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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蛋(10)+番外

如果不是他把她强行从三危山中带出来,她仍是山间一只自由自在的狐狸,看她的性子想必平日也是受尽呵护疼宠。先前为他挡了清和一掌不说,现在蒙受这么大的屈辱,顾云心中抱愧,轻揉了揉淳和的头发:“这次是朱容做得失了分寸,明日我让她向你道歉好不好?”

淳和背着他,下颚搁在膝头,不应也不答。

顾云将姿态放得更低了些,靠着近她低声道:“你不是想要田黄吗,前不久我得了方好田黄,今日出去我让人雕琢成型,你看看喜欢不?”

淳和的耳朵尖耸动了下,顾云一看有戏,从怀中取出一方小小的田黄印从后面送到淳和眼前。淳和微微偏过脸瞧了一眼,修长白净的手掌上托着的是只田黄石刻成的狐狸印,九尾摇摆,憨态可掬。此印的材质尚不及顾云腰间的那方,但也属万中无一的佳品,尤其雕成小狐狸的模样,比规规矩矩的印章更讨人喜爱。

淳和眼光黏在狐狸印上挪不开,心里有只小爪子挠啊挠,挠得她哼了声,一把抓过麻溜地揣入怀中,还是不给顾云一个正眼。

顾云腆着老脸,凑在她耳边道:“不生气了,嗯?”

淳和腮帮鼓鼓的,霍然反身扑进顾云怀里,紧紧揪着他衣襟闷闷道:“我不喜欢那个老女人!”

顾云没防着她这一扑,蹲着的身子跌坐在地上,怀中娇躯暗香萦绕,撩着他恍了一恍神。抬起的手顿了顿终是改推为揽,落在她背上,抚着她丝滑如水的长发。他说服自己,她是只狐狸,小动物撒娇不都是这样的嘛。

“朱容脾气是烈了些,心肠不坏的。”

淳和听他话里不向着自己,嘴撅得能挂起个油瓶来:“不坏还拴我!牛鼻子,你难道看上她了,想和她交/配?!”

“胡说八道些什么呢!”顾云耳根爆红,在她光溜溜的脑门敲了个火辣辣的栗子:“一个姑娘家别动不动就把……”他握拳在唇边咳了声:“交/配挂在嘴边上。”

淳和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一个字,捂着脑门嗷嗷叫唤:“你不心虚打我作甚!你明明就是想和她交/配!”

“……”

“顾云,她再拴着我怎么办?我又打不过她。”淳和难得有忧患意识:“我瞧着不论是重阳观的道士还是你们如意楼中的人都不大看得起灵兽哎。”

顾云温声安慰她:“有我在,以后谁都不能欺负你。”

“真哒?”

顾云莞尔一笑:“真的。”

“那就好。”淳和放下心来,继续蜷着身子当她的宠物,她似乎很喜欢这样的姿势,可如此一来她一有动作,胸前峰峦免不了抵在了顾云宽厚的胸膛上。顾云的神色微微一凝,淳和眨巴眨巴眼,爪子贴上顾云心口疑惑道:“顾云,你的心跳突然变得好快呀,你哪里不舒服咩?”

“错觉。”顾云当机立断拉开与这货的距离,撇开眼时看见地上冷掉的饭菜,微微皱眉:“你赌气归赌气,不吃饭做什么,伤的是你自己的身子。十五也是,饭菜也不与你换些热的来。”

淳和满不在乎道:“哦,是我让他不要换的,我又不饿,换了也浪费。”

这只狐狸贪睡归贪睡,在饭食上当真没太大追求,准确来说从顾云见到她起几乎没看她吃过什么东西。哪怕坐在一块用膳,她顶多捡几块模样好看的点心当零嘴。

顾云回来后琐事不断,今日一日行了百十里的路,哄好了她,捏着眉心露出几分疲态:“不吃东西,那就休息吧。”

淳和想起朱容的话,脱口而出道:“你要我陪你睡觉么?”

“……”顾云才起来的身子险些又跌了回去,他黑着脸把淳和拉了起来,掸去她衣裙上的灰尘:“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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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朱容果真来给淳和道歉了,让她对只身份卑微的灵兽道歉她当然不肯,可她对顾云从来敬重有加,对他的话是言听计从。做了一早上的心理铺垫,一咬牙敲响了淳和的房门。

她来时没想到本该去查验库房的顾云也在房中,此时他人坐在一方金丝玉塌边,帘幕半垂遮住他的侧脸,朱容瞧不见他的神情,但能看见他的掌心里轻握着只玉白小手,刺眼无比。在朱容心中,顾云无论何时都是严肃自持,清正端方,从不曾见他与哪个女子亲昵有加。

朱容的脸上挂不住,脚步仿如陷入泥沼,再也迈不开。还是端药进来的十五先发现了她,愣了下道:“容姐。”

被惊动的顾云一时有些尴尬,想抽回手却被淳和紧扣不放,淳和半闭着眼哼哼唧唧:“你刚刚说要陪着我哒!”

她声音不大不小,朱容听了个正着,难过又生气,火气蹭蹭直冒:“楼主日理万机,楼中每一桩生意都须他亲自做主,哪由得你占着他不放!你也忒不懂事了些!”

淳和枕着胳膊,脸埋在枕头里,拉着顾云的手摇了摇:“她又欺负我!”

居然敢当着她的面向顾云告状!朱容眼中烧起熊熊怒火:“你这个小人!”

“阿容,淳和她病了,我身为她的饲主陪陪她也是应该的。”顾云打断她,语气平缓却不容拒绝:“你去趟百草堂取一盒楮树子与白芷,交给十五熬成汤药让他送来。”

病了?朱容匪夷所思:“她不是九尾狐嘛,说病就病了?”

顾云沉默不语,他运气不好,捡回来的这只大概是九尾狐中战斗力渣五的残次品……

淳和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翻了个身,青丝裹满窈窕细腰:“都说了,不睡金玉床我会过敏哒!”

“……”这只狐狸的话朱容一个字都不信,她认定淳和是为了缠着顾云使的奸计,对她的恶感又陡增一倍。可碍着顾云的面不好发作,生硬地领了命,甩袖而去。

朱容走了,淳和反倒没了乐趣,趴在枕头上指头拨弄着顾云送她的小狐狸。她自娱自乐,顾云便将早上送来的账册重新翻开,没看两页淳和扯扯他衣角:“顾云,我痒,你给我挠挠呗。”

顾云之前也同朱容一样,以为这只狐狸上挂着金玉床不过是使性子。今晨一早十五急急把他请过来,一看,狐狸正难受地床上打滚,脖颈,手腕上一片片的红疹子,泪汪汪地对顾云道:“人家早说了嘛,要金玉床……”

“……”好在如意楼中宝物无数也不缺一张玉榻,顾云忙命人替她置换了床榻,又挑了清透薄软的天蜀锻枕头被褥换上。

“哪里不舒服?”顾云没有多想,将账册放下。

“这里这里!”淳和握起他的手就往衣里送:“背后我挠不到的撒……”

“这里不行!”顾云脸蓦地烧起,欲站起来:“我让侍女进来……

淳和抓着他手不放:“你这算什么主人嘛,连挠痒痒都不肯!别人家都亲自给灵兽洗澡,刷毛,抹香膏,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洗澡,刷毛,抹香膏……真不是养狗吗?

顾云看着她玲珑有致的娇躯,这让他怎么给她洗澡,抹香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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