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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龙者(33)

巴斯特坚持了三秒钟,然后松开了脚。该死的,他说对了。他没有办法拿兰斯去冒险。这种无力感立刻让他变得格外愤怒。他一把扛起小狐狸,把他丢上了那张像是帐子一样的床。然后他气急败坏地把自己也丢了上去。

“做了我有什么好处?”他开始意识到自己作为男人对小狐狸诡异的吸引力,因此撑着脸颊,眼神迷离地说。

小狐狸笑起来,“这样子不错。我很喜欢。”他抚摸着他的脸,然后轻轻在他唇上落了一个讨好的吻。“你看,我还真是吃亏,私生子。我想你不应该再得到什么好处。没有惩罚就是对你最好的好处。”他闭上眼睛,他知道巴斯特已经屈服了。这个北方来的年轻人暴怒,可是又毫无办法。小狐狸舒坦地把自己砸在了软软的床褥上,袒露着自己青涩的身体,配上那慵懒又淫曱荡的表情,让他看起来格外□。

“来,”他朝巴斯特伸出双手,手上戴满了五颜六色的戒指,“把力气花在我身上吧。比起反抗来,你该更想想怎么取曱悦我。我宠爱你,你才可以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不是么?乘着我还对你有点兴趣,巴斯特。”

巴斯特愤愤地脱掉了衣服。他输了,他很明白,所以他得从其他地方找回点男人的自尊。今天晚上,他非得把这个不要脸的混蛋干哭不可。

……

巴斯特很快就醒来了。或者说他根本没有睡过。带蕾丝的床单既不符合他的审美,又支棱得他浑身发痒——他的小朋友有让人作呕的恶趣味。此时他藏在巴斯特的咯吱窝里,小脸埋在他胸前呼呼睡着大觉,巴斯特敢肯定,小狐狸这辈子都没有进行过这么激烈的运动。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小狐狸的眼睫毛,那细腻微黑的肌肤倒让他像个毫无攻击性的小动物,但是巴斯特知道,这只是一种自以为是,小狐狸能让任何轻视他的人付出血的代价。一想到这里他就很倒胃口,特别是小狐狸心爱的粉红色发卡怎么都停留在他的视线里,顶着他的脖颈——在癫狂的欢爱中他唯一不肯放弃的就是这玩意儿,他说不戴发卡总觉得没穿衣服似的。

巴斯特偷偷抽出手臂。小狐狸毫无所知,红润的嘴唇流着口水,乖乖地把脑袋枕在轻软的垫子上。巴斯特随即在房间里蹑手蹑脚地找到了他的印玺。他看着巴掌大小的印玺啧啧称奇,纯金的印纽被雕成飞马的模样,是小狐狸家族的家徽。谁也想不到如此纯洁的生物会成为如此邪恶的家族的保护神。

他围了块腰布走到寝殿外头。外头是一间更大的房间,很多侍女都围在那里窃窃私语。看到他都掩着嘴不怀好意地笑着,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巴斯特不禁脸红了,在心里暗骂该死的,小狐狸刚才叫得跟杀猪一样,这些姑娘一定以为他在床上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不过这样也好,女人的注意力很容易被有趣的事情引开,特别是皇帝寝宫里的花花新闻,即使这因为皇帝的性向与她们全无关系,她们还是使劲地把耳朵眼睛凑上去研究研究。巴斯特敢确定,现在,在她们眼里,自己绝不是北方来的叛徒了——他是北方来的宠臣,皇帝专用的枪……什么的。

他沉下脸,让侍女们为他找一套衣服来。侍女们窃笑着照做了,服侍非常华丽。巴斯特虽然不习惯,但也不得不承认在一个势力的宫殿里,这身装扮很有用。

随后他告诫姑娘们要小声。她们一脸心知肚明,在他指着寝宫的时候,朝他比了个“非常厉害”的动作。巴斯特又脸红了。他不像他的弟弟奇德那样,应付姑娘一把好手。他比较习惯跟男孩子调情。

做完这一切,巴斯特比划着告诉她们,他要去外头逛逛,一个人。他大海一样忧郁的蓝色眼睛给了他很大的加分,姑娘们都表示很关心他的心理状态,在天还没亮之前应当去透透气,毕竟皇帝陛下是个独占欲很强的人,可怜的男宠在天亮之后大概就再也没有这种待遇了。

于是,巴斯特一路耀武扬威粗声粗气地来到地牢,拿出印玺:“鲨虎和兰斯关在哪里?皇帝陛下托我带句话。”

狱卒虽然怀疑他的肤色和发色,但恐惧那印玺的威力——在某些方面,巴斯特不得不承认小狐狸干得出色极了,比如说制造恐惧,奴役,等等等等——首先将他引到了鲨虎的监牢前。鲨虎看来过得挺舒坦,他还晕厥着,四肢戴着镣铐,靠在散发着霉味的监狱墙上呼呼大睡。因为腿上的伤,他睡得不怎么安稳,但这已经足以引起巴斯特的嫉妒。巴斯特让狱卒打开门,然后公报私仇地给了他两拳,鲨虎立刻惊醒了。

他闭着眼睛就想摸去肩上拔剑,但摸了个空,这跟镣铐的声音一道提醒他他现在何处。鲨虎对上巴斯特的眼,后者光鲜亮丽的南方装扮让他觉得很滑稽,但是他严肃地递了个眼色,鲨虎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乖乖等着巴斯特让狱卒打开他身上的镣铐。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2 章

鲨虎重获自由,首先试着站起来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巴斯特随后对狱卒结结巴巴地说,让他把鲨虎和兰斯的剑拿来。狱卒迟疑,鲨虎为他翻译了一下:“皇帝陛下有秘密任务派给我,”他大言不惭地往翻译里头添油加醋,“……和我的同伴。我们今夜就要上路。兰斯在哪儿?就是那个矮小漂亮的北方人,碧绿的眼睛,和我一起被关进来的。”

狱卒摇了摇头,指了指另一个方向。鲨虎和巴斯特并肩走在黑暗的甬道中。

“你怎么拿到钥匙的?”鲨虎一瘸一拐,眼睛忙不停地搜索着右边的牢房。

巴斯特嘶了一声,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的胸膛。鲨虎会意,坏笑着露出尖尖的虎牙。

“你知道的。牺牲了一下下。”

“你赚了。”鲨虎坦言,然后不太确定地加了一句,“我想你不是在下面的那个。”

“当然——你的腿脚还好么?”巴斯特问。他可不想把把话题拐到床上去。

“没什么大碍,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们还可以在圈里头比划比划。”鲨虎挑衅地望着他。“过去可不意味着什么,我说过了,感情这东西不讲先来后到。”

巴斯特立刻明白了这家伙在记仇。他耸了耸肩,露出很有礼貌的微笑,明白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要尖酸刻薄的前兆。“嗯,这倒是。但是过去并不因为过去而被遗忘,我们北方人可比你想象得更重视家人。毫无疑问,兰斯心里,我比你更重要。”

“哦,是么?我想你也只有过去了。”鲨虎自信满满地指着自己。“不过我允许你将来来看看他。不错吧老弟,我是个慷慨的人。”

巴斯特微微俯下身靠着他的肩膀,“别再挑衅我了,鲨虎,我不建议我们在这里比划,毕竟有些人听说被皇帝陛下吓晕了。”

鲨虎辩解:“哪只雄性遭遇到被阉割的威胁都会吓晕的,巴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