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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盛开之塔/欲望盛开之塔(258)

“谁是‘女奴’?”珍拉着旁边一个学生问。

“是塞隆,她肩膀上有奴隶烙印。”

露娜早就急了,她没想到塞隆的奴隶身份会在这个时候暴露,忽然拨开人群冲进去, 挡在塞隆面前, 大声冲人群呵斥:“看什么!都不许看!再看我让我爸爸把你抓起来!”

珍叹了口气,找来附近的骑士团成员, 把不相干的人都推了出去。

珍叹了口气,找来附近的骑士团成员,把不相干的人都隔在外面, 然而看热闹就是人类的天性,人群围着不肯走,新来的问早就在这的,伊兰由蔻娃抱着从天而降, 用四面八方激射的水箭驱散了人群,小提琴武士们从四面八方聚集到这个大厅,敲着琴弓,大声呵斥着不肯离开的学生,并威胁要扣除他们的风纪分。

伊兰快速地和卡特了解了这里发生的情况之后,马上把塞隆带走了,珍、露娜还有卡罗琳一直跟着伊兰一路小跑,卡特犹豫着要不要跟上来,蔻娃低声呵斥说:“不要停下来,继续用水冲!”

“可是伊兰,你的衣服……”

伊兰叹了口气,“反正都湿了。我只是请假了而已,这学校难道离开我就会出事吗?”

“伊兰,这不怪你。”蔻娃在她身边飞着,想把塞隆接过来,然而伊兰拒绝了。

在医务室里又冲了一个沙漏时间的水,校医才为她敷上了烧伤药并缠了纱布,上药的时候还低声嘀咕说:“这次要是你又用恶魔消除我的记忆,我可是要申请加工资的。”

“不不不,工资免谈,奖金可以考虑。”

“我不看还不行吗?我真的没有看。”校医也许是个见多识广的人,看到塞隆肩头的烧伤疤就大概明白又是一件足以让伊兰动粗的事情,几乎放弃了无谓的抵抗。她掀开塞隆肩头黏住的衣服,塞隆则本能地伸手去捂,但被她拦住了。“别动,不想多疼半个月就别动,我不看就是了,快速弄完,谁也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好吗?”

她身上湿掉的衣服被校医脱下来,人被裸着塞进了干爽的被子里。

“嗯哼,并没有很多人仔细地看过。”就连卡特和女孩子们都被她支开了。

校医孤立无援,自嘲说:“幸好还有蔻娃,不然都不知道要被灭口多少次了。”

魅魔咯咯笑了起来:“不用谢。”

旧日的烧伤疤并看不太清楚,她的身体长大了太多,字迹被撑开,都模糊了,她也没有在太阳下劳作上色,也没有每年用纹身加强效果,不仔细辨认的话,想要看清楚上面有什么,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使是这样,伊兰仍然能辨认出是等级+主人名字的组合,而不是普通奴隶名字+主人名字的组合。

当然,这是在她已经提前知道塞隆其实出于某种原因成了某人的契约魔兽之后才敢断言的。普通人的常识里,人类并不能成为人类的契约魔兽,所以就算是看到这一行字,大概也只会以为这名少女其实名字叫“A”或者任何相关的名字。

塞隆在整个过程里都是清醒的,然而一句话也不说,她等着教务长问她,然后她好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免得把希珀的名字说出来。

“塞隆。”伊兰开口叫了她的名字,塞隆心想:来了。

然而伊兰说:“我不关心你身上的印记是怎么来的,它无法影响你的成绩,目前为止你所取得的成绩是真实的,我只关心这个。”

“哦……哦。”

“接下来你要面对很多流言蜚语,我担心的是这个。”

塞隆懵懂地抬起头,并不太明白这到底代表了什么。

伊兰叹了口气,说:“你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就来找我和蔻娃吧。”

校医已经在她肩上缠上了很多纱布,狰狞的烧伤疤被完全盖住,塞隆担心地问:“会……会惊动我的监护人吗?”

“我仍然要把这件事告诉玛丽兰,她有权知道,你都受伤了。”

“决斗里受伤在所难免,而决斗是合法的。”

伊兰深深看了她一眼,“我希望你在剩下的这一个月里能好好保住自己的小命,索绪兰是个睚眦必报的蠢蛋,他才不管什么后果。如有可能,你最好不要离开学校大门,吃饭就在食堂吃吧。”

“这是强制命令吗?”

伊兰想了想,说:“不是,这是我给你的额外建议,星歌堡珍惜你这样有天赋的学生。”

“谢谢您。”

“不用谢,露娜去帮你拿衣服了,等会儿你就可以走了。”

校医赶紧叮嘱说:“把药拿回去自己换,趁我还记得!”

过了一会儿,露娜把衣服拿了过来,顶着教务长的目光一溜小跑到塞隆床前帮助她穿上衣服,两人在伊兰目光无声的驱赶下离开了医务室。

蔻娃对校医嘻嘻一笑,校医尴尬地闭上眼睛,恶魔白嫩的小手盖在她额头上,绿火似乎无声地爆燃了一下,校医向后倒在了床上。

决斗这件事告一段落了,可流言并没有,二年级冷艳的学霸小仙女是个女奴这样带着点桃色的新闻永远传得和瘟疫一样快,就连弗妮卡都得到了消息。

“这么说你写这一段的时候其实居然不是拍脑袋想出来的?”弗妮卡拍着那段字问露娜,那上面写的是一段大法师希珀命令塞隆吻自己的片段,看上去是很不得了的情趣。大家都很喜欢这一段,没想到别有玄机。

露娜不服气地说:“我总不能说她真的有吧!”

珍说:“我还记得她在课堂上对人类不能成为人类的契约者感到奇怪呢。”

弗妮卡双手抓着头发,海藻般的头发被她抓得乱七八糟的。

“这简直真实得过分了,我都有一些不好的预感了。”

“什么预感?”

“事情发展得异常顺利,非常合我的心意,那我可能是在做梦吧。”弗妮卡镇定却带着一丝幽怨地说。

露娜伸手掐了她一把,疼痛提醒她们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太不合常理了,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好怕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弗妮卡泄气地趴在桌上,“你们还小,不懂这种似爱非爱的折磨。”

珍和露娜安慰说:“我们懂的,懂的,你都写在你的书里了。”

另一方面,这三位颇有党性的女士发现她们原来所担心的塞隆无法承受这些的问题是完全不必要的,似乎她就没什么悲惨过去一样,有索绪兰的党徒前来挑事,就在告示牌下面朝塞隆脸上扔垃圾。

物理攻击被突然出现的水幕强硬地挡住了,但水幕挡不住言语攻击,在人来人往的地方,有人高声说:“原来你是比□□更下贱的女奴,才会替她说话!”

周围一下子静了,塞隆的耻笑声在空旷的大厅里显得尤为突兀,“这就是你的逻辑?‘虽然我愚蠢,随波逐流,人云亦云,但我辱骂了我认为低贱的东西,我就显得十分高贵了’?你是怎么考进来的?你不觉得自己和周围的理性格格不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