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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崩坏康熙朝[清穿+红楼](41)+番外

老太太在家时每每自称老眼昏花,此时却将关键处看得准准的,甚至连康熙的脸色,她虽眼睛确实不济事,看不得那么远的细节,却也凭多年经验,肯定康熙此时不只没有愠怒,反而心情愈加——

如此,老太太倒放心不少。

然这放心并不耽误老太太和顾问行之前商量好的,只见她霍的起身跪下:“奴才没能教好姿丫头,致使她以包衣卑贱之身污染主子爷龙体在先,口出不逊御前失仪在后,求主子爷降罚!”

顾问行也在同时叩首:

“奴婢私泄宫闱事,求主子爷降罚。”

康熙面上的笑淡了几分,换上几分无奈和尴尬:“谙达和嬷嬷快先起来,有话慢慢说。”

俩老依然是一句“求主子爷降罚”,康熙叹了口气:“罢了,这事儿,总是朕的不是。嬷嬷早求了朕,不让家里头女孩儿进宫侍奉的,娇娇入宫也不过是托个名儿,偏朕瞧着娇娇青春可爱,神态竟与当年汗额捏宫中抱猫的小丫头有几分仿佛,不免生出几分亲近,恰那日多在景仁宫看了一会儿桃花,回来又多喝了一钟,竟做出这等事……”

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更微微俯身,亲自去扶老太太,老太太本不敢真等他来扶然康熙这话委实太过了,老太太少不得要跪着多表一会子忠心:“奴才如何是不乐意家里丫头们进宫服侍主子爷?这进了宫,不说做个小主,就是主子爷跟前端茶递水的姑姑,都是天大的福分,哪怕是在乾清宫做个粗使洒扫的活计,也是主子爷给的体面呢!

实在是我原先那些庶女们,不说一个个都不省心,总是少了嫡母教养,不免学了些眼空心大上不得台面的做派,如今的孙女儿们又多是庶女,唯一敏姐儿又有史氏那么个亲妈,我实在不愿意让她们进来反让主子爷为难……

说句不怕您恼的,就甄家女孩儿进宫这些年,奴才虽没特意打听,也很是听了一耳朵。奴才如今这姿丫头,心倒是好的,然因着奴才精力不济,也很是缺了些教养,规矩分寸远不及甄庶妃,奴才让她进宫叨扰主子爷一二年就十分惶恐了,怎么敢想着更大的福分?”

康熙便笑了:

“朕知道嬷嬷的心,方才不过是话说得急了——

嬷嬷且起来说话吧。娇娇极好,就是给朕添些小烦忧,也不过是汗额捏当日说那娇娇猫的:小闹腾是小乐趣,大折腾是大热闹,左右娇娇总是有分寸的,并不会折腾到外头去。”

一行说,一行又更俯低了一点身形,这会子老太太不敢再耽误,赶紧自己手一撑起身,先肃容谏言:“奴才也知道主子爷的心。但主子爷如今是天下人的主子爷了,再仁爱宽厚奴才,可如何好这样屈尊?就是屈尊如此,也该为着能为主子爷经天纬地的能臣干将,如何能对着奴才这样身无寸功一妇人?”

又放低了声音:

“主子爷这儿自然不比别处,但奴婢们的嘴再严也难免有自己的小心思,要是因此待姿丫头格外不同,倒纵得她跟着眼高手低的,给主子爷惹些说大不大却不好处的麻烦可如何是好?”

康熙一笑:“朕就是要他们都看着,才知道如何恭敬着咱们娇娇呢。”

伸手待要虚扶着老太太落座,老太太十分不敢受,总咬死了一句,心里头将主子爷看得如何亲近,也是主仆有别,再不敢放肆的。

康熙与她二辞二让之后也没再客气,转而对顾问行道:“谙达也起来吧。底下的奴婢只要忠心,朕都容得他们的小心思,何况谙达?况朕又不是不知道谙达与嬷嬷最是兄妹情深,既容得人唤了谙达来,便也是猜得到谙达会和嬷嬷说什么的。”

仿佛带了点儿不好意思:

“其实这事吧,朕也是存心想让谙达先给敲敲边鼓的,想来谙达也是知道朕的心意,才和嬷嬷谈了这许久?”

顾问行又磕了一个头:

“奴婢确实猜出主子爷几分示下,但方才……说的也不只是主子爷的示下。”

康熙笑了笑,点点头:

“谙达只管起来,都是朕默许的,无需赘言。”

这乾清宫里头说的话出的事,他不说纤毫尽知,却也知道个*分,况今儿又是他安排的,俩老在这儿忧心了些什么,他自然已经得到了消息。

只是这事儿吧,虽然是娇娇自己娇懒懈怠做下的,他到底也出了大力(对于这一点,康熙还是挺得意的),如今再看着另一边,正拉着贾娇娇各种教训她规矩、各种要她谦恭本分勤谨侍奉主子的顾嬷嬷,康熙难得不渣一回,将这黑锅背了:“难怪谙达和嬷嬷心有惴惴,这事儿说起来,总是我的疏忽。

那一日大醉不知起,也耽误了娇娇去做规矩,娇娇倒是为了朕的面子才开口要了药,偏朕忘了多吩咐一句,底下竟是进了平常的凉药来,朕恐她伤了身子,少不得让她多喝几日苦汁子,也好调养调养身子。”

这避孕药有的反而能滋阴养生一事,俩老都是知道的,虽然没能亲眼看过那药方,但也都信康熙不至于在这事儿上哄他们,也就都放心了,老太太更因着康熙一句“朕倒喜娇娇如今的真性情,很有几分脚脚猫的娇憨”,想起来当年偶尔得空儿去景仁宫的情景,陪着回忆了好些话。

☆、第36章 忆往昔

其实康熙登基前,和生母委实没得多少时间亲近,毕竟本朝规矩,皇子并不能由生母抚养,他又是岁余就出宫避痘的,回来后虽被孝庄文皇后格外看重几分,却也因此越发难得亲近景仁宫——

孝庄文皇后其人,倒不至于明着做出隔人骨肉的事儿,但底下奴婢多少会看这位大清真正女主人的眼色,就是当时景仁宫妃,为着儿子能过得好点儿,也是轻易不敢亲近的。

说起来记忆中那寥寥几回母子真能走近了说话,竟多是亏了那只也名唤娇娇的白毛狮子猫,康熙又是个打小儿身具演技天赋的,不过心中对那总是暗地里让母家照看他的生母如何孺慕,面上只管做出懵懵懂懂,不过是稀罕傲娇猫儿的童趣模样、落在孝庄文皇后眼中,虽也会笑着劝他:“汉人有句话,叫‘玩人丧德、玩物丧志’,很有几分道理,阿哥如今年幼,喜欢和猫儿狗儿们玩玩也没什么,但也要记住了,您是我们爱新觉罗家的男儿,是大清朝的皇阿哥,偶尔玩玩归玩玩,却不许忘乎所以,不得移了性情,更不许耽误了功课。”

其实康熙尚未进学,不过是跟着几位嬷嬷姑姑学些儿国书蒙语的启蒙罢了,但他确实是个好学的,孝庄文皇后这话,他只管乖乖巧巧地应下了,启蒙功课也果然越发用心,连着孝庄文皇后未说出口的,他也先做了——

该在祖母、嫡母跟前进的孝道,日常便做足了恭敬亲昵模样,偶尔偷闲玩耍之后,更必要格外孝顺些儿,虽不过诸如在回来的路上采几朵开得格外好的花等等,可对于宫中最贵重的两个蒙古女人,孝庄文皇后与儿子自幼不亲,后更因着朝政见解、董鄂氏妃等诸事多有龌龊,孝惠章皇后更是才大婚就面临着夫婿偏宠贵妾、几番遭逢议废事的尴尬,一生膝下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