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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宠这技能(136)+番外

吴婕妤狠狠地一抽手:“你以为把我推出来就能保自己无虞?做梦!我不能好过,你也休想!”

话里余音犹在,她已然脚步匆乱,愤愤而去。

“主子?”元霜见自家主子怔忪着看向吴婕妤离开的方向,出言提醒道。

握成拳的手缓缓摊开,洁白细腻的掌心,一条血红的伤口赫然于上,渗出缕缕血丝。恐怕就是刚才吴婕妤抽手的时候造成的。“元霜,替我包扎一下。”她轻声道。

元霜见状皱起了眉头:“主子稍等!”

“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伤口牵动着眉尖细蹙,贞宝林轻吸了一口气,“难道要终日惶惶,等着贵妃把手段施展到我们身上的那一天?”更何况还有吴婕妤这颗定时炸弹。

“主子以为?”上好了药,元霜动作轻缓的缠着纱布,问道。

“容我再想想,总有办法的,”她喃喃,“总有办法的。”

也许现在就动贵妃不切实际,那么,不如换一条道儿走走看。

一个有过,整日惴惴不安,而另一端的咸福宫,因荣贵人力护贵妃有功,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好容易送走了一拨又一拨送礼讨好的,荣贵人揉了揉肩:“烟魄,给你主子我捶捶背。”

“哎,”烟魄应了一声,取来美人锤,替坐在软榻上的主子解乏,“以前主子天刚破晓就起来耍枪,夫人止都止不住,现在舒舒服服地坐在上位接礼称谢,主子倒娇贵起来了。”

荣贵人早习惯了这丫头嘴里没个把门,不过此番不同,即使没人知道她们家族与当今的交易,不知道她是为护着贵妃而来,她这一救,也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不过这倒不是全没好处,别人怀疑,贵妃也多少能心知肚明,不会反过来针对她。

她往左右压了压脖子道,舒缓的叹息:“呼——往后你小心些,要是再胡乱说话,你主子可救不了你。”

“奴婢怎么就乱说话了,”烟魄嘟嘴,手里的力道不变,“奴婢说的都是事实。”

荣贵人瞥她:“事实也架不住你总说它,我不单指这一件,以后你都小心着点就是了。出门在外,把嘴巴锁紧了。”

“哦。”烟魄应了声,却更好奇起来,“主子,你为什么要救贵妃?”

“因为贵妃长的美啊。”荣贵人笑吟吟地道,烟魄一听就泄了气,怎么想都是借口,主子还是怕她乱说话。

“我是为你好,知道多了,没好处。”她见烟魄怏怏不乐地样子,补了一句关心。至少她们家要做的事,对皇后娘家的李氏一族全没好处,若要让人知晓了,大概事情不成,反要引火上身。

当今不相信李氏,就拉拔几个还未成气候地将门家族与之相抗衡,而她们家,就是联合几家的领头人。这件事不易做,做的好了她们家族自然占了最大的功劳,但倘若做不好,她们家族就是出头的椽子,先要被人砍断。

“奴婢不问就是了,反正主子现在得了皇上的看重,这可是顶天的喜事……”烟魄又有一下没一下的锤了几锤,突然振奋地抬起头来:“主子,听说这回圣上的寿辰别出心裁,白日会先去郊外的场地打马球赛呢。”

“你哪儿听来的?”

“正殿里传出来的,奴婢眼瞧着丽修容如今也是贵妃的人,这消息定是没错。主子这回可以好好表现啦。”她家主子的骑射没的说!就是坐在马上驱球也很有一手呢。

荣贵人一点她额头,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傻啊,就是打球赛,咱们后妃也只有看的份儿,哪里轮得到你主子出风头。”

“咦……呃(⊙o⊙)……”是这样吗?

☆、马球

骤雨初晴,云开微日。一场绵绵细雨将空气中浮躁流动的尘埃洗去,鱼儿摆尾悠游,鸟雀枝头闹意,因是在夏日里,雨后的景物很快褪去了湿漉漉地外衣,配合着日光熹照,草木香气,蒸蔚出天朗气清的自然之景。

皇家专供赛马、蹴鞠、马球等比赛的御苑里,有热闹的欢呼声不时传出,如迎风的海浪一个接一个拍打下来,声沸震天。

赛场前方的位置,穿了华衣奢服的妃嫔女眷们一列儿坐在华盖之下,棚顶颜色五彩,绣纹繁复精致,四角或粉或绿的流苏随风垂曳,恰能遮阳挡风。碧桃自是坐在绣五爪金龙的华盖之下,明黄的色泽在阳光中耀出璀璨的光芒,刺人双目,除了皇后,后宫得享这恩泽地唯她一人而已。

“瞧着还算热闹。”她将一瓣儿鲜桔喂在唇边,牙齿一磕,轻咬出一股甜酸的汁儿,慢吮轻吸地道,“只是单单这样看比赛又有些无趣。”

现下尚且是两队侍卫打比赛热场子,他们额上分别系了红蓝二色的头巾以免混淆,更有助场外的人看明白是哪队进球、哪队失分。虽说世家宗亲的子弟还不曾参赛,这些三等侍卫皮糙肉厚,不拘小节,打起来也是冲突激烈,精彩纷呈。

皇帝侧过头,敲了敲桌案一笑:“是有什么想法了?”

这种正式场合,小东西还算收敛,不会无缘无故地驳了他的面子。她说出这话,无非是心里盘算起了鬼主意。瞧她那吃东西慢条斯理的劲儿,还真当他看不出她眼底闪烁的促狭吗?

整个儿桔子将要吃尽,碧桃毫无顾忌地把最后一瓣桔送进皇帝嘴里,没有直面回答皇帝的意思,只笑盈盈地道:“吃东西讲究色香味俱全——妾身喂的这桔子,滋味如何?”

皇帝充满深意地看她一眼,顺着她的意含住了桔子,咽下后道:“还算甜。”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说不定还要咬一咬她莹润白腻的玉指儿,尝一尝真正的殊色香味。

桔子本就不是夏季的水果,因是用技巧催产出来的,即使是送进皇宫里,也不比秋季的鲜甜。

“世间的道理可是相通的,”碧桃收回手,卷翘的睫毛一扇,似是被桔味所染,笑容甜上好几分:“既然菜有三要,赛事又焉能没有?”

皇帝念及色香味三字,忍俊不禁,还不待他发话,身边儿荣贵人扑哧乐了:“‘色’字妾身还想的通,香嘛,难道是奔跑的时候散出的汗——香?”她乐完见众人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不免又摆摆手:“说笑,说笑。”

碧桃顺着她的思路想起来也是笑不可支,全然不见观点被驳地恼意。这要是别的妃嫔说出来,用那绵里藏针、笑中带讽得语调,她自然不会痛快。但荣贵人不同,经她撞飞曹选侍一事之后,碧桃就觉得,虽然她蠢笨的模样大抵是装出来的,但是直率的性子应是本真。

如她所言,确实只是说笑。

“比赛一事既然是置身天地之间,那自然的香气不就占了那个香字?葱茏的花草香,观赛时所食的蔬果点心之香,还有——”碧桃随皇帝方才的动作敲了敲桌案,笑容明媚,“还有这梨花木案散发出的幽淡香气,盈鼻于此际,便都可闻作赛之香。”

“让你品诗作画的时候坐不住凳子,这会儿看比赛,你倒有闲心想这些了。”皇帝挑了挑眉。小东西解的倒是有趣,只是他想起她素日念个诗都要嘟嘴落跑的模样,不免想笑她这番雅趣十足的解释。

按现代话说,碧桃同志绝对没有一颗文艺女青年的红心。

“还有‘味’字呢?”贞宝林妩媚地弯了弯眼,表面上像是闻了件趣事儿捧场,心里却对这些装模作样地论调不以为然。

不过是哗众取宠罢了。

只是如今宫里流传着一句类似于“想上位,靠贵妃”的话,几乎没人会不给贵妃面子。就是她,也不得不利用这句话,或者说,利用贵妃在皇上心里的地位,为自己谋算。她念及此处,眼神不自觉往赛场上一瞟,又及时地收回来。

“谁说是‘味’?”碧桃懒懒地托腮一笑,“既然只说三要,最后一点,为何不定一个‘音’。”换句话说,就是占了视觉、嗅觉、听觉的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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