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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同人)独在此间/监|禁(115)+番外

“您不需要知道我们是谁,您只要知道我们只是接到了一个任务,而我们的雇主是打算要您的命的,”那个声音倒是有问必答,“我们当然跟您无冤无仇,但是您也是知道的,有人付钱,我们就干,上帝知道没有什么职业贵|贱。”

贝尔图乔努力在心里思考自己到底得罪了谁,良久,他才接着说,“按照我们科西嘉人的传统,我们是要知道自己死亡的地点的,这样我们的灵魂才能安宁,请您告诉我这里是哪里?”他的声音平静,像是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告诉您也没什么关系,这里是巴黎附近的欧特伊村,芳…”

“芳丹街二十八号,哦,是的,我就知道应该是他,是他回来了!”贝尔图乔的声音先是很低,之后像是声嘶力竭的恐惧。

“哦,冷静,贝尔图乔先生,看清楚,我们可不是什么‘他’,”来人似乎很有些不以为然,“我们收了钱就要办事,当然,在您离开之前我们也为您准备了一场告解,有位好心的神父愿意帮忙,不过恐怕我们是不能松开您了。“那个声音说完就响起了脚步声,之后是门关上的声音。

贝尔图乔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缩成了一团,当年他的罪恶和现在所处的地点让他只觉得自己是被那个不甘的灵魂报复了,想到终究会有一位神父来为他做告解他又平静下来,下定决心,贝尔图乔决定坦白,至少在死之前他要得到上帝的宽恕。

神父就是在这个时间进来的,因为同样的原因看不清楚相貌,但是那身黑色的袍子总是能被认出来的。

“哦,我可怜的孩子,看看他们都对你做了什么?”轻柔地声音一下子就击中了贝尔图乔的内心,他忍不住挣扎起来,接着有个人将他扶着做到了窗边的一张椅子上,“您觉得怎么样?”

借着月光,贝尔图乔模模糊糊地看到了花园中的景象,之后他像是难以呼吸一般大口地喘气,“哦,神父,神父,原谅我的罪,我只是惩罚了那些真正的恶人,上帝知道我不应受到任何的责难。”

“放松,我的孩子,这正是我们要做的,”那个神父的声音,带着些蛊惑,,他的一只手背在身后,手里面拿着一张面具,在朦胧的烛光中,是一张属于阿尔瓦的脸。

贝尔图乔显然已经被吓住了,他惊慌失措地喊叫,“我是曾对布沙尼神父忏悔过的,神父也说了会谅解我的,他甚至写了保证让我去做管家,我说的都是真的!”

“别紧张,也许您愿意慢慢一点一点地说,我保证我们会有足够的时间,”阿尔瓦假扮的神父听起来十分让人亲近,“您瞧,上帝与我们同在,那些真正的恶人是会受到惩罚的。”

这句话在很大程度上安抚了贝尔图乔已经非常敏感的神经,可是联系到他现在的处境,贝尔图乔只恨不得尽快将一切交代清楚,然后就去拥抱那永恒的安宁。

“我愿意向您坦诚一切,不过在那之前,能不能请您拉上窗帘,我不想看到我暗杀的那个对象倒下的地方,这实在是让我难过极了。”贝尔图乔请求。

“您不用这样担心,上帝与您同在。”阿尔瓦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却拒绝了贝尔图乔的要求,他不打算让他的对象完全放松,因为那样也许就问不到他应该知道的东西了。

贝尔图乔叹了口气,只能尽量避开那个方向开始自己的陈述,“1815年的时候我的哥哥从卢瓦尔兵团退了回来,他给我写信说是会经过夏托鲁,克莱蒙费朗,蒲伊和尼姆回家,当然他也请求了要是我方便的话留些钱给尼姆的某家客栈的老板——哦,当然是我们都认得的,以便他尽快回家。”

“您的哥哥比您大概大很多吧?”阿尔瓦问,他记起来他得到的资料上贝尔图乔只是一个人。

“我们都是孤儿,他比我大足足13岁,所以很多时候我都像尊敬父亲一样尊敬他。”贝尔图乔的脸上满是尊敬,“可是很不幸,在我还没有感到尼姆的时候就听说发生的□,哦,神父,您大概也是知道的,就是那次著名的法国南部大屠杀。他们公开地暗杀人,凡是被他们认为有拿破仑党嫌疑的,都有被杀的危险。”

阿尔瓦点点头表示他知道,接着贝尔图乔继续说,“我是那样的担心我的哥哥,他刚刚从皇帝的军队回来,他的制服和肩章无疑会让他置身于危险之中。而我的担心也是对的,”贝尔图乔咽了口吐沫,“我到了就听说我的哥哥已经被杀死了。”

“上帝保佑他。”阿尔瓦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声音放得更加柔和了,“您的哥哥是会得到幸福的。”

“感激您,神父,”贝尔图乔的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科西嘉人的仇不能不报,可是我问了很多人,他们都胆怯地不敢去说,这时我就想到了法国的司法机关,要是到我常听人说起它是什么也不怕的,而也就是在这个里面,我见到了我要暗杀的人…”

“司法机关,您杀死的竟然是一位法官么?”阿尔瓦想起了维尔福,他最早把这个人带来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是贝尼代托的养父,而他只是想知道他收养这个孩子的过程,现在看来,这个人居然还跟维尔福有私怨,这绝对是意外之喜。

“您说的对极啦,”贝尔图乔毫不犹豫地承认,“他叫做维尔福,是从马赛来的,据说曾是做过检察官的,我去找到请他为我的哥哥申冤,可是他是怎么做的,他嘲笑我们科西嘉人的不自量力,嘲笑我们认不清楚时代了,说我是拿破仑党,我们都要疯了。【注】所以我也就对他发了誓,我发誓我既然成了拿破仑党,那他一定就是保皇党,那么我就要杀死他为我的亲人复仇!”

“上帝垂怜,他大概不明白这样的誓言。”

“不,他明白的,”贝尔图乔反驳,“那之后他就开始通缉我,并时时刻刻不离了人,可是我还是找到了机会,在跟着他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我发现他到了这栋别墅,而这里也并不只有他一个人,还有一位夫人。”

阿尔瓦终于听到了自己最初想要知道的,“您认得那位夫人么?”接着他又像想起了什么一样,“请原谅我的冒昧,我只是被您的故事吸引了。”

“这没什么,神父,”贝尔图乔笑得凄凉,“我不过是一个将要死了的人,您问我我是一定会说的。”他缓了缓,像是回忆起了那天到事,“那是一位年轻的夫人,大概才十□岁的样子,她的身材高挑,非常漂亮。我看到她的时候她正穿着一件很松的绸衣,所以很容易的,我看出她不久就要做母亲了。”

“看来那就是维尔福夫人了。”阿尔瓦下了结论。

“不,并不是,”贝尔图乔的脸上全是讽刺,“您一定不知道,我在离开了那里之后就打听了,那根本就不是维尔福的房子,而是属于他的岳父——圣.梅朗侯爵的,而侯爵阁下因为住在马赛,所以把房子暂时租给了一位年轻的寡妇,大家都叫她‘男爵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