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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蛋(28)+番外

这日,十五搭着金华,两个少年溜达去山涧的冰池子玩。一不留神天色晚了,还是金华提醒十五道:“到饭点了,你要去喂那只灵兽了吧?”

十五一看,是不早了,赶紧往回走,边走还边说:“没事,她懒得很,肯定在睡觉。”

回去一看,傻眼了,屋里灯亮着,狐狸呢??!!!!

遭天谴的!他把楼主的媳妇搞丢了!

第23章 贰叁

上次狐狸走失,楼主没把整座天水山掀了个底朝天,这回再丢,十五稍微想象下顾云的反应,一个寒颤从头抖到脚。

找找找,赶紧找!

万幸金华尚没走远,十五揪着他把厢房周围仔细找了个遍,连树上鸟窝都没放过,不是都说狐狸爱吃鸟么……

星光稀微,琼云山各座峰峦上疏密不一的灯光依次亮起,飘渺地浮在潺潺云水间,洁白雪花零星落下,好一个人间仙境。

从峰顶寻到山腰的十五揪着头发万念俱灰地蹲在石阶上喃喃道:“完了完了,楼主一定会把我赶出如意楼。不,之前一定会先把我大卸八块再赶出去。”

金华陪他蹲着,吃惊道:“师公竟然这么凶残?!”

“顾云竟然这么凶残!”另一个同样吃惊的声音响在他们头顶。

“……”十五迟钝地抬头,泪花凝固在眼眶里:“你……”

夜色青碧如黑,淳和的百宝囊漾开一圈圈低迷的光芒,将她的人照得不甚真实,仿佛是片随时就会消失的幻影似的。她向下走了两步,背着手弯腰探究地看着十五:“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她不由替自己担心,小声咕哝:“看来下次不能惹顾云生气,他要是一怒把我做成了麻辣鸭脖怎么办?”

十五着急的脑溢血都快病发了,哪还在乎她说什么:“你,你没有逃走哇。”

只有金华一肚子问号,为啥是麻辣鸭脖,不应该是糖醋狸肉么?

“放屁!”淳和鄙夷地看着他:“我身上有顾云留得如意,往哪逃?”

“那你去做什么了?楼主不是吩咐你不要随意乱跑的么!”

淳和神色闪烁了下:“我,睡多了出来走走而已。”

十五不信她:“真的?”

“真哒!”淳和用力点点头,背在身后的手使劲在衣上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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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金华将十五与淳和送了回来,顾云刚巧到了厢房,一看屋里没人,正心焦地要去找,一拉开门碰上了淳和。

两人鼻尖碰鼻尖,顾云乍一看到她没缓过神,俄而退了一步:“去哪了?”

金华一看这情景很自觉地拉走了哭哭啼啼的十五。

淳和反应本来就比别人慢上一拍半,茫然地看着顾云:“出去……”她一眨,及时改口:“玩了!”

只是出去玩了?顾云不太信她,他太了解这只狐狸的本性了,一冷就懒得要死,无利可图让她多走上半步都不愿。顾云看了看她不说话,外面冷,他侧身把她先让了进来。

许是睡多了,淳和的脑子还是不大灵光,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但又记不清究竟忘了什么,纠结着进了屋。淳和喜明不喜暗,怕冷不嫌热,故而厢房又亮又暖。顾云在她背后打眼一看,好嘛,月牙色的面料上左一道右一道地擦满了青苔泥土,再一细看,顾云发现青苔之中似乎掺着些晶石粉末。

淳和转了半天的脑子终于转了过来,狠狠瞪了瞪顾云:“哦,我想起来了!老子还在生你气呢!”说完噔噔噔地奔过去,往床上一扑。

“……”顾云眼明手快,在她染指床铺前,把脏兮兮的狐狸抓了回来:“沐浴更衣后再睡!”人抓在手里,顾云稍是迟疑:“怎么,好像重了不少?”可看她的身段,顾云不觉覆掌上去握了握,依旧纤腰如柳,一掐即断似的。

大抵上,从古至今,没有哪个雌性愿意听到这个“胖”字……

“顾云你个王八蛋!”

……

几天不见就敢骂他了,这还了得!顾楼主深感要在她面前立一立威了,当下施法将她定在原地,沉脸训道:“你一个姑娘家,断不可动不动就骂人!”

一个不察着了顾云的道,淳和怒火中烧:“老子就骂你了,怎么着!老子不仅骂你还要吃了你!”

她说了两句,顾云也有些气上心头,若是以前的他遇上这等蛮不讲理的妖怪早一剑下去了断之,而面对淳和……他想动手吧,一触及她清许如水的眼睛,他就莫名下不了手。冷着脸对了她一会,不言不语转身过去径自坐到桌旁,翻开经卷。

淳和可不依他,张开口就要骂,顾云指尖一动,霎时厢房内安静了,淳和如同座雕像一样立在那。

顾云就着灯火看经,字字句句整齐列在眼前,可现在这纸上的字看在眼里却怎么也进不到心里。他说服自己不要心软,不要去看她,心不在焉地对着书又过了一盏茶,顾楼主拿起剪子削灯花,眼角有意无意地往淳和那轻轻一瞟,剪子一斜,差点扎进手里。

她居然就那么把他丢一边,自个儿站着睡着了!!!!!

“淳和!”

顾云的怒喝成功叫醒了淳和,她不是个好脾气的,起床气尤其大,嘴一瘪人还没清醒呢就要打滚撒泼。滚,滚……滚不动;又想哭,声音还发不出,朦朦胧胧地瞪着顾云。顾云余怒未消,脸偏到一边,不想吃她这一套。

淳和从小就被当成宝娇惯着长大,只有顺她的没有逆她的,顾云从来又对她温言软语,这一来委屈得和天塌了似的,泪水吧嗒吧嗒往下落。

她哭不出声,泪水落在地上却是有声的。顾云听在耳里,终是挨不过去了,转过脸拇指揩去她脸上泪水:“不哭了啊,不哭了。”话语间将她的禁锢解了开,他已做好了她闹起来的准备,岂料淳和腿一软,见势就倒了下去。

顾云一慌,顾不上之前掌教的叮嘱,一把揽住淳和只以为她哪里不适:“怎么,又闹肚子了么?”

“腿酸!”淳和哭得声音哑哑的,小手在脸上抹泪痕,话里还有些恨恨的。

顾云抱着她坐下,拖过个凳子,把她双腿托放在上面,替她揉着膝盖和小腿:“训你两句而已,哭得这样伤心。”

“不仅训我!还定我!”淳和声泪俱下地数落:“我就知道,就知道男人的话没一句可信的。说回琼云还会和以前一样待我,回来就把人家抛到九霄云外,不管死活。自己住亮堂堂的大屋子,把人家一个人丢这个儿冻死。”

住什么大房子,顾云啼笑皆非,他离开琼云几十年,回来等同于从零开始,如意楼那边又有事务等着他处理。这几日里他几乎都在太清殿后的丹房内,不曾阖过眼。琼云是道门,不可能和如意楼里那样奢华,给她的这间厢房已算是上好的了。她娇贵,要金玉床,在来琼云的路上他就命人连同上好的被褥送了过来。

太清殿大是大,可哪有她这儿的小香闺半分舒适,这些说与她听也没什么必要,顾云只捡最简单的道理说:“大屋子冷,你住不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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