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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刀错(39)+番外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昝维今天一回来就不正常,上官早发现了,但昝维有私事要做,她却不便过问。昝维自是不会有坏心,这一点,不知道为什么上官可以很笃定。

所以上官还是点了点头。

昝维欢呼一声,擦脚穿鞋飘下楼。

作者有话要说:小越还是挺萌的不是么= =

☆、夜济全村

楼下大堂里坐着一位宝蓝色绸褂的年轻人,面皮白净,一身英气,两条眉毛连在一处,正是大理寺司直越悯越二郎。

她下楼的时候,越悯瞄了她一眼,昝维也不怵,微微颔首致意。

掌柜连忙招呼:“这位师父,可是要吃饭?”

“正是,要两个素菜,掌柜可有推荐?”

“有,冬天菜少,无非萝卜白菜,给您一样来一个?”

“不了,就萝卜丝吧,我徒儿受了风寒,再来个豆腐吧。”

“还请师父稍等,我去吩咐后厨。”

“做好可否直接送上楼?”

“可以可以,师父就请回房吧。”

“有劳掌柜。”

昝维说着便转身上楼,心道这蒙混的也太容易了。

不料她都踏上台阶,越悯忽然出声拦住她:“大师父,大过年的您怎的还出门?是要去犬庙么?”

昝维回过头笑道:“不是,我要带徒儿回蜀中老家给师父上香。”

“您徒儿可是病了?”

“风寒而已,不妨事,我粗通医理,照顾得来。现在我要赶紧回去烧水给她,少陪了。”

“哪里哪里。您请。”

昝维快步回了房,上官已脱了外衣外裤,安静的缩在床上,头发披散下来。见她推门进来,便收了手中玩物,好似很渴望的望着她。

“……掌柜吩咐厨房做了,等一下变送上来。”说着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

“我听你与人讲话,那是谁?”

“是此间东家,你最好不要见,我怕你好认,日后要叫人因为这事顺藤摸瓜逮出来。”

“哟,昝大侠也怕被人抓?不是千里不留行么?”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我能次次脱身还不是因为胆大心细,不放过每一个线索。”

“那还不是被我抓了一次?”

“……我能想到你居然变态到蹲点偷看我洗澡么?”想到这事昝维就气不打一处来,暗骂:你小子还敢主动提?

上官对昝维的怒火毫无知觉,依旧洋洋得意。

刚巧,掌柜在外敲门,昝维便放了她自己去开门。

热腾腾的菜冒着香气,上官看见吃的活像见了神仙,昝维心里直犯嘀咕,我难道虐待她了?

昝维料想以越悯之多疑,一定会问掌柜屋里有什么,掌柜自然会告诉他屋中只有大师父和大师父乖乖躺在床上的徒儿。

等上官狼吞虎咽吃完,昝师父慈祥的拍拍她的背,然后把盘碗收走了。下得楼来,越悯和他的账房却还没走,莫非看出了什么破绽?

她不动声色的打了个招呼,将碗碟还给老板,又回楼上去了。

回到房里,她放下门闩,边走边解手中头绳。那是一根长尺许的缅铁,首尾皆是铁坠熔铸,打穴断筋,实乃无上利器。可惜昝维武功实在不弱,这头绳还真的只能做头绳。

“你、你、你干嘛?”

“干嘛?我做的这么明显你难道看不出来?”

“上、上、上床?”我看是上我吧!

“快睡,午时一刻我叫你起来。”说着不知从哪变出一套衣服,上官左看右看也看不出特别,昝维见她外行,不由得笑道:“看不出来吧……”说着一翻,上官一见里面纯黑,却原来是夜行衣,怪不得昝维不怕行李被人翻,原来此中有这许多花招。

昝维给了她一件,说:“穿上,为师今日带你去实习。”

“实什么习,偷鸡摸狗罢了。”

“胡说,我们是去送钱,哪里是去偷鸡摸狗。”昝维身上大包小包挂了好些袋子。

“徒儿说错了,师父别往心里去。我们从哪边开始?”上官立正站好,昝维也在她身上细心捆扎辎重,好像她是一头骡子。

“从东边来时吧,万一惊动这东家,就有点麻烦。”

“你很忌晦他嘛,是你熟人?”

“我这是直觉,你千万不要和他打照面,你没易容,名气又这般大,被认出来不好。”昝维敦敦告诫,真的像是师父教徒弟一般。

“师父放心,轻功及得上我的人天下少有。”

“杀牛用牛刀,杀鸡亦用牛刀,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你千万不可托大,知道没有?”

“知道,师父,开路吧。”

昝维随即开窗,自己先出去,又让上官出去,又不知使了什么机关法门,把窗户伪装得和从里面关上一样。

云把天空挡得一点光都不漏,上官几乎不能见物。若不是昝维刻意放慢速度,移动中又带起风声,上官也追她不上。

前面一棵老杨树,冬天叶子褪尽,在麻麻黑的夜空里显出几分鬼怪才有的异常气氛,这里便是村口。

昝维一下便翻过一人高的院墙,上官心说有狗怎么办,却不知昝维白天就将各家各户养不养狗,养不养鹅调查得一清二楚,她手头功夫了得,无论是门还是窗,又拴没拴,通通一摸就开。

上官忍不住拉了拉她,示意她“开门怎么弄的。”昝维招呼她到门边来,手腕一翻,翻出一段铁片,夹在两指之间,铁片突出少许,待她往门上一摸,门闩就滑到一边,上官觉得难度太大,索性做出请得动作,把技术工作全部让给她做。

昝维一通表现,心情大好,上官则除了拎东西和跟班啥也没做,她会开门(大理寺众只要会踹门就好了。)不由得有些无聊,她跟了一会儿,推昝维,压低声音问:“我能不能只扔院子里?”

昝维点点头,摸出来两个小锦囊,说:“狗用黑,鹅用白,一嗅就倒。”

上官接过锦囊,往南边去了,剩下昝维一个人,夜入百户如入无人之境。最后终于到了陈家。陈家连院门都不锁,昝维翻了墙,一面贴窗听里面的人是否睡着,一面挑开窗,将早准备好的一包钱丢进去。

顺利得异乎寻常,她放下钱,心中一个闪念,往隔壁越悯家走去。

很糟而且不出她所料,越悯不在家,她实在想不出越悯黑灯瞎火的除了是去监视她俩的房间还能去哪,希望笨徒儿已经回了房,并瞒过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夜盗百户听起来真是太帅了是不是……

☆、偷听

她打叠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跳上客栈房顶,轻轻掀起一块瓦——越悯竟然趴在门口偷听,这是犯规。她回到窗前,模仿夜枭的声音叫了两嗓子,就听得上官在屋里说:“师父,我还觉得冷,窗子关着么?”

然后一串掀被子,穿衣,下地,走到窗前开窗的声音响起,上官推窗微笑地看着她,她赶忙用师父慈祥的语调说:“为师再关一遍,你不要想这想那,歇息好了还要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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