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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盛开之塔/欲望盛开之塔(193)

还有刀叉划切盘子的声音。

希珀的心情似乎完全恢复了,或者说回到了一个不生气但也不想理她的程度,塞隆不知为何希珀会要她坐在这,只好拿着一本书继续读。

这本书是希珀的,一直放在起居室里,龙与亡灵的战争,关于历史的。

世界史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关于塞悌先民是如何受神的眷顾而被教授魔法,并在迁徙之中把魔法文明的种子带往大陆各处的,而亡灵战争则发生在塞悌帝国建立后的两千年,魔法文明衰落后,败亡的末代塞悌王子把自己变成巫妖然后建立不死王国的故事。

在世界史里这只是匆匆带过的一段,巫妖入侵,巨龙陨落,双方反复争夺的地方变成了元素之门,但根据家里这么多相关藏书来看,这是一段很值得研究的历史,有许多秘密等待挖掘。

她从前不明白希珀为什么坚持要让她去学校好好地学世界史,现在忽然意识到……在一个稀松平常的时间里意识到,也许她自己很喜欢,所以她想找个人聊一聊。

她为什么不和别人聊?

作者有话要说:啊结果发现雷好像并不算在金榜收益里

然而大家砸了这么多我还是决定日更6000

大家说一下哪两个时间段更新比较好?早一章晚一章?大家会给每章都留言吗?

第157章

塞隆隐隐察觉到了希珀对自己的期许, 心情跟着激动, 但理智立刻劝说自己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是这样, 她为什么不早点强制我看呢?为什么不把这些书列为必读书目呢?为什么一定要我去学校呢?与其花这么长时间培养一个能陪她聊天的人, 花点时间找一个笔友(就像是她学古高博伦语一样)不是更简单吗?

所以这应该……是不成立的。

她泄气地想。

希珀这时候已经吃完饭了,盘子自己飞进水槽里, 凭空出现的水球吞吃了盘子,旋转了一阵子之后把盘子吐了出来, 自己消失在水槽下方。

她仿佛忘记塞隆还坐在她面前,完成这一切之后径自起身离开,塞隆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但又怕惹她生气,站也不是, 坐也不是,愣愣地注视着希珀离开的方向。

希珀拉开门, 不知是有意无意地扭头回望屋中, 晕黄的灯光在她灰色的眸子中急速地划过,塞隆也感觉到恍若实质的视线从自己脸上掠过。

她并没有环视一周,视线经过塞隆后几乎就消失了, 她将这利剑收回去, 人也跟着离开了,门没有关,在门框上碰了两下。

塞隆霍地站起来,迈出第一步的时候还被前面的椅子绊住了,险些摔出去, 她来不及站稳,就着前倾的趋势跑出第二步,当然又被绊了一跤。

幸运的是,她还有她的水领主,伦宁突然出现,接住了它莽撞的主人。

“您在学校苦心经营的小仙女形象已经荡然无存了。”

“我本来也不想经营什么小仙女形象。”

“不不不这只是个代词,指代您一切模仿大法师的行为。”

塞隆这次黯然地没有答话,她拉开门离开了这里,下楼去了图书馆。

希珀已经在这里了,在高地分布的无数光点中,图书馆显得恢宏而冷清。大法师被光环绕着,在她弄出动静的时候,快速瞟了她一眼。

这一眼比刚才还要淡,隔着透明的金丝眼镜。她接着又沉浸在她手中的不知道什么里,甚至还轻启嘴唇跟着念出来。

塞隆厚脸皮地坐在她右前方的位置,她自己的座位上,而且挪开了椅子,而用伦宁代替,伦宁漂浮的时候还会左右旋转,因此让她得以用更大的视角对着希珀。

暗中欣赏她。

不一会儿伦宁又转过去了,希珀从她眼中消失。

她们现在的关系绝对称不上好,希珀几乎不和她说话,也许就是为了惩罚她不遵守约定,尽管古斯尼亚语她考了几乎满分(还差两分,因为实在是太困了,写最后一个空的时候睡着了,直到交卷的时候才醒过来)。

但“愿意接受任何惩罚”这句话是她自己说的,所以这时候不应该有怨言。

希珀虽然不理她,但也并不反对她恢复她小尾巴的身份,尽管这个尾巴都快要比本体高了。她跟着希珀,希珀有时还会让她拿点什么,就只是不和她交流而已。

没被赶出去,她还挺高兴的,生活在波动了一瞬间之后回到了原有的平静。白天的大法师仍然冷漠而严肃,甚至看塞隆的眼神也没有什么温度。但在半真半假的梦境里,塞隆臆想中的大法师则会强硬而温柔地对她做很多让人面红耳赤的事。

这些事……这些事都是她从临走前露娜塞给她的几本□□里看来的。她把自己和希珀带入每一个情节,即使熄了灯放下书,那些片段也仍然会在自己脑中跳跃,她还会擅自修改它们,使得情节与人物性格更符合希珀的特性。

虽然她常常沮丧地想:如果完全按照人物性格,这些事情根本一件也不会发生。

但……如果有一两件能发生呢。

她曾试过把这些内容写下来,写一篇只属于她和她心中的老师的“□□”,但只要写到她们的互动,脸上就会开始发烫,笔轻飘飘地,她几乎握不住,更不要说往下写字了。

不能留下证据……这些让人无法直视的内容如果被希珀看见……她赶紧把纸揉成一团,这并不保险,还是塞到箱子里吧。

这些内容应该放在绝不会被人看到,又绝不会遗失的地方,哪只好记在脑子里了。

她因此常常在睡前幻想这些,当然她最喜欢的,还是大法师强迫她张开嘴,霸道地吻她这一段。

此外她还有很多书里没有的材料,她们曾经在谁都没有察觉的时候,发生过许多亲密的事情,她们曾经睡在一张床上,曾经没有隔阂地拥抱,希珀曾经帮她穿过袜子和衣服,甚至触摸过她的身体。

这些细小的内容被她填充进她的幻想小说中。

说来可笑,就连那个有关三棱柱和光的试验,都几乎是在静默中完成的,唯一说话的机会产生于一个小争执。

那时候希珀忽然问她:“你觉得它们应该有什么性质被测量?”

她立刻回答:“颜色、气味、状态、熔点,呃……”

错,错,几乎全错,光不会有气味,也没有所谓熔点,状态则指代不明,她不过是刚刚在看着希珀发呆,半点也没有思考。

不,思考了,思考了她不知道在脑中写了多少章的小说。

大法师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塞隆,专心点。”

塞隆深深吸了口气,重新说:“显而易见,颜色是必须被记录的,其次嗯……温度?别的我……暂时想不到了。”

“那先测量这两个。”

温度计被整齐地排在斑斓的光带之下,塞隆把对照组随意地摆在了旁边的空地上。

这一举动让大法师表现得坐立不安,最终她忍无可忍地把温度计摆在了红光的外面,然后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