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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不忘后世之师(42)+番外

“上车吧,我载你们回旅馆。”淑仪扫了我们一眼,淡淡地说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奇怪地问。

“废话少说,是上还是不上?”淑仪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那就麻烦你了。”是邢空开的口。他打开了副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我只好跟着开了后面的车门钻了进车。

骤雨来得迅猛,夜幕下的小镇,街灯昏暗微弱,能见度非常的低,靠着车灯也只能勉强看到一米左右的范围。

“你是经过的还是特意跟来的呢?”我终于受不了车厢中的沉默气氛,开口问正在驾驶的人。

“我问狄攸的,他说你们在这里。”想不到淑仪这么诚实地回答了我的话。

狄攸那家伙我早看不顺眼很久了,现在终于被我找到了揍他一顿的借口了!

“你来找我们有事?”我紧接着问。想不到上次之后她还是不死心。

“我是来找邢空的。”淑仪侧了侧头看坐在身旁的邢空。这让我有点诧异。

“说吧。”邢空的语句是一贯的淡漠简短。

“为什么你要喜欢男生?”淑仪的语气带着浓浓的指责和怨怼。

我马上整个人靠了上前面的座位来:“淑仪!”

“谁说我喜欢男生了?”邢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你敢说你不喜欢秦昊月!”淑仪激动地大吼。

“我是喜欢他。”邢空的语调仍是平平淡淡的。我却在听到他的这句表白性话语时激动不已。

“你耍我!”淑仪咬牙切齿地瞪向邢空。

“即使秦昊月是女的我也会喜欢上的吧。”邢空不紧不慢地说着。

我的心顿了半拍,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在胸口扩散着。我看见淑仪也怔住了。

邢空叹了口气,以极慢的速度说了一句:“抱歉。”

淑仪的眼睛刹时涌出了晶莹的泪水。

“你……”我看见淑仪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两道耀眼的灯光很突然扫了过来,昏暗的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我们压了过来!

我听到淑仪惊慌失措的尖叫声,车子剧烈地摆动着,我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引着撞到了车壁上,疼痛蔓延了全身。混乱中,我感到自己在狭小的车厢里翻了好几个身,脑子一片空白,最后停留在视线里的是破碎了的车窗,裂损的玻璃上有深红的液体正缓缓滑下。

“邢……”我无意识地叫了句什么,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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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啊,他妈的这是哪里啊!”我努力地摸索着往前走,平伸的双手怎么也碰触不到任何东西,我仿佛正置身于一个很宽阔阴冷的空间,并且伸手不见五指。见鬼了,我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此刻脑子空荡荡的想不出任何东西,但心中却有着一个模糊的信念在催促着我想前。

我在找一样重要的东西,必须向前。

是什么东西呢……白色的,清澈的,还会让人觉得温暖……

我拼命集中精神,强迫自己想起那样东西的全貌,妈的,太好了,的确有个轮廓在脑子浮现起来了,只要再努力一点,再仔细一点,再……一道刺眼的白光像刀一样劈向我的双眼,惊吓之下我连忙后退,伸手往前抓去——

“啊!”

刺耳的惊叫声刺激着我脆弱的耳膜,我连忙用手捂住了耳朵。

“醒了醒了,儿子你终于醒了!”

我的脑子此刻还在不断轰鸣,好一会儿才终于恢复。

我微睁着眼睛,看了看四周,一切都是白色的,鼻子还闻到了消毒药水的味道……医院?

一个护士的脸出现在视线里,她探了探我的额头,把了把我的脉。

“没什么事了,只要醒了就没大碍了,他身上的伤只是擦伤。”护士对着旁边一脸担心的老妈说道。

“真的没事了?”老妈还是十分不放心。

“你没见他精神得很吗,刚才还伸手要抓我的衣服。”护士说着就往门口走去,“这样吧,我等一下会叫医生来再帮他看看的。”

“那真是谢谢你了。”老妈这才松了口气笑道。

我觉得头脑还是一片混沌,甚至连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里都回想不起。

“儿子,觉得怎么样?”老妈重新坐回了床边,关切地注视着我,“今年明明不是你的本命年,你怎么还是那么倒霉呢,三番几次的进医院,真是会让人操心。”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的喉咙很干涩,一说话就想咳嗽。

“你出车祸了儿子,幸亏那车子爆炸时你没被炸到……”老妈说着突然红了眼眶,“但邢空就没你这么幸运了……那孩子……”

我用力地甩了甩头:“老妈啊,你在说什么?什么车祸什么爆炸的?我还是不明白,还有,你说的那个什么孩子是谁啊?”

老妈整个人僵在了那里,像石化了一样,好一会儿才用手指指着自己问:“儿子,你认得我是谁吗?”

“老妈你又搞什么?”我都头痛死了她还在玩。

“那……你知道自己是谁吗?”老妈依旧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我是你儿子啊!”我一大声说话嗓子又痒了起来,咳嗽了好一阵子才停,她居然也没想过要帮我倒杯水。

“那么,你知道邢空是谁吗?”老妈说了个我没听过的名字出来。我不解地看着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没有印象的名字却让我有种奇异的似曾相识感。

“那淑仪呢?”又一个陌生的名字从老妈口中逸出。我还是迷茫地摇头。

“许毓?”

“老妈!你到底是怎么了?”我忍无可忍地吼了出来。

老妈也不生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良久良久才平静地说,“儿子,你失忆了。”

第十章

诊断的结果是,我严重脑震荡,脑中的淤血积块压迫神经,造成不定性失忆。我的记忆只保持到高中毕业时那段时间,大学的两年生活完全地被遗忘了。

本来我能够苏醒就代表已经没事了,但医生建议还是多住院一个礼拜观察病情,老妈因为不放心,死活不肯让我出院,我最后只能答应了。

住院的这段时间,来了很多我已经记不起来的同学,他们说起了很多有趣的校园生活,这些真的很令人向往,并且是发生在我的过去里的,只是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许毓是和我最铁的朋友,我苏醒后的第一天他来看我时,就握着我的手哭得淅沥哗啦的,可见我们的感情应该很好。跟来的另一个男生冷冷漠漠的站一边,听许毓介绍是我们的学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很不喜欢那个人,不单止不喜欢,还有着很强烈的厌恶感。

老妈带了口中的那个后爸来看我,是个很有气质的中年帅哥。他的那个拖油瓶也来,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虚伪,整个一只笑面虎,我不喜欢。和他一起的那个大帅哥显得稳重可靠,我对那个人比较有好感。他们只是来看了我一下就走了,那只笑面虎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很憎恨我的样子,看我的目光隐隐泛着杀气,活像我是他的杀父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