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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同人)HP之墨色温柔(6)

“小东西,我现在全身都湿了,可这里没有衣服给我换洗呢,等你主人回来的时候,看见我这个样子,会不会让他对我的第一印象就不好呢?”小小的西弗勒斯站在水中苦恼地思索着。他怀中的小猫儿使劲往岸边蹭着,可见无论这只猫有多灵性,它和普通的猫儿一样,还是不喜欢接触水的。西弗勒斯索性就朝岸边走了几步,猫儿挣开他的身体,兹溜一下就跑远了。担心它会走丢的西弗勒斯急忙追上去。

这一次,猫儿直接跑进了那片碧绿的植物林,西弗勒斯跟在它身后,却一直都追不上它。自从醒来,西弗勒斯的身体就一直疼着,虽然他比较能够忍受疼痛,但是在现在这种剧烈的运动下,他还是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因为奔跑确实加剧了他的旧伤,总之,西弗勒斯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变得更加疼了。

“Stop,please。”西弗勒斯停下步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的双手撑在自己的膝盖上,显得身形更加瘦小。白团子转过头来看他,隔着不远的距离对着他“吼吼”地叫着。小东西像是炸毛了一样,丝毫没有因为西弗勒斯的疲累而妥协。西弗勒斯任命地继续往前挪着步子,他总觉得这植物林其实比他眼中所见的要大得多,因为他跟着白团子进来已经跑了十分多钟,可是还没有看见出口。也许,这里也用了空间扩展咒?西弗勒斯不确定地想。啊,可以使用这么大面积的空间扩展咒,可见这里的主人一定是一位很厉害的巫师。

等到白团子终于停下奔跑的时候,西弗勒斯正为眼前所见的一切而张大了嘴巴。这里应该是植物林的中心地带,有一块很大的空地。空地上落满了新雪,踩上去吱嘎吱嘎地响。而空地的中间是一汪很大的温泉,散着袅袅的蒸汽。白团子兴高采烈地叫唤着,扯着西弗勒斯湿漉漉的袍子一角,将他带到温泉边的一张石台边。它指了指石台,又立刻躺倒在地上做了一个人类睡觉的姿势。

“你让我睡在这里么?”西弗勒斯不确定地询问道。

白团子没有说什么,只是打了一个滚儿爬起来,咬着西弗勒斯的衣角,只把他往石台上扯。这猫儿好像知道很多东西,但总不会害他,西弗勒斯便顺了它的意,抬脚爬上石台。台子有点高,以西弗勒斯的身形爬上去还有些吃力,猫儿着急地甚至用自己的背在他的脚下垫了一下。就在西弗勒斯在石台上躺下来的瞬间,一道又一道的光芒忽然从石台的边缘射出。他还来不及表达诧异,那些光芒就将他团团围住,而他很快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白团子守在石台旁边,它的耳朵尖儿动了动。除此之外,静默如一尊石像。而西弗勒斯这一睡,整整睡了七天。

西弗勒斯觉得自己迷迷糊糊中好像在海水中浮沉,身体明明无处不痛,却又不清楚痛的来源。他想要蜷缩起来,那会是一个让他觉得安全的姿势,可是似乎有一根针在他的血脉中不断开凿着,使他无法如愿地将身体缩成一小团儿。生死的界限在这里变得很模糊,西弗勒斯不知道自己是真正醒着,还是在意识的假想中变成了一个幽灵。

慢慢地,在那种疼痛达到了难以忍受的极致了之后,渐渐平复了下去。西弗勒斯发现他对自己的手脚重新恢复了控制力,那种仿若是禁锢般的压力从他的身上撤去了。鼻间有着难以忍受的臭不可闻的味道,西弗勒斯挣扎着爬起来。他首先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似乎不痛了,然后就发现自己的手臂上,身上都是一团一团脏兮兮的污泥,那些难闻的味道正是由自己身上发出的。小白团子见他好不容易醒来,欢呼了一声,却因为这气味捂着鼻子用两条后腿往旁边退了退。

西弗勒斯嫌恶地看着自己,小白团子用一只爪子指了指温泉。这个意思很好理解,西弗勒斯二话不说从石台上跳了下来——他发现虽然自己身上粘腻腻脏乎乎的,但是这些脏东西似乎没有沾染到光滑如镜的石台上——他有些诧异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协调性似乎变好了,从这么高的石台上跳下来,竟然还有种轻盈的感觉。

泡温泉让西弗勒斯觉得很舒服,这应该是富人们才能享受到的上好生活吧。这么想着,他又有一些脸红,虽然从他最初醒来到现在,一直觉得自己可以帮这里的主人干活抵债的,他一定不会偷懒,也不会在干活的时候投机取巧,这可以用他巫师的尊严来保证。可是现在看来,这里的主人才不会是一个穷人呢,说不定他一点都不需要自己去做一些什么,甚至会嫌弃自己的小胳膊小腿的。

他知道别人——比如说蜘蛛尾巷旁边那些看上去不错的小区里的人——在提到蜘蛛尾巷的时候,总是带着深深的不屑的。他们瞧不起从蜘蛛尾巷出去的人,即使这里也有着如苏珊妈妈这样虽然穷却一直温柔的好人,有着被父母连累的可怜的小孩子,但是在那些人眼中,蜘蛛尾巷出去的都是杂种和混蛋。如果,这里的主人知道自己是从蜘蛛尾巷出来的,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坏孩子呢,尽管自己从来没有偷过东西,没有欺负过弱小,也没有朝路边臭乎乎的老乞丐吐过唾沫。

身上的黑泥迅速被温泉水冲干净了,西弗勒斯诧异地发现,他暗黄的不健康的皮肤竟然变得异常光滑。他用力地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好疼,这的确是他的手,而他也没有做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西弗勒斯立刻看向自己的肚子,这里曾经有一道疤痕,是某次托比亚喝醉之后用将他摔向地面时,被碎酒瓶划开的。当时真的好疼,感觉满世界都是鲜红如血的颜色。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见艾琳妈妈跑去地下室拿出一瓶奇怪的药水,那药水倒在伤口上,很疼,还滋滋滋地冒着水泡。但是伤口立刻就愈合了,可是却留下一道可怖的疤痕。而现在,那道疤痕不见了!彻底地不见了!西弗勒斯伸出指头,试探性地戳了戳。直觉告诉他,自己身体的变化应该和小白团子让他做过的那些事情有关,但是当他看向猫儿站着地方时,发现猫儿不见了。

西弗勒斯倚在温泉池的边缘,四下找了找,才发现雪地上有一行没入植物林的小爪印,他仔细盯着那个方向。不一会儿,小白团子果然从那里跑出来了。它用小短腿奋力地奔跑着,嘴巴上还叼着一根藤条。

“啊呜呜……”小白团子颠儿颠儿地跑到他身边,讨好似的舔了舔他的指尖,然后把那根藤条朝西弗勒斯的面前推了推。西弗勒斯发现他依然不认识这种植物,但是这根藤条上长着三四个白色的果子,看上去味道不错。小白团子用爪子拨了拨果子,明明露出一副不舍的样子,却还是义无返顾地把果子都推给西弗。

“给我吃的么?”西弗勒斯问,可他一开口,自己就愣住了。

小白团子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