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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难为(40)

“请村长详谈。”楚清一脸正色。

“我原是溪村的村长,半年前,洪水终于流淌过我村,村民们被江安拒之门外后不得不回到原处,在被毁坏的村子里继续艰难的生存。两个月前,溪村附近的元村有一人突然生病了,而这病来得奇也来得快,一家或死八九口,或死六七口,或一家同日死三四口,或全家倒卧,无人扶持,传染不止,一瞬间,大半的人都得了此病。

后来有人去城里找了大夫前来,病人被诊断为瘟疫后,江安县令不但不医治患者,反而下令封锁村子,派人严加看守,不让他们出村,让他们在里面自生自灭。

村里未感染瘟疫的人悲哭动地,有一户一家三口决定从村中往外逃,另一家五口,有一人生病,想去城里求大夫医治。结果出村当天,被活活打死。县令看到瘟疫蔓延得如此严重,最后下令一把火烧了整个村落,来个毁尸灭迹。实可哀怜。”

楚清心中气愤。这江安县令竟然隐瞒不报!那柏王呢?他

32、瘟疫 ...

是否知情,还是心中默认此举?

“为何不派大夫来救?在源头控制瘟疫就不会发生整个村子全灭的场景了……”

“控制疫情,需要动用十分多的人力,财力。这江安县令估计私吞了赈款,自得其乐中。”聂云淡淡地插话道。

“这位公子说的没错。朝廷几次拨款救灾,我们百姓却从未见一分钱。发放粮食没有,反倒是物价节节高升。”村长叹了一口气,悲凉道:“瘟疫关乎人命,治病救人是首要任务。他们却恐瘟疫传进江安城,严禁外面之人进城。又恐城中有名的大夫也因此染病,到时候就没有人能救他们这些达官权贵了。对于他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人来说,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又算得了什么呢……牺牲几百几千又能怎么样……”

真是个怕死的小人!楚清在心中咒骂道。

“可是……”,村长微微侧过身,说着说着眼中竟染有了泪光,苍老沙哑的声音也哽咽了起来,“老夫的孙子从洪水中救回后也病了……真是老夫的命根子啊!”

顺着村长的目光,楚清看向了屋内,平板的床上躺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面色通红,双目紧闭,眉头紧皱,额头冷汗涔涔,他双手纠结着杯子,辗转难眠。

“或许只是普通的落水发热而已……”楚清安慰道。

村长摇了摇头,脸色满是疲惫。“刚开始像极了普通的发热,可是之后就……我们村里已经有几位强壮健康的年轻人染病了,他们先是虚弱无力,后来突然发起高烧,剧烈腹泻,呕吐,喉咙肿痛,溃烂,高烧热得烫手,咽喉和舌头充血并发出异常恶臭的气味。几位还是速速离开,别被我们拖累了……”

原来空气中奇怪的味道就是这个……

“那些病人呢?”楚清问道。

“在村子东部角落养着病,不,或许说是等死吧。”

“那你们……?”楚清犹犹豫豫地不知该说什么。

“我们?”,村长凄惨地笑了笑,“没有大夫救治的我们只能与这个生我们养我们的地方共存亡了……”

这时,躺在床上的男孩突然口吐白沫,村长见之,迅速冲到床前,扶起男孩,焦急地问道:“衣儿,衣儿,怎么样,哪里难受?”

“爷、爷……喉咙,好疼…好难受……”男孩勉强地睁开眼睛,声音嘶哑着,没说几句话就伴随着强烈的咳嗽,他捂着胸,眼中含着泪花,“胸口也疼,很疼,很疼……衣儿是不是要死了?”

“没事,没事,一定会没事的……爷爷会一直陪着衣儿的……”

面对这种场景,再冷血的人也会为之感动。

亲情……

手指在袖中紧握,楚清咬牙道:“好个江安县令,竟然如此不把人命当回事!”

32、瘟疫 ...

不断地平复着自己冒火的心情,道:“村长,我会去江安城找些大夫来的。一定要撑住!告诉村子里的人,生病的人和没病的人要分开住,病逝的尸体要及时掩埋,否则瘟疫滋生。救人算一件大事,但掐灭源头也很重要。我会派人来寻找原因的!”

还没交代完,一个村民突然仓皇奔来,他气喘吁吁地喊道:“村长,不好啦!县令派人来,来封锁村庄了!我们,我们出不去了!”

“还是来了吗?”村长微垂着眼,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我们村也要走元村的那条自毁之路了吗……?”他看了一眼床上陷入昏迷的男孩,扶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出了家门。

“我们也去!”楚清紧跟其上。

“你们现在还是偷偷出村吧……”他有些歉意地看着楚清,道:“否则,连你们也可能出不去了。等到那时,老夫就不是救你们了,而是连累了你们。”

“村长,还有一件事。”村民缓了一口气,继续道:“有个不是我们村的脏兮兮的患着病的少年和一名浑身是伤的男子在村口和县令派来的官兵争执着,似乎官兵们想要把他们强行赶到村内。”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过度……字数有点少,见谅T T

修个小错,把朝廷写成了政府,我晕……

33

33、少年 ...

楚清赶到村口时,就看在一个少年虚弱地躺在泥泞的地上,浑身上下多处擦伤,衣衫破损,他蜷曲着身躯,微垂着眼,被泥土微微掩盖的面容泛着异样的红,□着白嫩肌肤也泛着异样的红,额头冷汗涔涔,似是压抑着什么痛苦。

“放肆,你可知道这位大人是谁吗?”少年身前的灰衣男子也一身狼狈,浑身是伤不说,右手似乎骨折了垂荡在身旁。“还不速速请大夫来医治?!”

“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不认识所谓的大人。”带头的官兵冷冷一笑。管他有多大的背景,在江安这块,县令就是天。更何况,县令早已下了命令,按计划要把某位大人在此处默默解决。

“你!”男子气结,在腰中掏了半边。糟了,刚才滚下山坡时把玉牌弄丢了。

“没什么证明的还不快速速地滚!想让爷请你们进去吗?”官兵嘲讽道。

玉牌弄丢了,信物只有一个了。他只得从少年的颈间撤下了一枚玉佩。

人多口杂。他只能靠近领头官兵,从袖中露出小半块玉佩,低声说:“我家少爷的身份不是你们能随意知晓的。现在我家少爷病了,还不速速请大夫医治?!”

他话还未说完,领头的官兵已经一脚踹过去的,灰衣男子因伤势狼狈躲开,袖中的玉佩滑落在地。“老子才不知道什么少爷不少爷的,江安城那么多家少爷,你又是哪家哟~”他嘲讽地看着滑落下地上的玉佩,抬脚就要踩去。“这么落魄的少爷,爷还真是第一次见!别拿块不值钱的破玉当宝贝了,骗谁呀!”

他的脚还未踩下去,只觉一阵风传来,身子一歪,狼狈地摔倒在地上。而站在他的前面的那个穿着破衣麻布的男子手中正握着那块玉佩,居高临下得冷冷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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