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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药别停!(60)+番外

李嘉对平宁的到来没有丝毫意外,能让这心高气傲的郡主亲自登门致歉,十有八九是燕帝的意思。再怎么说,平宁确实害得她生受了两道伤,李嘉受她这一礼倒也不为过。

李嘉不冷不热的态度让平宁既尴尬又暗火,她乃堂堂大燕郡主,给他一个五品小吏行礼还给她摆起谱来了。可陛下的圣旨压在头顶,咬着牙关生生咽了这口气去,却仍带几分不甘与委屈地看向萧和权。

李嘉挑一挑眉,尤有兴味地也看向萧和权。

在旁低声叮嘱武一行程安排的萧和权似才注意到这边动静,萧和权撇过李嘉看好戏的表情,径直看向平宁,剑眉紧拧:“我不是个同女人计较的人,但这次的事如果不是李嘉劝着、陛下压着,不管你是郡主还是公主,我都不会放过里头的任何一人。”

平宁唇上的牙印倏然加深,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许久带着哭腔大声道:“我知道错了,我受的罚还不够么?因为这次的事,陛下已属意将我嫁去梁国和亲。”她眼含恨意地看向李嘉:“他明明是个男子却胜过我,叫我如何甘心?!”

嫁去梁国?从未听说过的李嘉大感意外,她假作诧异地失声问道:“和亲?”

平宁拭去脸上泪痕,抽噎道:“你莫要在这装无辜!你是梁国使臣,岂能不知你们家陛下早就有意来攀求这门亲事?”她深吸一口气,细齿一咬,你脚一跺,杏眼一横:“哼!嫁就嫁吧!总好过在这天天看你们这对狗男男!”

说完,纤腰一扭,一路狂奔不见了。

“狗,狗男男?”萧将军一时间对这个新奇的称呼消化不能:“狗男男是谁……”

李嘉体贴地为他释疑,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你和我。”

“……”

李嘉轻轻掸去袖上的毛绒,摇头道:“嫁去梁国,不还是能看到我么,啧。”

武一立即对郡主殿下表示了莫大的同情。

平宁这一闹腾,李嘉启程时已过了辰时,日头高升,外街上已是人来人往。萧和权担心人多眼杂,犹豫着要不要推迟一日走。

李嘉不甚在意,卷起地图放入袖中:“有心在路上堵我的话,早一日晚一日都一样。”

萧和权内心酸溜溜地直嘀咕:这丫头心够狠啊,一心只想离开,敢情只有他一个人牵肠挂肚不舍。

身后没有跟来的脚步声,李嘉回头看见他的黯然失落哑然失笑:“舍不得我?”

萧和权耳根一热,几步到了李嘉跟前,搂着她的腰往怀里狠狠一带,粗声道:“舍不得!”舍不得媳妇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李嘉一迟疑,轻轻抬手在他背后拍了拍,像是哄他又像对自己轻声说:“会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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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一,入夜亦是热浪滚滚,路上的石子被白日里的日头烤的发疼,夜晚的露水一浇,滋滋冒着烟气。

“到哪了?”

“已经过了寿阳入梁国境内,快到保信节镇了。”没日没夜的赶路让高幸的眼底也起了层淡淡的青色,他常年习武都如此,怕是马车中的李嘉更熬不住了,便道:“公子,寻个客栈歇歇吧。”

李嘉揉着疼得发紧的太阳穴道:“不用了,我担心靖王会在五日后的中秋有所动作。”

高幸一怔:“公子,今日是初一,离中秋佳节尚有半月。”

李嘉稍是一恍惚,才初一么……眸里的迷茫稍纵即逝:“那,便在前方的镇子里歇一歇吧。”

高幸忍不住多看了眼已放下卷帘的马车,李嘉刚刚的神情与平时很不一样,那是种让人心生不安的不同。

马厥镇依着淮水一支分流而建,向着东南一百余里即是保信节镇的府城泸州。原定的路程在李嘉出汴梁时即被她改了个面目全非,舍弃原先定好的水路,专挑偏僻陌生的小径。即便这样,有几次还和行踪诡秘的黑衣人险些迎头撞上。若不是高幸异常警觉和随行的侍卫训练有素,就是有九条命李嘉怕也回不了梁国。

到了镇上已是戌时三刻,沿街屋舍俱是寂然一片,高幸寻了间尚留了盏灯笼的客栈。未想,李嘉才一入门,里边早已候了一人一蛇。

“六郎你竟然破天荒地迟到了,叫爷爷我好等哇!”老者拍着大腿,夸张地哭嚎着。

李嘉摸摸顺溜盘在膝上的小白:“吵死了。”小白很久没有见到李嘉,想她想得恨不得整条蛇圈在她身上。可这些年来,它的体重已肉眼可见的速度飙涨,到了今日亦全然摆脱幼时的萌态,成为一条彻头彻尾的——

“死胖蛇!快从我乖孙的身上下来,你想压死她么!”李家爷爷嗷嗷叫。

小白的蛇尾巴在地上甩的啪啪响,一双红眼睛委屈地满是泪,头埋在李嘉怀里死活不动:嘤嘤嘤!人家不是死胖蛇啦!

李嘉托着它确有几分吃力,在小白一扭一晃间已是面上发白,心道你真的要减肥了,小白……

突然,撒娇的小白尾巴一抽,倏地从李嘉身上滑下,重重摔在地上。小白大怒,张着嘴嘶嘶一口要去。结果捏着它尾巴尖的手眨眼卡住它的七寸,五指一扣,白蛇咕唧一声,眼一翻,焉了。

不仅胖了,还依然这么没用,李嘉嘴轻抽。

李爷爷瞟瞟高幸利索地将小白圈成了个圈拎到了外面,鬼鬼祟祟地凑到李嘉身边:“孙儿啊,我看这小子不错哪。”

李嘉似笑非笑道:“是不错。”

“武功不错,长得还可以。就是比你大些,大些好,懂得疼人。”李爷爷拈着下巴三寸长的胡须:“比燕国那没轻重的糙小子顺眼,考虑考虑呗。”

“他是个宦官。”

“假如他不是宦官呢?”李爷爷眯起眼。

李嘉听着,眼里的阴沉得万里雪飘:“是与不是,对我来说,没有区别。”

李爷爷研究着她的表情,嬉笑之色渐为严肃所取代:“六郎啊,你老实告诉爷爷,你的病是不是又重了?我就劝你,好好地留在广陵过清闲日子不好么,我就是搞不懂你这娃是咋想的,明明不是贪恋权势的人,非要卷进这摊子浑水里。”

李嘉被他念叨着心烦,瞥到高幸走了回来:“既然见到了我没事,你就带着小白回广陵去吧。”

李爷爷叨叨咕咕:“你从小就不愿欠着别人,麻烦别人,生怕因为自己连累着别人。可孩子啊,光是一个人在这世上是走不下去的,总有个时候要人帮你扶你一把。算了,我也不回广陵了,我和一同去金陵好了。”

李嘉蠕动着唇,半晌吐出两个字:“随你。”

……

“公子睡不着?”

李嘉坐在窗下望着地上清辉,嗯了声,道:“高幸,我们以前认识,或者说你认识我?”

高幸从阴影里走出:“公子想起来了?”

“没有,只是感觉。”

“那公子说这话的意思是?”

“我想说,我大致能猜出了那人把你派在了我身边的目的。可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我是不能和你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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