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斯内普停下叙述，像是等待最后的审判一般，挺直的脊背微微发抖。
卢修斯一言不发，16岁少年的脸像是刀削一般已经开始有了成年的轮廓，灰蓝色的眼睛在没有笑意的时候显得异常冰冷。斯内普在心里不断的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自己该受的，命运从来都不会善待自己。你这个阴险的毒蛇，油腻腻的蝙蝠，你难道以为这个世界上你会得到谁的原谅？谁不是将你利用到底的呢？！
即便斯内普这么想，想到卢修斯从此拂袖而去让他的心里异常难过，甚至比当年得知了卢修斯的死讯还要难过。
“西弗勒斯.斯内普。”卢修斯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异常的严厉。
斯内普紧紧的握住拳头，觉得什么东西在心里面破碎了。
“我是谁？”卢修斯下面的问题出乎了斯内普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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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修斯.马尔福。”斯内普下意识的回答。
“所以，西弗，我还活着。”卢修斯看着这样的斯内普，突然一下就心软了，本来还想说几句吓唬吓唬他的想法烟消云散。虽然得知斯内普对自己异常宽容是因为上一世的卢修斯，但是……斯莱特林从来善于利用对自己有利的一切，卢修斯就是自己，自己就是卢修斯！
斯内普僵硬着脸，这是……原谅自己了？他心里不敢置信，这样就原谅了？没有条件，不需要自己付出什么就……原谅了？
卢修斯狡猾的一笑：“但是……”斯内普的心又提了起来，卢修斯的但是让他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西弗你得发誓这一世一定要在我身边啊！”卢修斯成功混淆了两世的概念。
斯内普看着卢修斯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突然间自己也想看了，不管只是不是自己的时空，卢修斯都是自己认定的朋友，选择的对象，管那么多又能怎么样呢？
一下子想开了之后斯内普难得的在卢修斯面前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卢修斯被这明晃晃的笑容陷了进去，第一次，他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蝙蝠图腾下剧烈的跳动，上面的图腾像是张开了嘴，无声的叙述着一个早就应该被他意识到的事实——你的心是我的。
第25章 立誓
既然卢修斯也知道了，那么在几天后阿布拉萨斯看见自家儿子跟着斯内普一前一后地走进马尔福家的密室也就不奇怪了。像往常一样，阿布拉萨斯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斯内普仍然毫无反应，但是卢修斯却显得有些窘迫，甚至还微微红了脸。
阿布拉萨斯惊得几乎想把蛇杖扔出去，梅林的胡子啊！一个马尔福，竟然害羞了！再看看斯内普的一无所觉，阿布拉萨斯陡然有了一种诡异的平衡感，让你害羞，让你脸红，还不是一样一点进展也没有。
今天他们聚在一起主要就是为了达成日后的合作协议，经过了漫长的试探和让步之后，斯内普跟马尔福家基本就以下几个问题达成了一致。
首先，马尔福家不会投靠黑魔王，同样斯内普也会尽量保持中立。
其次，马尔福家跟斯内普之间就黑魔王的问题实行情报共享，双方彼此坦诚。
最后，斯内普承诺无论何时都不会做出伤害马尔福家的事情。
这几点谈完，阿布拉萨斯出人意料的提出要求一个牢不可破咒，斯内普感到奇怪，但仍是听话的举起魔杖，上次契约失败的事情他一点头绪也没有，但是马尔福家毕竟是老牌贵族，有什么别的解释也说不定。于是斯内普觉得一会儿再问契约的事情，卢修斯还在，他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不是我，是卢修斯。”阿布拉萨斯看着斯内普疑惑的眼神，他该感谢这个斯莱特林的信任么？阿布拉萨斯在心里有一瞬间唾弃自己的狡诈，不过马上就又被卢修斯进来时脸红的表情驱散了。反正受益的都是他们俩，为了马尔福家的未来，他必须做好全部的准备。
卢修斯倒也没推辞，他巴不得所有关于他的西弗的契约都是跟自己定的，于是，两个魔杖相对，阿布拉萨斯不知道从哪儿弄出一本厚厚的书，魔杖请挥，一行银色的字扭曲的出现在卢修斯面前，阿布拉萨斯示意他照着念。
“我，卢修斯.马尔福，以我的血脉为誓，我所说的话都是真实的，并以我承诺的意志为意志，并永不背叛我的契约人。”卢修斯越读越觉得奇怪，不过魔法契约一向要求吐字清晰，他也按照规矩来了。
阿布拉萨斯点点头，魔杖一挥，相似的一行字出现在斯内普面前，有了卢修斯的示范，斯内普也没什么别的想法。
“我，西弗勒斯.斯内普，以我的灵魂为誓，我所说的话都是真实的，并以我承诺的意志为意志，并永不背叛我的契约人。”
话音一落，从卢修斯和斯内普的魔杖中同时出现两道银色的光束，并在中间链接成一个银色的小光球。
“以梅林的名义，”阿布拉萨斯的声音，“卢修斯,马尔福，你愿意保护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秘密，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么？”
“我愿意。”卢修斯回答。
“那么，”阿布拉萨斯转向斯内普：“西弗勒斯.斯内普，你愿意尽你所能保护卢修斯.马尔福，并永不泄露马尔福家跟你的合作关系么？”
斯内普虽然觉得阿布拉萨斯强调“合作关系”有些奇怪，但是仍回答：“我愿意。”
“那么，契约成立。”
小球开始发出耀眼的光，斯内普和卢修斯的手腕上开始出现一条藤蔓的纹路，先是扭扭曲曲的绕了一个圈，之后开始长出写细小的叶子，斯内普手腕上的到这里就停止了，而卢修斯的又多开了半朵花。
斯内普好奇的看着自己跟卢修斯不同的魔纹，有心想问，但又不想让卢修斯知道自己跟阿布拉萨斯订立契约失败的事情。倒是卢修斯一把抓过斯内普的手腕，“父亲，我们的魔纹不一样，契约失败了么？”
阿布拉萨斯有些感慨的看着这对少年手腕上银色的纹路，但有着实为自己儿子的深陷而感到吃惊。
“当然成功了。”他恢复了一贯的大贵族的摸样，“这可是马尔福家记载的上古契约没怎么可能不成功？！”
卢修斯松口气，但是并没有松开斯内普的手，斯内普再迟钝也能觉出不对来，想到对方的父亲就站在自己面前，斯内普黑了脸，使劲的掐了卢修斯一下，卢修斯死也不松开，开玩笑，好不容易有个占便宜的机会他容易么？现在卢修斯别提多懊恼去年跟斯内普一个寝室的时候了，那绝对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斯内普被卢修斯的厚脸皮又一次打败了，索性他还有更重要事情要做。“关于您的死亡，阿布拉萨斯叔叔……”他说得很迟疑。
卢修斯的表情也变了，虽然还是没有松开手。
“我记得你说你并不知道我的死因？”阿布拉萨斯玩味的说。
“是的，卢修斯并没有告诉过我，我们相识时您已经去世了。”斯内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