哦~」

「知道了小鬼,回去坐着吧,看你一脸汗。」星君一直是个很仔细的人,所以纸巾这种战略物资一向是随身携带,如今神奇地摸出一张,直叹习惯造就命运,「别动。」

晓佳一动也不敢动,怕一动,就让星君察觉出,自己有意往她手上蹭。只是她的手指也如此撩人,不经意蹭在脸上,也能让皮肤开出木棉的顏色。

「好了。回去吧,我要準备上课了。」

晓佳回去做好,装作低头看书,暗地裡却笑得停也停不住。

四四人好,心想这时候我还是装作什麼也没看见好了。

周围一些小男生集体呈现「=口=,人家也想要!」的状态。四四环顾四周的时候,就忍不住叹气,忍不住打电话给龙叁,叫她还没出门的话,就把阳台上那把锤子顺便带来,跟她说这边有好多好多石像,敲起来一定很爽。

老四一直不太理解,為什麼晓佳可以花痴到这种状态,学习成绩却还是没有下滑,不过她也不太敢问。作為一个不彻底的八婆,老四一直在懺悔,也一直不打算改正。

但这的确是事实。晓佳就算差点流出口水来,星君提个问题,最后接出正确答案的一定是晓佳没错。

如今这个学期由热转凉,眼看就要在这两个人的眉来眼去中结束了。晓佳竟然再没了忧鬱的状态,一心一意盼着每星期一次银星君的课。偶尔有哪个下午不见人影,回来的时候也必定是满脸羞涩与雀跃。

老四这时总是很认真地打量晓佳,看她有没有嘴唇发肿脸色潮红,好像,唔,没什麼经验的老四觉得这个真没有。

渐渐地入秋入冬,天气终於宜人起来。

只是星君出现的次数越发地少了。自从结课之后,几乎从来没有见过她。有好几次,晓佳鼓起勇气去找她,办公室的老师都说她不在。

对着电话发呆的情况越来越多,要不要打过去,这是个问题呀。

这件要不要打电话的事情最后终於拖到了最后一门考试。由於一屋子人都没去看考试安排,所以当银星君开始发考卷的时候,四人眾裡有叁个人都仍旧维持一副=口=的状态。(喂掌柜天然呆不是这麼呆的口胡)。

经过晓佳面前,星君笑了笑,摸摸她的头,在她耳边说了声加油,就敛下笑容,往最后一排去了。

晓佳这边犹如文曲星降世,謫仙人上身,思路清晰有如神助,一口气写完了卷子,就盼着星君别老在后面转了,前面那小子抄着呢。

万幸的万幸,旁边的姑娘看样子赶早班火车,早早写完,抓着行李箱就撤了。星君做出一副「好累坐会儿」的样子不知给谁看,端一范儿坐下。

冬日少见的温和天气,阳光自云缝中倾泻下来,在大地上划下时之车经过的痕跡。

积存已久的抑鬱和不安,都叫着充斥着星君存在感的早上,一举冲刷得一乾二净。

打铃收卷,教室裡的人本已走得七七八八。星君站起来,问旁边的晓佳:「什麼时候走?」

「马上走。」

星君对晓佳,从来没有吝嗇过笑容,「路上小心。」

真是,半点都不挽留。

心情虽然受了点影响,晓佳还是微笑告别。银星君忽然轻轻拉住她的手,「送你?」

女人就爱听好话,晓佳一听之下就像一朵盛开的小包子。星君恨不得一口咬下去之际,晓佳竟然摇了头。

「咦?真不要?」

「不了,真的不了。」晓佳迅速瞟了左右,稍稍踮起脚尖,轻轻在星君脸颊上印下一个唇印,然后迅速拿着东西跑出了教室。门外,几个孩子的声音传来:「小二你好慢!」

教室裡只剩下另一个收卷老师,她见星君终於收回了视线,开口取笑道:「银老师魅力直逼童老师,不简单。」

星君在旁人面前难得有好脸色,这回竟也微笑道:「现在的小女生之间都这样。学生跟我亲嘛。」

那位看起来颇為慈祥的女老师,也并不揭穿星君的谎话,只是好脾气一笑,叹了句:「现在的年轻人呀。」

星君笑得有些羞涩,赶紧也逃了出去。

梅子黄时雨 上篇

一月十七号,过年没几天了。大清早晓佳收到龙叁一条消息,说九省通衢下雪了好兴奋。晓佳一羡慕,就发了条回去说「好羡慕我也好想下雪」。

过了几天才后悔不迭,本不该那麼嚮往雪这种东西。

下雪从来都是有钱人盼望的玩意儿,坐在屋裡看着窗外一片雪白几点梅花啊,煮一壶花彫放几颗梅子,支一个棋盘,唤一佳人屋中当窗而坐,下棋喝酒看看景色,找对了时机将入冬之前就想好的诗缓缓念出来,博了佳人一笑,就算这一天一夜的大雪没白下。

如今倒好,只觉得寒气往骨子裡钻。

南方的冬天本就比北方更加难熬。终日见不到太阳,天空始终昏沉,随时都像是要挤下几滴雨来。偏偏又只那样阴着,叫人晨昏难辨。只是那挥之不去的阴冷和潮湿,总是盘踞着,不知要住到何时。

唯有一点,此处很少下得了雪。下雪多半是二月尾叁月头,可是在晓佳关於家乡的雪的记忆中,也只有老照片上自己围得严严实实却穿着开襠裤结结实实坐在雪地裡的场景。

男生多半能闹。晓佳刚洗完脸刷完牙下楼準备找吃的,家裡电话就响起来。看号码是老七家的,接起来却是老九。

「十二!出来打雪仗啊……」

「……你们好閒,不嫌冷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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