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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同人)独在此间/监|禁(2)+番外

这也是为什么巡视地牢是整个伊夫堡下级狱卒都避而不及的差事,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们甚至排了班。

阿尔瓦的多话显然也让那个声音感到诧异,里面的人低低地笑了几声,阿尔瓦熟悉这种声音,那是一种完全绝望了的哀鸣。

“吃一些吧。”他突然间有些感同身受,少见地将篮子里的东西都推了进去。

“你是谁?你想要什么?”囚室里的声音突然间变得尖锐起来,“我没有钱,我没有什么需要你们‘帮忙’的地方,向全能的上帝发誓,要是我能出去,要是我能出去...”后面的话阿尔瓦听不清了,只能听见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阿尔瓦沉默了,他其实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这间囚室里面冰冷而潮湿的地板似乎还紧紧地贴在他的皮肤下,那个自称是他哥哥的男人略带着些奇怪腔调的法语也好像还能听得清。

“不过就是我父亲的一个私生子罢了,在那个老不死的在打算离世的时候竟然还通知我带你过去向你忏悔!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他把你安排得这么好,伊夫堡的下级狱卒,”男人轻蔑地哼了一声,“单凭你的那个下等人的养父,你以为你能留在这里,留得好好的?”

“为...为什么?”阿尔瓦还记得自己就那样被束缚的地上,他的手腕上是已经被划开的深深地一道口子。

“为什么?这个问题你去问那个老不死的好了!”即便地牢里面伸手不见五指,在黑暗里已经开始慢慢地习惯了视物的阿尔瓦还是挣扎着向着男人的方向抬起头,他要记住男人的脸。

“杂种!”男人被他那副挣扎的样子激怒了,他不顾自己的身份直接踢了上去,“下地狱去问撒旦吧!红色的鸢尾花容不得你的沾染!”

再之后,阿尔瓦就什么也听不清了,手腕上他的血一刻不停地流出,像是这座潮湿监狱的石壁最后的哭泣。

“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他沙哑着开口,因为回忆起被杀死的经历而止不住地颤抖着手脚。从一开始,阿尔瓦就明白他不是在做梦,鸢尾花、外来的大人、逃跑的囚犯、过去的时间...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意识到他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复仇者。

“哈。”阿尔瓦的纠结里面的人并不知情,在爱德蒙看来,这也许又是哪个狱卒玩弄他们的新把戏。“那我可是得谢谢您了,带给我如此‘丰盛的食物’。”他的声音里全是讽刺。

阿尔瓦叹了口气,没再说话,只是转身离开了。借助微弱的火光,阿尔瓦模模糊糊地看着囚室里伸出一只消瘦的手,将面包和碟子小心地拿了进去。

只这一下,阿尔瓦就明白为什么最后是这个人逃出去了,虽然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牢里很多年,可是这个人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死。

这是为什么呢?阿尔瓦发现自己不可抑制地对爱德蒙起了好奇心。不过这点心思他马上也就压下了,他是为了复仇而回来的,他一定要尽快离开伊夫堡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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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麦子终于把爪子伸向了伯爵大人,还是老规矩~看过没看过原着都OK,希望大家还喜欢撒~

☆、离开的机会

接下来的几个月,阿尔瓦努力约束自己,不被别人看出什么异样,毕竟他在伊夫堡已经有几年了,多少还有几个熟悉的同伴的。

“阿尔瓦,你最近怎么了?”他其中一个算是熟悉的同伴“啪”地直接拍在了他的肩上,阿尔瓦忍不住浑身一抖,过去的记忆带来的恐慌让他对人跟人之间的肢体接触有着天然的抵触。

“没什么,”他忍住自己逃开的冲动,尽量自然地拂开自己肩上的手,转身,“怎么了?”

“总觉得你好像有些消沉,嗨,伙计,是不是太久没上岸了,别这样,监狱官也是为了你好。”后者自顾自地说。

“等等,什么‘为我好’?”阿尔瓦直觉这里面有什么不对,伊夫堡四面环海,乘小船离开伊夫堡去马赛也被狱卒们戏称为“上岸”。

“你忘了么?上个月你才提交过上岸的申请的,不过被监狱官驳回了,也是,你还年轻,不好好攒些钱难道要都花在那些马赛的吉普赛人身上么?”同伴一脸的同情,似乎阿尔瓦是因为这件事情太过于伤心了。

“哦,哦,是的,是的。”阿尔瓦顺着同伴的话往下说,心里面却掀起了滔天巨浪,上一世他并不记得这件事了,但是他从进入伊夫堡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是肯定的。当时不觉得,现在想起来简直太奇怪了,即便是下级狱卒,每个人每年的补贴全算下来也是有些剩余的,去马赛找找乐子更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为什么他完全没有过这样的印象。

不,不是他不合群,阿尔瓦回忆起那些狱卒在一起三三两两的议论着什么的时候,好像也是曾经有人对自己发出过邀请的,可是后来那个人好像就被调走了。

如果没有被人杀死的经历,阿尔瓦也许笑笑也就放过了,毕竟老德尼死了之后,他在这个世界上也已经没有亲人了,伊夫堡就像是他最后的家。他不会承认那个男人、所谓的哥哥还有手帕的主人是他的亲人,早在他醒来之后,他就知道,他只是一个复仇者,也只能是一个人。

这么想来,他明里暗里地被阻拦“上岸”本身就有问题,阿尔瓦勉勉强强将同伴应付过去,自己在心里面慢慢地推敲。那个所谓“哥哥”的话再一次响起,他不过是个私生子,他的所谓“父亲”在临死前要见他,他被安排在伊夫堡...

渐渐的,阿尔瓦开始觉得不对劲了,按照他“哥哥”的说法,他是被“父亲”暗中照顾的私生子,所以他的死亡也可以归咎于财产的继承。可是他被阻拦离开伊夫堡这件事情让他有了新的想法,也许那个“父亲”从一开始就不是想要保护他,而是限制。

想到这儿,阿尔瓦不禁在心里面嘲笑自己的阴暗,似乎回到过去的时间之后他再也没有了当初的那一份信任和纯净。

只是这一切都还是他自己的猜测,阿尔瓦慢慢地安慰自己,想起监狱官胖胖的憨厚样子,他宁肯相信上一世最后的命令是他的“哥哥”强迫监狱官做下的。

“阿尔瓦,你还好吧?”回过神,眼前时他的同伴担忧的脸。

“哦,没什么,我还有点事情要去找监狱官,你能替我巡班吗,我可以跟你换。”阿尔瓦决定自己一定要试探清楚。

“哦,那可真是太好了,”他的同伴露出一个笑容,“要知道今天可是我去‘伺候’地牢里的‘老爷们’,上帝知道,那可真是无聊极了。”

“没问题。”阿尔瓦也露出一个笑,想起上次见到的那只稳稳伸出来的手,他是真的不介意去地牢巡班的。

离开了同伴,阿尔瓦直接找到了监狱官。

“大人,”他谦卑地笑了笑,“您有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