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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锁金铃记gl(263)

银锁不疑有他,看着金铃的眼神闪闪发亮,满是崇拜。金铃嘴上不说,心里却十分受用。她虽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但实不善回应别人的感情,轻咳一声,扭头看向别处。

这里周围都是树,不若河的对岸几乎满眼黄沙,想来是受了“北山水”和这池塘的双重滋润,因此比别处都要繁茂一些。她走到河边掬起一捧水,清洗了一下已快要脏的不成样子的手套,又觉得潭水清冽,忍不住便脱了手套洗手。

她的手裹在皮革之中,陡然暴露在风里,很快凉了下来,但手指尖触到潭水,却觉得有些微的暖意,她不由得泡了一会儿。银锁以为她遇到什么麻烦,从她肩上探出头来,道:“大师姐,怎么了?要喝水吗?我这有。”

银锁说着就解下手中水袋,金铃接过却并不喝,挪了个地方倒掉旧水,给她换上新的。

“此地水质不错,你可尝尝。”

银锁笑道:“是吗?唔,大师姐摸过的水,合该比别处填一些。古有异士点铁成金,大师姐点水成糖,妙哉。”

金铃忍俊不禁:“顽皮。”

银锁道:“我方才问过啦,那几块石头后面可以洗澡,大师姐洗不洗?你不洗我去啦,洗完澡我就去睡了……”

金铃奇道:“怎么,你不怕我义兄今晚偷袭?”

银锁道:“我算来算去他们都只有十个人,就算来偷袭我也不必起床。”

金铃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如此大胆?”

银锁笑道:“非也,这里的人都是千中选一的好手,从小随我和赫连出生入死,不过是睡个觉,没有关系的。”

金铃犹豫了一下,道:“……若是有人不慎闯入,看见了可如何是好?”

银锁笑得更开,道:“拖出去乱刀砍死。”

金铃忽然认真,问道:“你真做过此事?”

银锁傲然道:“当然了,所有敢口头上行动上轻薄我的人,都已死在乱刀之下。”

这还不算,她还冲着金铃挑了挑下巴。

金铃看了她一会儿,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古怪,银锁还道她不信,便道:“不信你可以去随便拉个人问问,他们都是从小替我砍人砍到大的。”

金铃支吾一番,终于问出口:“那我?”

银锁忽然涨红了面皮,急忙低头,小声道:“还不是我打不过你!”

金铃笑道:“得亏师父终日督促我练功,才能在乱刀之下保住性命。”

银锁恶狠狠地瞪着她,但脸色通红,娇艳欲滴,明艳不可方物,委实不像是在生气,倒像是被恶霸调戏了。

金铃忽然恍然大悟:“怨不得九凝峰初见,就像和我有深仇大恨,我还很奇怪,以为二师叔对你灌输了些我的坏话……”

“大师姐……”

金铃又道:“原来如此,你是因为这样才要杀我,结果我还了你,你就放了我一条生路……”

“大师姐!”

银锁的面皮更加红了,把金铃推到石头后面,双手揪着她领口低声道:“你别瞎猜了!是我

打不过你,懒得再白费力气!”

金铃心底充满疑问,本欲还再问一句“你将才偷袭便能取我性命,何以说是打不过我?”但银锁不想再说,她也只好点头道:“唔,嗯,明白了。”

只是银锁前后说的话诸多矛盾,她一时不知到底该信哪个。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开始裸更了……

☆、第199章 赤沙白城六

银锁还揪着她的领子没有抬头,像是在平复情绪。金铃道:“我也去洗洗睡觉,一刻钟便够,不劳你多等。”

她说完便拿着衣服走到水潭另一端,那处石头很多。

金铃正要脱衣,银锁忽然喊住她,道:“等等等等等。”

“何以要我等?”

银锁道:“这是我的地盘,我要先洗。”

金铃不明就里,但银锁做事素来有道理,此番也绝不是使小性子这么简单,便爽快答应了。

银锁没料到金铃这么好说话,正要宽衣,见金铃盯着她,脸红道:“大师姐,烦请你跳上去,扭过头,不要看着我。”

金铃慢吞吞扭过头,开始打坐。内息流转过耳后风池穴,忽然周围一切的声音都被放大放慢,清晰地在她闭眼之前的画面上添加细节。

远处人声不断,几十个青年人闹哄哄地,互相说着她听不懂的话。鱼儿被吊出水面,泼水之声大作,有人欢快地接住了鱼。火堆哔剥哔剥,调料瓶抖了一下,里面的细粉撞击着瓶壁,潵将出来落在烤的半熟的鱼上。有人在树上瞭望,屏息凝神,几乎隐藏了所有活人的气息。丁子油落在碟中,丝绵摩擦刀刃发出细微的声响……

她的神识仿佛出窍了一般,直到听见水花声作响,才仿佛被从云端拉入黑暗的深渊,那声音似乎一直都在,但只有她留意到的时候,这声音才嗡嗡大作,几乎掩盖了所有一切的声音,将眼前所有画面都抹消干净。

黑暗之中只有水花晶莹剔透,慢慢地淌过少女的身体。

这份似有还无的折磨唤醒了金铃遗忘已久的记忆。男女之间或有大防,女女之间却没有,金刚台上有一眼山泉,泉水层层跌落便成了溪水,初夏时节颇多少女在其中裸身嬉戏,好时节,好光景,她也仅是觉得生动美好。

却从不曾像现在这样,就算只是想一想,也心若油煎,身似火烧。

实则她一路追上来,心中只是想见见银锁,问她问个清楚。可两人千里相处,却又让她觉得不问也不打紧。这小胡儿并不反对同她相处,待她也似从前一般的好,甚或从不拒绝她的好意。

——只要银锁肯让我呆在她身边,又有什么可问清楚的呢?她愿意当我是好朋友,那是她的事。而这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感情,却只是金铃自己的事。

她在这欲海中煎熬着,不知几沉几浮,肩上忽然有人触碰,她猛地回头,正对上银锁错愕的眼睛。

银锁肩头搭着一张毛巾,头发还哒哒滴着水,蹲在她身后,呆愣愣地看着她,道:“大师姐,你在发呆吗?”

金铃摇摇头,道:“没有,没事,你洗好了?”

银锁称是,金铃忽然觉得一阵倦意,遂叹了口气,道:“果真是许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

银锁笑道:“大战前夕,原该养精蓄锐。”

金铃没答,背对着她脱衣下水,银锁立刻扭过头,端坐在石头顶上。

水声哗哗作响,每一颗飞起的水滴都曾经舔舐过金铃的身体,银锁听着单调的水滴声,心情不但没能平复,脸反而更红了。此时合该离开金铃方圆五丈,运起焚心诀心法赶走一切。不料她往前刚刚挪动一些,金铃便抬头道:“你去哪?”

银锁羞于直说,只道:“前面高一些。”

金铃道:“那边太远了,嗯,我怕你顾不过来。”

银锁怒道:“大师姐就不怕我偷看吗?”

金铃奇道:“早在上庸就已被你看光了,现在你才知道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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