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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同人)HP之墨色温柔(2)

西弗勒斯洗着堆成小山一样的酒杯和盘子,尽管他没有工资,但是酒吧的老板还是觉得收不回账款的自己亏了,所以在西弗勒斯来这里上班之后,他就将另外两个临时工给辞了,现在小西弗勒斯需要做原本属于三个人的工作。

“补血剂的原料是……要注意搅拌的先后顺序,不同的搅拌过程将得到不同的后果……尤其要注意,在熬煮的第三十分钟,需要将魔力缓缓注入搅拌棒中……”西弗勒斯小声地背着今天所读到的书上的内容。他的胸口有些疼,这让他抬胳膊的动作显得有些困难。

“动作快一点,小鬼!你是替你的父亲来这里抵债的,而不是来享福的!该死的赔钱货,我还得倒贴一份晚餐,这么下去,你连你父亲的利息都还不完,别说本金了!”刺耳的声音在西弗勒斯的头顶响起来。靠近蜘蛛尾巷的酒吧算不得什么特别正规的地方,前台后院只隔了一个小帘子,那个长相肥硕的老板就通过帘子的缝隙随时随刻地监督着西弗勒斯的工作。

“嘿,要我说,这孩子长得一点都不像托比亚那死狗,该不是他妈妈哪里带来的野种吧!哈哈,托比亚打得够狠的,听说还喜欢用锅铲敲他脑袋……”吧台上有个人大大咧咧地谈论着,西弗勒斯听出他的声音,这是他的邻居老汉克,一个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去路边接客的赌徒。听说他的老婆是撞墙自杀的,在他把他老婆输掉的那一天。

“长得像托比亚,他就不要这么辛苦的洗盘子啦。听说富人们都有些奇怪的爱好,他要是长得好看,让他去陪人家睡一晚,说不定那钱就够托比亚喝死在酒桶里了。”

“七岁的看上去长得才像四五岁的干瘪小子有什么好抱的,要我说自然还是大波辣妹够味儿……”猥琐的笑声中带着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欲、望,引得一片呼哧呼哧地附和声。

“哧,你这就不懂了吧……有钱人就是有些变态的爱好……哎呦,托比亚你来啦,怎么今天又有钱喝酒了?”

“我有钱(西弗勒斯听见那个男人的声音,然后是钱袋被砸在吧台上的声音,里面有几个硬币叮咚作响,不用想也知道,是从艾琳那里夺来的),来,我请大家喝一杯……”

然后又是闹哄哄的哄笑声,人人都在赞扬着托比亚的慷慨,尽管他们一转身之后就又会特别看不起这个毫无本事只会打老婆的窝囊废。酒吧的老板要托比亚先还钱,托比亚尖着嗓子喊:“我不是把那小混蛋赔给你了么!”或许是老板又嘟囔了几句小孩子干活不利索什么的,托比亚拍着桌子说:“你尽管使唤就好!那小杂种就是欠打!”

西弗勒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他已经不会对这个男人有着更多的期待了,尽管在三岁之前,他还管他叫爸爸。

接下来几天,西弗勒斯每次去他的小基地的时候,都能够看见那个小挂坠依然躺在那片草丛里。也许,它也被人遗弃了,无论它的主人在这之前有多么喜欢它,或许现在它的主人已经找到更喜欢的,而它就被遗忘在这里。某一天,西弗勒斯带了一块干净的破布,他将那条链子仔细地擦干净了。

“也许我可以用你去换两个小蛋糕……我从来没有吃过松软的小蛋糕,也许三岁之前吃过,谁知道呢……甜食会让人软弱,也许我不该奢求什么……你看,即使除了殴打辱骂一无所有,我也长到了七岁了,再坚持四年,我就可以离开这里,去一所全是巫师的魔法学校……”西弗勒斯喃喃自语。昨晚托比亚再一次回来问艾琳要钱,可艾琳拿不出更多了,托比亚把屋子翻得一团乱,最后从枕头中找到最后的几英镑,全部拿走了。那是艾琳偷存起来的,留给今后几天的伙食费。于是,从昨晚开始,西弗勒斯就饿着肚子。

“我觉得我现在能吞下一头牛。”西弗勒斯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他感到胃部火辣辣的疼痛,像是有一个钻子在里面使劲地搅动着。他跪在地上,捂着肚子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儿,额头抵着草地,冷汗顺着他油腻的半长发滴落在草地里。

也许他就要死了,谁在乎呢。

☆、小天使

西弗勒斯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他发现他再一次挣扎着活了下来。这真是一个幸运却又不幸的消息。他的全身都汗津津的,那是因为太过疼痛而出的冷汗。他的手心有些轻微的刺痛感,西弗勒斯低下头,发现他可能在陷入昏迷之前,为了排解疼痛而太过用力地紧攥着拳头了,那个小挂件上的蛇尾部分有点尖,在他无意识的时候,被他用力刺入了掌心。

西弗勒斯看着那个流血的伤口叹了一口气。他等下还要去洗盘子呢,手上的伤口在接触到冷水和劣质的洗涤剂时,一定会一直疼下去的。但是,这有什么办法呢,他还是应该要去做那份无休止的工作,否则那些人一定会去找妈妈的麻烦的。

手指从空气中划过,时间显现是西弗勒斯学会的第一个魔法。书上说,这个魔法原理浅显,即使是体内只有微小的魔力也能够将它发挥出来。这也是唯一一个在没有得到魔杖前,适合小巫师们学习的无杖魔法。其他的,就算是清理一新,魔力循环没有稳定的小巫师们最好都不要轻易尝试,要是因此引发魔力暴动就不好了。当然,如果能够给小巫师们提供长辈使用过的相对而言比较契合的旧魔杖,比如说某些传承久远的贵族家庭,那么小巫师的学前教育就会丰富很多。

西弗勒斯一直渴望着能有一根旧魔杖,可以使他和魔法界的关系能够联系得更紧密一些,但是遗憾的是,艾琳的魔杖早就被托比亚折断了。啊,想得太远了些,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他要在四点之前赶到酒馆里去,然后一直工作到晚上十一点。西弗勒斯尝试着站起来,他的胃没有先前那么痛了,但还有有一些不舒服。

将挂件放在了地上,这不是属于他的东西,他不能把他带回去,也不能把它换做吃的。他是一个酒鬼的儿子,他可以被那些人叫做小怪物,但是他不是小偷。他从来没有放弃,去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哦,瞧瞧,这是我们的小斯内普先生,瞧瞧你现在的脏样子,快去洗洗……”酒吧的老板反常地没有嫌他来得晚,反而试图带着他绕过后院,朝后面的那一排住房走去。

西弗勒斯谨慎地退开一步,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人,像一只狼崽子一样。生活用它粗糙的染着鲜血的表面教会了他,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而蜘蛛尾巷中更是没有多少好人了。哦,这话说得并不严谨,如果你有钱,有着大笔大笔的英镑,你会发现就算是住在巷子中第三栋房子里的那个凶狠的大劳伦——据说在那之前,他曾经是有名的拳击手,他在粗壮的左手臂上纹了整幅耶稣受难记——也能在你面前温顺如一只小绵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