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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蛋(22)+番外

人还没看见,顾云老早就嗅到了她独有的体香:“淳和!”

淳和被他喝斥得心一跳,看清了岸边人哼地声只当没看见,扭过脸去对夏少臣叽叽喳喳:“刚才就怪你啦,不是你那只不化骨就不会跑掉了!”

夏少臣想说,刚才不是她被吓得大呼小叫踩坏了他的符阵,他又何苦险些被那只不化骨咬掉了半只胳膊。

还敢无视他了!顾云紧绷着脸,两指一扯,淳和就被他拉过去:“谁允许你一声不吭就乱跑了!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居然还和那个一心想拐走她的道士在一起!

淳和鼓着腮低头摸着挂在腰间的田黄小狐狸,就是不看他。

“淳和……”

不理。

“阿淳……”

“明明就是你要回琼云,不要老子了!不要就不要!老子自己走!”

“谁说我不要你了,我怎么会不要你呢?”顾云积攒的怒火彻底消没了,看着她的花猫脸心软了下来:“有没有哪里伤着?”

淳和抽鼻子,由他轻柔地给自己擦脸:“那你不要回琼云!”

“此事不是尚无定论嘛,”顾云好声好气地哄着,拿着布巾又给她擦手:“你知不知道我刚刚有多担……”注意到紫真和金华瞬间聚集的眼神,他咳了声正正脸色:“以后再不许一声不响地闹离家出走,听到了么。”

淳和还是老大不开心:“都怨你,来这么迟,白泽璧都被那只不化骨抢走了!”

“不化骨?”

第18章 拾捌

“此处不是养尸地,不可能有不化骨作祟啊。”

天水山说不上蕴含灵气,也算是山明水秀,附近也没有逆风倒水的坟茔。不仅紫真讶异,顾云也是颦眉不展:“你可看清楚了,真的是不化骨么?”

百年毛僵,千年飞僵,不化骨是僵尸中极为凶煞一种。不化骨初期和其他僵尸一样吸食人的血肉,到了后期则靠吞食人的魂魄修炼。某朝末代有位淮南王,追求仙道不成,反误食丹药堕为不化骨,三日之间把一座生城变死城。

顾云问得细致,淳和拧巴着小脸想了下:“血淋淋,有尸气,看着挺像的。”可她说完又犹豫起来:“僵尸都怪吓人的,我没敢多看……”

问她等于百问,顾云转向夏少臣。

夏少臣一脸无奈,他就更不确定了。淳和莽莽撞撞,踩乱了他的阵法。不化骨伺机袭来,他手忙脚乱地抵挡,根本就没看清那是个什么玩意,但他仔细回忆了下:“那妖物尸气之重确实非同一般,但凭我与它接触时的感觉到它与我之前所遇到的不化骨似有些不同。”

“你被它咬得鸡飞狗跳,还有空关心它同不同?”淳和半是嘲讽半是不屑。

夏少臣怒:“还不是你捣乱!”

淳和用她手里的棍状物捣蒜一样戳着夏少臣的胸脯:“你妹!你个负心人!没有老子,你能好端端地站在这?”

身长七尺的夏少臣被她戳得呛着直咳嗽,料理昆仑弟子们的紫真看得脸都青了,他一定不能让这种怪力女染指师父啊!

顾云微微不悦地皱眉把淳和拎了过来:“负心人不是那么用的!”他多看了淳和手里的“法器”两眼,确定这东西与那天她敲核桃时所用的材质一样,只是那日的“小锤子”小巧玲珑,不过一掌长。现在她手里的却有四尺之长,有钝角,非棍非鞭。

有的法器能随主人心意而变化,但此物气泽与淳和相融得异常贴合,仿佛就是从她体内化出一般。以顾云的眼力也看不出它的来历。

淳和蓦然被提过来有些找不到方向,呆呆懵懵地站那。

顾云沉思着不化骨之事,想在现场再寻到些蛛丝马迹,搜寻无果,只能暂且以符传音让候在山下的十五带人过来接应洞虚等人。料理完毕,他回身发现淳和还在那蒙头站着,差一点破了功笑了出来,他也真的笑了,沉沉淡淡,似朗风一缕:“愣着做什么,过来。”

淳和哦地乖乖过去,她手里法器不知何时已收了起来,哪里都看不到。顾云不敢再放她一个人在背后,牵她吧,紫真等小辈们在场不合适;;不牵吧,丢了更要命!

“顾云!”淳和霍然活灵了过来,绞着他袖口,眸子亮亮的:“你之前是不是喊我阿淳的呀!”

她很爱拉着顾云的衣袖说话,这个动作充满着依赖性,顾云打心眼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他很受用她的这种依赖。淳和的问题让他有些尴尬,不管是在琼云还是如意楼,他始终习惯与人保持段疏远距离。阿淳这个称呼太亲密了,亲密到仿若隐藏在自己心底的某个秘密曝光在众目睽睽之下……

“没有……”顾云没否认完就觉得自己心虚了……

“有的!有的!明明就有!”淳和顺着袖子往上他身上攀爬:“再叫一声嘛!再叫一声嘛!好久没人这么叫我啦!”

“楼主!”十五老远开外的鬼哭狼嚎适时解决了顾云的困顿:“楼主!您没事吧!”

顾云借机把快成为他腰间挂件的淳和摘了下来,轻拿轻放地摆一边道:“你听错了。”

他否认得太笃定,淳和迷茫又有些失落:“听错了呀……”

夏少臣冷眼看着,半冷不热地笑了声。

十五浩浩荡荡跟了一群人,看情形不是来接洞虚的,反像是围山扫荡。真是如此,跟随十五而来的不是他人,正是绛州州牧裴倾与他手下打的大小官吏。

这个裴倾在三年前通过科举考中了状元,座师是当朝一品大员,考中状元当日老相爷就放言要把小女儿许配给他。大小恩科同临门,裴倾的未来足以令许多士子因眼红病爆发而死。

没人料到,也就个个把月不的光景,这个新登科的状元郎以个无足轻重的理由被发配出了京城,到这绛州做了个高不成低不就的州牧。绛州地方不错,做个州牧也没啥,关键是这个州牧明明在一个月前在朝中是个炙手可热的人物。绛州再好,也是个外放官,哪比得上京官呢。

后来经□□人士爆料,说裴倾是因为迷恋一个平民女子,拒绝娶右相的女儿才惹恼了他的恩师才被打发出了京城。

在广大群众看来,这不是脑积水么!裴倾同志完全可以娶世家女,让那平民女做个妾侍罢了。可人家裴倾是个痴情种,非那平民女不为妻。若不如此,此时此刻站顾云等人前面的也不会是这个清瘦,看起来有点阴郁的青年了。

“州牧?”淳和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无知:“那是个啥,木头?粥?”

“州牧是个官职,绛州此地便是由他掌管。”顾云尽量用通俗的说法解释给他听:“就相当于道观里的知观一般吧。”

“哦……”淳和似懂非懂,大咧咧地问出了他们所有人的心声:“你个狗官找我们做什么?”对于俗世的官职,她的认知仅停留在偶尔接触过的一些戏文里,而这些戏文里所有做官的大约都是个草菅人命的主。

“放肆!”裴倾的副手,绛州通判喝道:“大胆狂徒,见了州牧大人不行礼竟还敢侮蔑大人!来人,给我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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