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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同人)锦瑟华年(58)+番外

乾隆挥手打断他的话,抬脚坐上了步撵,招手道,“永璂过来,挺晚的,别走路了,一起坐朕的撵驾回去吧。”

咦?永璂很想大叫一声,这是什么个状况,乾隆这是准备唱哪一出啊?就算他皇阿玛今天心情特好,思路舒畅,灵台清明,对此事情能够不带任何偏见的辨别清楚其中的是非曲直,知道是容贵人行径莽撞造成的误会,不准备怪在他头上,那至少也该拉下脸来教训他几句行事不够稳重谨慎之类的才对啊,毕竟能出现刚才那种局面也确实有他行事不稳妥的原因在里面。

可惜他没那个大叫的胆子,老老实实坐到了乾隆的身边,陛下的步撵,精美舒适,坐三个人都没问题,以前乾隆去哪里要是懒得自己走了,也会带着永璂一起坐,这时就照老规矩,带着儿子,一起坐皇撵,施施然地回养心殿去了。

一路惴惴不安的跟着乾隆回了养心殿,乾隆挥退众人,只留了高无庸在一旁伺候,这才问永璂,“你们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容贵人做什么那么使劲抓着你,两个人互相看什么呢那么出神?连朕带人走过来了都没发现?”

永璂听乾隆这话问得虽然尖刻,可是脸色还好,一副就事论事的样子,于是规规矩矩地答道,“儿臣走在半路上,那容贵人忽然就冲出来,拦住儿臣,口口声声要我帮她见皇阿玛,儿臣说此事于理不合,不该儿臣管,让她去找皇后。她不肯,使劲拉着儿臣不放,还说,还说我皇额娘不是好人,她信不过,儿臣一生气就瞪着她吵了几句,我们那不是互相看着出神,是,是在互相瞪着呢,然后父皇您正好就过来了。”

乾隆听了这话,明显表情一松,轻轻呼口气,“这样啊,这样就好,朕还怕……”一转念忽然脸露笑意,“你还会和人瞪眼睛,怎么朕从来没见过,是什么样子啊?”

永璂看他笑,知道应该是没事了,暗呼侥幸,这可真是被吓掉了半条命,心里大赞皇阿玛近来英明神武,处事大大地清爽公正。

放下心来,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儿臣也是实在生气了才会去瞪人家的,那样子肯定不好看,父皇没见过也罢。”

乾隆可不认为没见过也罢,温吞水儿子竟然还有和人瞪眼睛吵嘴的时候,那样子肯定有趣得很,只是他现在很有些身心俱疲的感觉,这乐趣也只好以后再说了。

“你今天别回阿哥所了,直接去偏殿歇着吧,朕让人一会儿把晚膳给你送去,吃了早点睡,朕今天也有点累,下次再去澄瑞亭赏夜景好了。”

永璂经过刚才那一番‘惊吓’也是有点手脚发软,需要去躺躺了,于是悄悄抹了两把汗,答应着退了出去。

高无庸对今天陛下的作为很有点意外,按照他多年跟在乾隆身边的经验看,这么件有损陛下龙颜的事情,就算不怪十二阿哥,那乾隆也得发作一下才对,容贵人要处罚,十二阿哥这边不论轻重也得给个警告,至少要有个闭门思过什么的,怎么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算了呢?

抬头看看斜靠在龙椅里沉思不语的乾隆,高无庸心道也许陛下在为难,毕竟最近这么宠爱永璂,要挑个不轻不重的处罚是挺不容易的。

果然就听乾隆忽然叹了口气,“朕刚才为难了一路,万一真要是永璂偏看上了那个什么含香,那可就麻烦了。朕给是不给他啊?按理说肯定是不能给的,可因为个女子伤了朕和他父子间的感情太也不划算。然后朕就琢磨着实在不行就给永璂另挑一个绝色美貌的哄哄他,可是永璂年纪还小,没事给他身边放个女人,朕这心里可真不舒服,光想想就觉得别扭。”

高无庸很是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啊?”

好在乾隆心思不在他身上,所以也没计较他那很没规矩的反问,自顾自的唠叨,“幸亏只是那含香自己鲁莽惹出来的误会,朕就说嘛,永璂还不至于眼光那么差会去看上她,她除了漂亮点有些与众不同的香气外,还有什么好处?什么都不是!”

说到这里还转过来征求一下高无庸的意见,“你说是吧?”

高无庸忍无可忍,“陛下您多虑了,容贵人是您的后妃,那和十二阿哥就不是一个辈分的,十二阿哥本就不该对她有什么臆想。退一万步说,就算十二阿哥看上她了,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那也绝对不会说出来的,顶多自己悄悄喜欢喜欢就完了。”

不想他这一摆大道理还摆出了问题,陛下本来已经轻松的脸色又沉了下来,阴森森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永璂其实是看上容贵人了,就是没敢告诉朕?”

高无庸气得想撞墙,“没有啊,陛下您这是关心则乱,奴才就是那么一说,那应该是没有影的事儿。”

乾隆白他一眼,“没有影的事儿你乱说什么,吓唬朕啊!”

高无庸气闷,都说慈母多败儿,要他看,现在陛下这样子比慈母的危害性还要大,有这么惯着儿子的吗?看到儿子和自己的小老婆有暧昧举动,眉毛都不曾动一下,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过去了。

回来之后竟然还在操心不把儿子看上的女人给他,儿子会不会不高兴,真是的,他决定以后收回对陛下英明神武的评价。这位在儿子面前可真是没出息极了。

高无庸却不知道,从撞到御花园的那一幕到现在,他那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经历了多少心情的激荡起伏,能保持住面无表情已经是因为做了这么多年皇帝,颇能做到处变不惊的结果了。

刚见到那两人在一起时,乾隆心中是大惊,他是做梦也想不到会出现这种场景的,他那乖乖的,听话可爱,清秀俊雅的儿子怎么能和那个含香站在一起?

之后就是大怒,滔天的怒火滚滚而来,压都压不住。还没等他搞明白如此怒气到底是对谁发的,就又开始大急了。

旁人看他是站在那里不言不语,不动声色,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其实他脑子里正在飞速地转着,拼命地想应对的办法,怎么样才能帮永璂把这事掩饰过去。

和庶母有染,那绝对是道德沦丧,人伦败坏的大罪,万一传了出去,永璂的前途就要毁了,以后再也别想在人前抬起头来。就算是有他护着,恐怕也堵不住朝中大臣宫内诸人的悠悠众口。

心思转了几圈,决定绝不能让儿子处于这种风险之中,他先问问是怎么回事,最好是能引导着含香和永璂自己说出一个还过得去的借口,然后顺势就当做误会处理掉是最好的。

如果不行,那说不得,今天在场的这些人除高无庸外,他全部都要处理掉,死人自然是没有本事去四处宣扬这事的。

好在那个含香没有傻到家,冲过来就大喊大叫了一通,怎么回事倒是说得挺清楚,理由也算说得通,终于是省了他的麻烦,也救了周围一堆人的性命。

如此一来,自然是再没有心情去夜宴赏景了,况且心里还压着一件事呢,匆匆回了养心殿,摒退众人后,总算问清楚了最后一个问题,心里一块大石落地,只觉得全身脱力,累得他跟刚从木兰狩猎回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