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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刀错(16)+番外

“纪子画”带着两个尾巴,兜了个大圈圈回到众师叔师伯师兄师姐面前。

“子画拜见师伯。”咦,原来不是神闲大师,“鸿儿,过来叫师伯祖。”

昝维招招手,上官就跑过去了,行礼问好。

老头奇道:“子画,你去哪里找了这么大个徒弟?”

“自然是我行侠仗义救她一命,她就负责给我鞍前马后伺候着喽。你可不要小瞧她,我教得可好了,至少要比子宣要强很多。”昝维得意洋洋地扬了扬手里的剑,果然子宣小妹妹气的脸色发青,沉声道:“好不好,比划比划才知道”。

这自然是中了昝维下怀,她对上官吩咐道:“鸿儿,小宣小师叔年纪小,你出手不要太重。”接着小声在她耳边道:“只用柳絮剑法。”

上官虽然恼恨她把仇恨拉到自己身上,但易容如转性,此番的“欧阳鸿”乃是一个知书达理呆愣认真守纪律的好女子,此等好女子自然是要听纪师父的话的,于是下场行了一礼,开剑便刺。子宣一看是柳絮剑法,自是持重身份,不好用上新学的回风拂柳剑,而只用柳絮剑法拆招。

拆了两三招,上官已发觉不对。

寻常同门拆招,因那招数俱是同一处所练,同一师父所教,故而所差不会太多。同门喂招腾挪闪躲,总以险险避过为高。是以久而久之,师兄弟之间打将起来凶险无比,但因相处的久了,比划得多了,配合得熟了,实则安全得很。

但上官这一套剑法使出来,已将子宣衣服上划出好几个口子,若不是她变招迅速,只怕要划在肉上。

是以子宣师叔狼狈地跳开,两眼喷火看着上官。

上官好不尴尬,不知该怎么应付眼前的场景,只好闭口不言。但子宣看在眼中,更觉得这个师侄傲慢无礼,她低声吼道:“小姑娘,报上姓名。”

上官一抱拳:“小侄南皮欧阳鸿。”

“哼,英雄出少年,你这手剑法真不错。”

上官武功虽然厉害,却没有处同门的经验,不知如何回答,才能应付这凶恶师叔。只好硬着头皮回道:“小侄得罪,还请师叔指教一二。”

子宣一听这等狂言,便不再说话,手中七七四十九式回风拂柳快剑漫天狂风一样使了出来。

上官并不是使剑的高手,索性把剑插回鞘中。单手握着鞘中左格右挡,乍看之下,真宛若狂风中的柳絮一般飘摇无依,就似马上要落败一般。但在场众人除了上官之外,都对回风拂柳剑非常熟悉。初时只觉得是子宣手下留情,每剑都错开一点点,打到后来却发现并非子宣有意留情,实在是因为这从未见过的小师侄手中剑鞘非同一般,犹如磁石一样,以怪异的力道改变了子宣每一剑的方向。

子宣师叔更是凶神恶煞。

纪师父低声嗔怪:“鸿儿,不得无礼。”

这当然不能怪上官。她本是使棍行家,剑鞘当棍,虽不趁手,却也上路数。她越使越顺手,对着子宣的手腕一点一托就轻易制住了她。只可惜现下早已大大地得罪了子宣师叔。

子宣怒道:“纪子画,你教的好剑法,乱七八糟面目全非,你还有把本门列祖列宗放在眼里么?”

昝维拱拱手,说:“承让承让,小师妹,兵不厌诈,兵不厌诈,呵呵。”

“呵你个……”她顾忌众位师叔在场,停了下来,用唇语继续攻击昝维:“……死人头!”

这种程度的攻击怎能让昝维城墙似的脸皮上起半点涟漪呢?怎么能呢?

上官初以为“纪子画”是个什么严肃认真不苟言笑的角色呢,看到昝维这么明目张胆,忽然就有一种上了贼船认贼作父的感觉。想到这,她的手不由得又扶住了额头。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

☆、峨眉三剑的师叔师伯

旁边的白胡子老头和白头发老太太乐呵呵地看着小辈吵嘴,自己在旁边嚼舌根。

老太太说:“师兄啊,我觉得子画这徒弟教的真不错。相反子宣真的差她很多。”

“是的,子宣拿手回风拂柳剑使的完全是个狂风剑,反而鸿儿用的不是柳絮剑法,却是柳絮剑意,实在不简单。有天赋,真是不知子画多好的运气。”

老太太和蔼地招呼上官:“鸿儿,鸿儿?”

上官蓦地反应过来是在叫她,扭头拱手作揖,道:“两位师伯祖……”

老头乐呵呵地说:“我是神气,这是我师妹神清。我且问你,你师父每天都教你啥?”

“回师伯祖,教剑法。”

“什么剑法?”

“柳絮剑法。其他各门派的剑法也有所涉猎。”

“哦?那她还没教你回风拂柳剑法吧?”

“没教过心法,只是让我看了几遍剑法。师父说火候未到,不可贪学,要把柳絮剑法吃透才能学回风拂柳剑。”

老头回头对老太太说:“你看,果然是子画胡闹出来的。”

老太太反驳道:“什么胡闹的,你看子呈的剑法,使得一板一眼,分毫不差,还不是败在子画手上。”

“一板一眼这有什么不对?二十年后子呈一定是一代宗师。子画这基础不打牢,我怕日后坠入魔道啊。”

“瞎操心。你就好比说写字,一个书法家,就算写得像书圣在世又有何用?我看王羲之之所以是一代书圣,就是因为他学别人的字,却不写别人的字。”

“是是是。我可没不同意。我这不是怕子画连钟的字都没写好,就要去当草圣么?”

老太太道:“那你多心了,我可真不觉得还有几个年轻人比子画基础好。”

老头捻须摇头道:“师妹,你太偏心了。”

“你嫉妒了是不?是不?你太小气了,跟小辈儿争风吃醋。”

“我……”

“你就老跟我唱反调。我说啥你都要跟我对着干。”

“我哪反对你了。我这不是说有我监督子画么?”

“哼,拐弯抹角,你当年对我要不是这么拐弯抹角,会出家当道士么?”

“我……”

上官心知已卷入老夫老妻的争吵中,苦恼不已。

她于是分心去看“子画和子宣”。

昝维照例得意洋洋,子宣师叔在旁边气鼓鼓不说话。胜负已然十分明了。

“子宣,你输了,别垂死挣扎了。”旁边一青年实在看不下去,出声阻止。

子宣师叔一跺脚,“子颖师兄!你也帮她!”

颜子颖无法,只得转头去骂师妹:“子画,你做师姐的也不让着她。”

昝维奇道:“我让了啊?我都没亲自动手教育她。”

……颜子颖短暂地沉默了,痛苦地决定换个话题:“就这样吧,你的宝贝徒弟快叫来拜见一下我们。”

昝维乐了,转身招呼上官:“鸿儿快来,二师伯要见你。”

上官瞬间觉得公务员是最辛苦的职业。

但师父的面子终究是要给的,她上前两步鞠躬作揖,道:“鸿儿拜见二师伯。二师伯威名如雷贯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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