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祖宗,有喜了(7)+番外

我一脚踹开他:“死到临头,还有胆威胁我!不要面子会死么?!还有,”我毫不犹豫地跳下屋子:“我不是玉姥,我叫云时!”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故事写到这里,算慢慢步入正轨了。其实这个女主算我写到现在最狡猾聪明的一个吧。希望大家喜欢她哟╭(╯3╰)╮至于男主么……这文里会有不少出彩的男角出现,但是哪一个是男主应该还是蛮明显的。

正文5祖宗,遇险了!

秦卷中的毒有点棘手,那不是一种单纯的毒药,而是约有几十种毒性刚烈的药物搀和在一起,若轻易对一种毒下药,说不定勾了另一种毒,顷刻要了他的性命。昨夜我也只是暂时压制住了他身上的毒性,若要解毒绝非是一朝一夕所能办到的。

白茯山虽然是座孤僻小山,但身处遍地皆是灵草灵药的昆仑山脉之中,找一两味略克制毒物的草药并不难。唯一难的就是我对此地不熟,加上夜色昏迷又兼风雨,我行走在山林乱石之间很是困难。

我想了想,试着使了个通明术,居然真照亮了一方小小天地。不知是否是因感知到了我的灵气,那本横乱在前方的荆棘草木无形之中辟出条一人行的小道来,看起来这玉姥树不枉担了这么久的祖宗之名,至少在草木间也算得上一方霸主了。

白茯山得山神一族看管,山中并没有多凶恶的走兽,至多几只青羽红尾的灭蒙在暗处缩头缩脑地看着我。走了阵,灵草倒是有不少,能驱毒的也有,但都药性刚猛,不能用在秦卷身上。

走走找找,我停下脚步,侧耳听了听,皱起了眉。往前走了几步,风雨飘摇中稀疏的婴儿啼哭声更加清晰了。走了约小半里路,前方交掩的树枝间隐约显现出了一星半点的粼粼波光,似是个湖泊,那婴儿声恰是从那里传来。

走近了,却发现已有人先我一步到达了。修长身影正背对着我站在湖边,抬头看着前方似是在寻找着什么。

我大惊之下,忙大喊道:“小心!”

他身影一滞,似想侧过身来,情急之下我一个箭步飞去,同时手里明光直飞向他背后窥视已久的庞大身影。明光正正击在恶畜头顶的尖角之上,无数赭色羽毛蓬飞在空中,一双铜铃大小的圆眼珠在夜色中发出血红光芒,稚嫩的啼叫因过于尖利而显得破碎与凶恶,贯穿了整个白茯山的深夜。

“傻站着做什么!连蛊雕(1)都不认识,你是怎么敢半夜行走在深山老林里的?!”我大力推了一把仍旧一动不动站着的那人,因没了明光照耀,看不清他的表情,多半是被吓傻了。

那蛊雕受了我一击,狂性大发,双翅一击,两旁树木石块皆化为齑粉,纷纷扬扬散在雨水里,那双眼珠子更是红得能滴出血来。

我心中疑惑更盛,这蛊雕是个低等凶兽,而且极惧光亮。以前遇到的那些,若在此刻之下,大多已逃走了。为何这只不但丝毫没有畏惧之色,更反而凶性抖生了呢?

“你若认识它,又为何会被它的啼哭引诱过来?”身旁有声音传来,一团耀眼光芒同时照亮了整个湖面,且愈燃愈烈。那蛊雕向后退了两步,迟疑了一下,最后展翅向高空逃去。

见它成了个黑点,最终消失不见,我才松了口气,没好气道:“我才不是被引诱过来的,只是奇怪,东荒鹿吴山上的蛊雕为何会出现在遥遥相距千万里的白茯山中。”

面朝向他:“你又是什么人?”

看清他样貌时我稍微楞了下,不是猜想中误入山林的凡间樵夫之类。绛紫华衫,一把如云青丝连同额发整齐束于身后,垂得像条不见波澜的瀑流,仅以一块羊脂玉石压着,至于样貌,却非很俊朗,但任谁见了都绝不会将平凡二字加之在他身上。因着他的气质太过强烈,不是秦卷那种俊美到妖异的气质,而是……类似于杀气却又无杀意的气势。

一个叫人看着便心生惧意的人。

“我?”他笑吟吟道:“躲避高俊神族的追杀,一不小心误入了这里而已”他顿了下,眼神冷了下来:“你信么?”

“……”我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对着他这眼神,我说信似乎不妥,说不信似乎也不妥。我说这位侠士,你何必呢?你就哪怕扯个深夜难眠,出来散步结果迷路到这里也好啊。

“那你呢?”他散漫地问道:“妖族?魔族?神族?”最后那两个字,但愿是我的错觉,在他嘴里念得分外轻与……冷。

没有任何犹豫,我道:“人族。”

狂风骤起,湖中水波迎面竖起,化成根根尖而细的冰锥子,蠢蠢欲动地浮在空中。

“我最厌恶花言巧语,妄图蒙骗我的人。一般对方说一句谎话,我就扎他一个眼珠子,说两句就扎两个。”他悠闲地笑道。

我不怕死地回了句:“那三句呢?”

“我就把他埋在土里,扒了他头盖骨,种上株扶桑花。怎么,难道你想做那株供我赏玩的扶桑花么?”他含笑道,那一片冰锥子泛着盈盈冷光。

……

我绞尽脑汁想了很久,最后小心翼翼地憋出一句:“大人,我能当今夜咱两没见过吗?”

他盯着我,那眼神我感觉像看个已死之人一样,似过了一天一宿般漫长,最后他散漫地掉转过目光:“为难你这种货色,没什么意思,滚吧。”

我立刻麻溜道:“那我就不客气地滚了,江湖再,再也不见。”

直至我走出百来步,仍能察觉到投在背后那道凌厉的目光,钻心挖骨似戳得我背后凉飕飕的,连忙加快了脚步。

在快回到山神宫邸时,因着走得太过急促,一不小心跌了个狗啃你。瘫坐在地上,死里逃生的我长长嘘出一口气,恼恨地一拳砸在地上,却不料砸了满手的水。原来一夜风雨,山中径流逐渐汇聚,形成了条不宽不窄的小小溪水。

掌心有滑腻的触感,没等摸透,那细条的身子已溜了出去。我赶忙伸手再一捉,还是溜了。追着那小东西,在水中跌跌撞撞淌了会,终于用两块石片掐住了它,急得它清脆鸣叫。

果真没有看错,是条横公鱼。今夜这一趟总算没有白来,也是走运,这是条没长大的横公鱼,否则入夜变成了人身被我遇到,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把它给煮了。

路上顺手摘了些乌梅,不禁唉声叹气,这祖宗名头担的是响亮,可做的为何都是劳心劳力的丫鬟活计?

到了那屋顶,秦卷果然不见了,不用想都知道是生了脾气了。

一路寻到洞府,就见伺候秦卷的小厮少英苦闷地叼着根草叶子蹲在门口。

见了我来,大感意外又如见救星般迎了上来:“祖宗,您来得可真太巧了,快去瞧瞧仙上吧。”

“怎么了?你们家仙上给你气受了?”秦卷的小心眼我可算领会得十分透彻。

少英摆了摆手:“仙上那么和气的人哪会给别人气受。”

我冷笑两声,也是,他从来只给我气受。

上一篇:长门纪事 下一篇:侏罗纪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