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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观近期捉鬼驱邪工作发展战(42)+番外

“……”萧七回头。

秦鉴冷淡地说:“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打算把我喂给纳音的大儿子们的。我只想来问问你们,要不要在谢容他们来之前谈一谈?”

关卿总觉得从秦鉴嘴里说出这一串话,好像崩人设了。

……

他们三人又回到了后院,尺八那间厢房的门紧闭,看样子仍然在好好学习。

关卿想了一下,和萧七说:“你给我定速效救心丸的时候,再给尺八买一箱脑白金吧,读书不容易啊~”

萧七:“……”

秦鉴额角微微抖了一下,拉开条凳笔直地坐下,目光平静地直视萧七:“我知道你们一定会不择手段地把关卿推上观主的位子。”

萧七笑笑:“这还用说吗?不推他,难道让你或者谢仪,还是谢容?更或者王一献那个表里不一的小人上位?”

秦鉴不置可否:“我可以站在你们这一边。别急着拒绝,观里阴阳六道,现在纳音一死,空悬着两道,剩下说得上话的只有四道。尺八虽然是纳音的心腹,但你我心知肚明,在这种事上他做不了主。”

萧七不说话,显然他是认同秦鉴所说的。

关卿抱着个老干部搪瓷茶缸默默地喝水,就他目前的身份而言,他没什么立场插嘴这场对话。他只是奇怪,为什么秦鉴突然对他们示好了,在纳音观主葬礼的那一晚,他的态度明明和谢容他们是差不多的。

秦鉴说:“四道里只有你一个人是做不了关卿靠山的,再添我一个,才刚好能和谢容他们势均力敌。”

萧七问:“你想要什么?别告诉我,你是来做慈善的。秦道主,大家都不是善类,就别披着羊皮装纯良了好吗?”

秦鉴沉默了下,说:“现在我还不确定,等以后我想到了再说吧。”

萧七嗤笑一声:“你开玩笑吧?让我给你一张签了字的空白支票,你想填什么就填什么?到时候万一你要当观主,或者要关卿的命,我也给你?”

秦鉴揉揉额角:“你放心,我和关卿无冤无仇,要他的命干嘛?我好歹也是个警察。至于观主这个位子,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宁愿一天二十小时在解刨台前站着,都不愿回一趟观里。”

关卿:“啊?”

秦鉴看了他一眼,语气不善地说:“原因萧七知道。”

萧七默然片刻,像是在权衡秦鉴可能提出的代价,过了许久点头:“成交。”

秦鉴说完没有片刻停留,站起来:“我去看看尺八。”

关卿“哎”了一声:“他正在做作业呢。”

秦鉴脚步略有停顿:“我去给他辅导作业。”

关卿:“……”

感觉这个观里好像根本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啊,连看上去最正经的秦鉴都能随口胡诌出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借口。

看着秦鉴进了尺八的厢房,关卿纳闷地问:“为什么他宁愿面对尸体都不愿回观里,我觉得他好像还是蛮喜欢尺八的哎。”

萧七面无表情地说:“因为纳音比尸体更可怕啊。”

关卿:“……”

这,这么恐怖的吗???

萧七问:“谢容他们估计等晚上才过来,要不要先睡个午觉?”

关卿想想说:“好吧,我是有点困了。”

萧七直接将关卿领到了最大的一间厢房,厢房布置得整洁崭新,一看就是才经历了一番大变动。

关卿不用问都知道:“这是纳音观主的房间?这不太好吧。”

倒不是他觉得不吉利,只是毕竟他还是个没转正的实习观主,就这么登堂入室,让他实在心虚。

萧七将门关上,解开外套丢到一边,往屏风后的卧室走去:“人都死了,有什么好不好的?”

关卿:“等一下,你为什么脱衣服?”

萧七已经开始脱衬衫了,理所当然地说:“睡觉啊。”

关卿推拒说:“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实在不妥……”

萧七痛心疾首地指责他:“关小卿,你昨天晚上已经把我睡了,还箍着我的腰,夹着我的腿,死活不放。一夜过去,你就想反悔了吗?”

关卿:“……”

我没有,我不是,你胡说!QAQ

最后,两人并肩躺在两米宽的檀木大床上,盖着棉被纯聊天。

“萧七。”

“嗯?”

关卿犹豫了下,问:“你之前说我踏上这条路,每一步都是生死抉择,是真的吗?”

“嗯。”萧七侧过身,注视着关卿漂亮的眼睛,“不过你放心,以后的每一步我都和你一起走。”

关卿怔怔地看着他,慢慢地点了下头。

“乖,睡吧。”萧七捏了捏他的后颈,像安抚一只小兽,“不管发生什么,有我在你前面呢。”

关卿被他揉得很舒服,缓缓闭上眼。

这一觉睡到了天黑了,直到关卿被有节奏的敲门声吵醒。

他坐起来的时候,萧七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了床边,伸出手将他睡得凌乱的发梢捋顺,目光沉静:“起来吧,谢容他们已经到了。”他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可能到的还不止谢容他们,今晚是有贵客到啊。”

第29章 争位

夜晚的定坤观给关卿的感觉和白天截然不同, 森森古木遮住了大半的夜空,高高点起来的烛火在风中摇曳, 山香燃起的白烟绕着一个又一个圈袅袅上升。

宽敞的大院里摆放了两列罗圈椅,但是坐着的人很少, 总共十来号人各自泾渭分明地站成几个小团体。正殿前方摆了一把暗红色的太师椅,磨得光滑的扶手在烛光下泛着冷光。

关卿一来, 低低絮语声一瞬间消失了。和在纳音葬礼上的那夜一样, 在场人的所有目光齐聚到了他身上, 只不过这一次明显带上了不善的色彩。

“他们的目光让我感觉自己已经是具尸体了。”关卿和萧七小声逼逼。

萧七的视线极快地把到场的人掠了一遍,漫不经心道:“你太乐观了, 让你做具尸体都算他们善心大发了。”

关卿:卧槽,你们定坤观到底是什么邪教魔窟?

“人既然到了, 就开始吧。”孤身一人坐在右侧首位的秦鉴淡淡地开口。

仍旧一声黑的谢仪冷笑了声, 拉着谢容在左侧坐下。

关卿留意到左侧的首位是空着的, 不觉看向萧七。

萧七低头问他:“紧张吗?”

关卿老老实实说:“有点, 但还好。”

萧七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他向太师椅轻轻一推:“去吧。”

关卿走了没两步, 谢仪倏地站了起来,讥诮道:“这什么意思?七爷既然已经决定好了观主的人选, 又何必把我们叫过来走个过场?姐, 我们走!”

萧七施施然地在左侧第一把椅子上坐下,叠起双腿, 手搭在膝头,鹰一样锐利的视线扫过她们, 看得谢仪不自觉地攥紧了披肩一角:“人选是前任观主定的,我只不过帮观主完成他的遗愿而已。说到底这件事是观里的事,关卿现在也算是自己人,我不明白你们带几个外人来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