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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同人)我的魏晋风流妹(11)+番外

打饭回来的真田夫人站在门口,恰好望见了这一幕,她猛地伸手捂住嘴巴,退回到门外去,免得自己的哭声吓到了两个孩子。压抑着哭了两声后,她深呼吸几口气,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抹去眼角的泪水,这才进门。

她招呼小真田起来吃饭,可是,小真田却坚持一定要等到妹妹醒来一起吃。

望着小真田眼里的坚持,真田夫人强忍住喉间的哽咽,以“若是弦一郎不吃饭,那到时候怎么会有力气照顾妹妹”为理由终于还是哄着小真田吃了一点饭。饭后,小真田依旧连眨眼都不敢地守在妹妹身边。真田夫人却不再说什么了,她知道弦一郎这一次真的是被吓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是非欢乐向的,气氛有些沉重,也蛮虐的,但就像是我的心情,快九点的时候,我好不容易码完这一章,结果,手贱,一不小心全删了,怎么找都找不回来!当时那个心情就像是被人偷了一百万一样,尊的又哭的冲动,哇心脏也脆弱,真心受不起这样的折磨!~~~~(>_<)~~~~ 然后,对不起乃们,我今天又更晚了。哭!

☆、第八章 软妹子魂兮归去

第八章软妹子魂兮归去

“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一首挽歌,大意:薤(xie,第四声,一种植物)上零落的露水,是何等容易干枯,露水干枯了明天还会再落下,人的生命一旦逝去,又何时才能回来。】

“子晞子晞,魂兮归来!”

……

伴随着一阵飘渺的歌声,他的意识开始慢慢地苏醒。他睁开了眼,茫然地望进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

他懵懂而迷茫地望着,除却了这入眼的黑色,感受不到任何其他。不知冷不识热,不感外界,不知其自身为谁。

凄婉的歌声,若有似无,时隐时现,似是传自遥远的彼方。歌声带着他熟悉的韵律,却飘渺而不甚清晰。他遵循着本能,向着那歌声飘荡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那歌声终于逐渐清晰明了了。“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他轻轻地和着歌声哼唱起来,一遍又一遍。然后,原本混沌一片的脑海中,忽然多了段画面。

那是两个异常熟悉却又无法看清的身影,其一白衣青罩,其二朱衣散发,两人迎着山风站在绝壁之上,俯观山下涛涛之江水。一同唱着这首挽歌,因独爱其悲伤与凄丽之感,他们一次次吟唱不止。

他想要再走近些,看看那两个身影,可是却怎么也无法靠近。

然后,眼前忽然闪现一片白光,他下意识地以手遮眼。待到白光弱去,他放下长袖,望着四周纷飞的白幡,飘洒的纸钱,还有悬挂着的一幅幅挽联,耳边是哀乐的奏鸣,夹杂着人们哀哀的哭泣声,他忽而明白了,这里正在举办一场丧事。

他缓缓地一直往前走着,看着过道两边的人麻衣素葛,伏跪着哀泣,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并且越加清晰明了。

穿过了前厅,他来到了灵堂,第一入眼的便是灵堂内停置的巨大黑漆彩棺,而棺木的前方,一个被发跣足(披着头发光着脚)的身影正横躺在地上,抱着一坛酒仰面浇下,酒水泼湿了他满脸,顺着脸颊头发漫过前襟,洒落地上,然后一地皆湿。喝酒的人却犹不停止,大声地咒骂着,指责那棺木里的人罔顾朋友之谊,先他而去。

他看着他摇摇欲坠地站起来,提着那酒坛子,欲狠狠地砸向棺木,然后,被两侧白衣孝服的人拉住,推搡中,酒坛子“嘭”地一声落到地上,碎得四分五裂。那个胡闹的家伙,蓦然间直愣愣地跪了下去,以头抢地,哀嚎恸哭。声之悲戚,惹得两旁诸人亦忍不住低头涕泣。

他望着这个跪地痛哭的身影,耳中又听到了那首挽歌,他忽而明白了,断崖之上,那个朱衣披发之人就是眼前此人。除去了华盛朱衣,此刻这人虽全然失去了绝壁上那般恣意潇洒之风,但那种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熟悉感,仍是能令他一眼断定,他们是同一个人。

他扭头,望向棺木,忽而十分之羡慕其中之人,能够得到这样一个挚友良人。于是,他迈步上前,想要看清楚棺木前面的木牌上所刻为何人。然而,当他走近,还未细看,耳后却忽然响起一声驴鸣,高亢,嘹亮,自有一种豁达自任的韵味。

若是平时,为这一声,他定忍不住击掌称好。然,此时,他只能越发羡慕此棺中人,能有一友,愿为他驴鸣以悼,只因为友生前爱驴之音,这是何等令人称羡的友谊。

他旋身,再次去看棺前牌匾,却忽而望见一七旬老妇在侍婢们的掺扶下颤巍巍地步入了灵堂。望着老妇悲戚的面容,糊着泪水的双目,他忽而觉得心底豁开了一个深渊,寒气由极底蹿了上来,冻结了他所有的感官。

他死死盯着老妇熟悉的面庞,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只因为,在见到老妇的那一瞬,他忽然知道了她不是别人,正是抚养他长大的祖母。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他尖叫一声,踉跄着后退,自祖父因不征(不接受皇帝的征召入仕)获罪,父死母亡后,他们一家几已只剩下了他与祖母二人,而现在……是谁,是谁还能令祖母如此悲伤?!

答案已呼之欲出,可是他如何能接受。

“老夫人!”就在这时,他听得身后一声哀嚎,那一个在灵前摔酒驴鸣的男子已然上前搀住了老妇人。

他望着男子那张脸,剑眉星目,朱唇尖颌,这分明是他的至交好友,琅琊王子琼。他忽而放声大笑,这真是一场可笑至极的荒谬诡梦。他转身,向着棺木扑去,那上书之牌位果真是会稽谢子晞。

他仰天长笑,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他挥手打落棺前的牌位,继而又愤怒之极地去扯落灵堂内挂着的所有幡重挽联,两侧的长明烛在他衣袖的吹拂下,纷纷熄灭倒地,七零八落四散断折。灵堂内卷过一阵大风,吹得人睁不开眼。

发泄完这一切,他回到祖母和友人的身边,一次次企图告诉他们,自己没有死去,他就在他们面前。可是友人和祖母却似乎根本看不见他,他愤怒地去扯友人的袖子,可是手却穿过了他的身体。他不信,又向着堂下跪伏着哭泣的仆众扑去,然而他们对于他也是没有任何反应。

他望着自己的双手,忽而绝望地发现,这里没有一个人能看到他。

然而,就在这时,他听到朋友一声大喊:“子晞,子晞,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归来了?你来看我们了么?”

他转身,看到友人向着黑漆彩棺扑去,颤抖着双手伸进里面。他死死地盯着友人的动作,心底的惶恐上升到了极致。

他见到,友人捧出了一件长衫,然后抱着那长衫恸哭不已。那月白的色彩正是他最钟爱的那一件,他记得那是祖母为贺他行冠礼(成年礼)而亲手缝制的,彼时,祖母的双眼还未曾作瞽(gu,第三声,指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