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生将下巴在他头发上蹭了蹭，笑得像只狐狸。
就算是张国荣回头发现不对也不怕，罗天生只要看着他，那双金眸温柔起来简直可以溺死人：“我希望能和你一起，健健康康白头到老，过一辈子的春节呢！”
比起张家的波折，和张羽霖夫妇和六姐的见面就简单多了。张羽霖夫人有些无奈，但表示如果阿仔真的中意的话她也只能支持，希望两人能够好好过日子；张羽霖先生说了和张先生相似的话，然后还有半句似乎是当心两人后代的，但没有说完；三个契兄也都在场，都表示只要是契弟喜欢觉得幸福的，男女不是问题。至于六姐，张国荣只是带着罗天生去疗养院陪她说笑一阵，并没有明说两人的关系。
跟奥斯蒙的见面更是简单。
其实罗天生觉得都没必要特意跑到英国见他，打个电话通知一声也就算了。但张国荣很坚持，他甚至比回自己家还紧张，这让罗天生很无奈。
好在奥斯蒙很识相，一开始就开口祝福他们，虽然还有：“Leslie，你怎么就看上尼普顿这个小混蛋呢？哦，好吧，如果你真的喜欢……如果他对你不好，要跟大哥说哦，大哥一定会帮你出气的。”
罗天生冷笑：“不劳费心。”
张国荣却显然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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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临离开前，特意送机的奥斯蒙还是恶意地提醒：“尼普顿，记得你答应给我的继承人。”
绝对是故意的。
故意给罗天生制造波折。
罗天生咬牙，却顾不上拟定报复计划。
最重要的，还是安抚除了一瞬间绷紧身体之外就若无其事的张国荣。
罗天生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连奥斯蒙被艾丽莲夫人照顾到精子失去活性无法拥有后代的事情都没有替他隐瞒，但张国荣一直没有反应，如果不是听到奥斯蒙的问题时眼底闪过一些紧张疼惜，罗天生都要以为他根本没在听了。
“就是这样，不过你不需要担心，我的后代，奥斯蒙要的继承人，都只会是我和你的孩子。只要你愿意。”罗天生这句话终于将张国荣的视线吸引过来，他眼底滚动着却倔强地不肯落下的泪水瞬间击疼罗天生的心：“我从那个圣诞节就想要个我们的孩子所以办了个生物研究所给了些资料让他们去研究非异性繁殖技术现在已经有初步成果大概三五年内就可以实行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拥有共同的孩子到时候给一个奥斯蒙但你想的话我们也可以自己养只是放在他名下……”
罗天生一口气不带停顿地说完，张国荣的泪水反而落下来了，慌得他手忙脚乱的，却可怜得连想帮张国荣擦眼泪都怕伤到他，只能紧张得团团转：“Bobby？Bobby？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答应给奥斯蒙继承人的事情，只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想等研究所最终结果出来再说……你要是不愿意，我找个卵子人工培育也行，反正不会有……”
“不许！你的孩子只能是我的孩子！”其实还是不太明白两个男人怎么能够拥有共同的孩子，不过听到罗天生的孩子要有其他人的血脉……张国荣第一反应就是恶狠狠地瞪过来，泪水洗过的眼睛尤其美丽。
罗天生连连点头，只要Bobby不哭，让他亲自生都愿意的。
“奥！斯！蒙！”罗天生咬牙切齿。
“我亲爱的尼普顿宝贝儿，有什么事吗？居然如此热情。”奥斯蒙满不在乎地调笑。现在一个在英国一个在港岛，他可不信罗天生还能拿他怎样。
“你是不是忘记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叫邮寄？”罗天生温柔地问，奥斯蒙却只觉得阴森森的冷气直冒：“哦，不。宝贝，你怎么能那么对我？我只不过是提醒你和Leslie宝贝早生贵子而已。”
罗天生声音温柔，脸色阴森：“当然，我也只不过是提醒老执事多注意你的身体顺便多赠送几张药方而已而已……奥斯蒙，良药从来都苦口，害怕吃药什么的，实在太孩子气了。”
果然！
还是太冲动了！
前几次挑衅都没事，一时大意就踩到逆鳞了！
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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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蒙呻吟了一声，感到自己的未来实在一片黑暗。
那些乌漆麻黑味道古怪的中药，虽然效果确实不错，可吃起来却实在要命啊！
罗天生放下电话，就看到张国荣笑眯眯的脸：“你又和奥斯蒙斗气了。”
“没有斗气，只不过提醒他注意身体而已。”罗天生说。
张国荣就忍不住笑，奥斯蒙也和他抱怨过罗天生联合老执事“迫害”他的事情，但笑着笑着又忍不住担心：“奥斯蒙的身体，真的没办法了么？”
“繁衍后代基本是没办法了，不过死是死不了的，他至少还有四十年好活，只要听话保养。”不好好保养的话连十年都未必能活到。
最后一句话罗天生没告诉张国荣——反正他一定会让奥斯蒙好好保养的，就不说出来让他担心了。
而为了让奥斯蒙好好保养，老执事自然是必须告诉的，这样才能让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嘛！
至于原本准备告诉老执事可以将中药改成药膳什么的，罗天生表示他年近古稀，记忆力不好，给Bobby的泪水一吓，暂时忘记了。
至于什么时候记起来？
那就要看心情，和奥斯蒙的表现了。
也许很快，也许一辈子都记不起来了。
人的大脑和记忆，本来就是很神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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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荣最近似乎对于唱歌和电影都有了些微的……怎么说呢，也不是厌倦或者失去兴趣什么的，就是忽然发现还想做点别的什么事。
或许是因为两项事业从某种意义上说都达到巅峰的缘故吧？
1988年他出了一张只有六首歌的专辑，意外地因其中一首英文歌《爱》获得了1989年2月的格莱美的年度最佳歌曲之后，他发现自己在短时间内似乎很难再超越曾经的自己。
他本来就是要求非常严格、尽力追求完美的个性，尤其是现在完全有条件追求完美。
他不愿意出一些在自己看来都不够完美的作品去糊弄观众，哪怕那样的作品在观众看来已经很好。可不足就是不足，他自己明白，于是无法自欺欺人。
再一次录制歌曲不顺的时候，他忍不住烦躁地将耳机摔了下来。
黎先生安慰他，其实已经做得很好。
他说，我想努力做得更好。
哪怕辉煌两位老师早就认可他可以出师了。
罗天生就问他：“要不休息一段时间吧？我们可以去渡个假，或者你可以系统学一下导演什么的？”自从《南京》之后，张国荣就对导演表现出非同一般的兴趣，听到这话，果然眼睛一亮。罗天生缓缓道：“我们不如去美国？据说奥斯蒙最近一直呆在美国……你可以去艺术学院电影系上课，闲暇还可以去好莱坞观摩，反正哥伦比亚电影公司是自家的，环球影业奥斯蒙也不会介意你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