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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盛开之塔/欲望盛开之塔(298)

“那……那……那不一样。”塞隆鼓着小脸解释说,“这是我以前工作的总结和延续,我有很多想法。但这个,”她作势翻了翻手上的笔记,“我没有。”

“但愿我的笔记能帮助你。”她说完就低下头,看来是没有再和塞隆交流的打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想写au

写孤儿塞隆进入艾默生的塔里念书

暑假的时候为了赚点钱去做家教教小孩子碰到了野性难驯的希珀

经过了斗智斗勇之后终于成为星轨家第一个没有被赶出去的家庭教师

从此就被黏上

又当老师又当保姆的生活

想看后续进微波,字多懒打

第238章

在希珀的笔记里找宝藏并不是第一次了, 关于卷轴里“不经典”的常数, 十七岁的希珀有各种各样古怪的猜想,她的笔记仿佛是誊写过一次,很少有涂改的痕迹, 每一个部分都单独列出来, 显得十分的有条理。

第一章 是一些实验数据, 第二章是分门别类的分析, 第三章各种各样的猜想,其中一条是“高阶的法师可以自如地把法力灌注在卷轴上,而学徒们不是很精通此道,造成了出自他们手的卷轴和理想值大小不一的差别”,还有一条是“羊皮纸的新鲜程度影响了法力的损耗”, 但后面又标注说“我不知道怎么量化新鲜程度”。

她真是太可爱了。塞隆捧着这本笔记走到图书馆深处, 这样她就可以不用控制地尽情傻笑了, 假如希珀只有十七岁,她肯定不需要这么克制, 一定就马上去追了。收过全校四分之一学生的情书的小仙女忽然莫名对自己的魅力生出了自信。

她们说不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比如说一起聊一聊卷轴的问题, 从数据分析来看, 几乎每一个卷轴都会有不同的实际值, 但希珀居然还是从中找出了规律,她标注了一些卷轴的来源,有的来自艾默生本人,有的来自她的师兄和师姐, 有些是她自己的,有些是从同学那里收购来的。

列表的最后写着“预算用完了”。

塞隆简直想借钱给她,这样趁她还钱的时候就可以有借口和她一起吃两顿饭,这都是露娜教她的小把戏,可是她从来没有机会使用,老师想必不吃这一套,可是十七岁的她呢?

会因为有人愿意借钱给她而打开心扉吗?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用希珀自己的钱借给她本人?

她被自己天真又愚蠢的想法逗笑了,一只手撑在窗台上,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傻笑。

她会觉得我好看吗?会和大家一起叫我小仙女吗?还是会觉得我仍然是个野兽?

“塞隆?塞隆?”

她的肩膀忽然被人碰了一下,而她还沉浸在想象中,扭头的时候还满以为自己真的会见到十七岁的希珀。

所以温柔甜美的笑意还挂在她脸上,击中了毫无防备的大法师。

她并没有看错塞隆这副思春少女的样子:趴在窗台上,一只手托着腮,望着自己斜上方,嘴角噙着笑,不知在想什么,时不时傻笑一下,手中的书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多半一点也没看进去。

塞隆脸上未来得及褪去的笑容很美,但肯定不是留给她的。

“老师?”少女的脸上略显慌乱,有一种肯定干了坏事的感觉。很显然她的估计没错,塞隆在开小差呢。

希珀很难因此有什么好心情,又不愿意暴露自己的嫉妒,面无表情地问:“我今天上午的事情都做完了。有事请到起居室找我,嗯?”

“咦?咦?噢……好的。”塞隆从最初的心虚里回过神来,对于希珀特地来向她说明去向感到受宠若惊,但这意味着她们不能再共处一室了,她于是抱着笔记本追了过去。

希珀已经走出一段了,感觉到手臂被人捏住,不露声色地挣脱出来,“嗯?”

“我,我也和您一起去,”为了听上去不那么突兀,她补充说:“以防有什么新的问题。”

但所谓的“早下班”只是希珀离开的借口罢了,总不能觉得刺眼还一直看着吧。刺眼的小东西自己粘了过来,不过也因此让老法师阴郁的心情稍稍回暖。

来到起居室之后,两人各自都私下里感到一种无所事事,塞隆的策略是等着希珀静下来开始做什么之后,再临机应变,但大法师只是站在起居室中央,慢慢四下环顾,直到提乌斯懒懒散散地迎上来。

大法师蹲下身,摸了摸提乌斯顶部的棉垫,低声说:“乖狗,来这边。”

她终于选定了位置--她的专座,那个落地玻璃前的躺椅,她脱掉了鞋子和袜子,露出白皙的双脚,踩在提乌斯背上。足背上的筋随着她的动作而时隐时现,一本书漂浮在她眼前,但许久也不曾翻一页。

塞隆在她附近的沙发上坐下,半边身子靠在扶手上,面前还摊着那本笔记。

她大概不知道大法师仍然想着她的事情,想着这本笔记枯燥乏味,决不至于看得如此津津有味。

因此理所当然,怀春少女也许忽然和希珀不知道的什么人坠入了爱河。

这让人不安,但理论上,她并不应该因此有什么多余的动作,正如她曾经打算的一样,塞隆应该是自由的。

但丑恶的东西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它本身就是人类本性的一部分,在这时,这份丑恶挣脱了她的束缚,脱口而出:“塞隆,既然你选择了好好写论文,就不要再想别的了,做事情应当专注。”

“我……会的。”

聋子也能听出塞隆的犹豫,理所当然地,老法师认为她刚才其实就是在想“别的”,别的姑娘或者小伙子,总之反正不是她……的笔记,她布置下去的工作,或者她希望她做的事情。

这对缓解她心中的嫉妒完全没有用,甚至似乎还有反效果。

无计可施的老法师带着些许愤怒离开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状态并不对,但那又怎样呢?她没有别的办法,也没有别的借口,甚至还有点羞于面对塞隆。

塞隆身旁的粉红色泡泡全都被四十岁的大法师戳破了,十七岁的幻影无处可寻,塞隆不得不把这当成一次分离,暂时放下这个和幻影谈情说爱的机会,回到现实中来。

按照希珀留下的数据,她想办法重复了试验,收集了很多许多不同的人所写的卷轴,有她曾经的同班同学的,也有希珀本人的,还有她在枯叶城的商店里买下来的。

有可能的话,她全都标记了姓名。她的实验结果和测量结果和希珀当年所测量的差不多,总有一些高阶法师--比如说希珀的、伊兰的、副校长卡洛姆的,还有不客气地说,她自己的--是近乎完美无瑕的,和理论烈度值相差无几的。而其他人的则总有差距,烧掉的卷轴越多,求出来的差异值中位数就越接近非经典常数。

希珀在笔记本上写下了她的疑惑,塞隆也和她有一样的疑惑,有时她从实验室回来,看到希珀安静的侧影时,心中也会升起疑问:她现在还会记得当时的疑惑吗?她每天要记要处理的事情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