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荣拍拍他的手：“阿鹤，这臭丫头不能再纵容了！”眼睛仍是盯着张枷椤：“我知道你厉害、有办法，但阿鹤，绝对不是你可以肆意伤害的，无论多么小的伤害，都不.可.以！”
“是啊，只有你可以……”张枷椤话未说完，就被唐先生截住，一贯温和的他此刻无比严肃：“枷椤，我们说好不提这个话题了！”张国荣侧首亲了他一下，看着他的眼神温柔甜蜜无比，但一回头对着张枷椤，立刻又恢复了凶狠警惕的眼神：“我很感谢你给了我从头来过的机会，但绝对不允许你伤害阿鹤！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张枷椤血红色无机质的眼瞳定定看着他：“那这次呢？我已经伤害了，你想怎样？”
她依然冷冰冰的脸清凌凌的声音，但张国荣却从中听出了示弱的意思，不由得气势也就跟着弱了下来，眼神也慢慢温和了：“这次就算了，只要向阿鹤道歉就可以……绝对不允许有下一次！”
张枷椤“啊”了一声算是应答，然后留下一声“突特米呃来特”之后就消失了。
张国荣正想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夸奖一下“知错能改”什么的呢，却不料摸空了，悻悻收回手，嘀咕一声：“臭丫头！一点都不听话！都说了不要随意消失了！”
唐先生握握他的手安抚：“枷椤她真没什么坏心，只是有点别扭而已。”
张国荣“哼”了一声：“哪只是有点别扭？简直是别扭得要命！一点也不听话！都不知道是谁教出来的！也不怕把她纵得嫁不出去！”
唐先生温和点破：“其实她也算是你教出来的吧？虽然是另一个世界的你……阿仔，你越来越有爹地的样子了哦！”
张国荣撇过头：“那个才不是我！我才没有这么不可爱的女儿呢！”说完，才想起张枷椤即使消失了，也还是能清楚自己的一切，皱皱眉，有点后悔赌气之下乱说话——他一贯在唐先生面前说话行事都十分随意，从来不用深思熟虑的，往往出口都是无心之语，但会不会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唐先生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当下温和微笑：“阿仔就是嘴硬，不是将枷椤当自己人，你可就不是今天这样的态度了，还那么亲昵地喊她‘臭丫头’……”
张国荣嘀咕一句“我今天什么态度”了之后，也没否认唐先生的话，隔了半晌忽然想起来吩咐司机：“还是回家去吧，不去医院了。”
然后自己嫌弃地看着身上的污秽之物，伸手在鼻子之前扇扇，觉得还是不够，却又没法子，忍不住又再次抱怨：“那个臭丫头，也不把车里收拾干净……”
话音未落，车里就忽然出现了两套衣服，然后是张枷椤冰凌凌的声音：“换上！脏衣服要送回洗衣房还是直接处理掉？”
张国荣转了下头，没看到张枷椤的身影，只好一边换下衣服一边嘱咐唐先生：“只换外衣啊！那臭丫头看着呢！”
唐先生温和点头，又对着空气说：“枷椤，麻烦你将衣服送回洗衣房就好……嗯，麻烦请小心，不要吓到佣人。”
换下的衣服消失了，张枷椤却没有回应，张国荣忍不住又嘀咕几句“臭丫头，一点都不可爱”或者是“没有礼貌”什么的，唐先生只是一路温和地看着他，不语亦已甜蜜。
作者有话要说：德语，和sorry对应的比较正式的道歉就是Tut mir leid，突特米呃来特
☆、9.当别扭和别扭相遇
“哥哥……你是真的好了！太好了，至少你还是好好的，至少你……”才一回到家，就见阿梅等在客厅里，一见到乐呵呵拉着唐先生进来的张国荣，阿梅情难自禁，扑上去抱住他的腰大哭，唐先生只好松开手，后退一步，只是眼神依然锁定张国荣。
张国荣对唐先生眨眨眼睛，然后抱住阿梅低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阿梅乖啊，不哭了啊，哥哥惜你啦……不哭啦，这么哭一点都没有港岛大姐大的样子啦，fans看到要笑死的啊……”
阿梅对张国荣能治好病真的是惊喜到哭，再联想己身，不由悲喜交集，一时间只哭得打嗝，却被他说得气笑了：“什么大姐大，我明明比你小啊！不要人家一说你年轻你就真的倚小卖小了啊！”
张国荣很无辜：“我没有倚小卖小，你没看我很多写真、访谈、演唱会什么的都故意留了胡子嘛？长这样我也没办法的……”
一副其实我也很烦恼的样子看得阿梅直咬牙，不过泪水倒是彻底止住了，恨恨伸手揉揉张国荣的脸颊：“四十几岁才褪去婴儿肥的家伙，逆生长的家伙什么的……最讨厌了！”说着还狠狠捏了一把，张国荣“哎”的一声跳开来，伸手哀怨地捂住脸：阿梅太狠了，真的很疼啊！
唐先生连忙走过来，拉开他捂住脸的手一看，红彤彤一团，当下心疼得不行，可又不好说阿梅什么，只好轻轻帮他揉着。
他即使不言不语、不动声色，可张国荣哪里会看不出他的心疼？当下乐得连脸上的疼痛都忘记了，笑呵呵地蹭了上去，由着他揉着。
阿梅见状翻了个白眼，她对哥哥一贯依恋，宴会什么的张国荣若是多和别人聊两句跳个舞，她都会觉得自己被冷落了……虽然唐先生作为张国荣的挚爱被介绍给朋友很长时间了，阿梅也承认唐先生很好很好、对哥哥最好最好，也确实没辜负了哥哥的那句“他是一种Blessing，是主赐给我的”，尤其在哥哥病中的不离不弃更是深情……但唐先生再好再好，也不妨碍阿梅每次见到哥哥拉着他、蹭着他时就一脸骄傲甜蜜幸福时心里翻涌的醋意。
你很好很好，你和哥哥很甜蜜很甜蜜，十几二十年了还是这么腻歪……可好歹你不要当着人腻歪啊！
就算想当着人……只要再过两个月，当着谁人都和自己没关系了啊……
阿梅咳嗽一声，没人理。
阿梅咳嗽两声，没人理。
……
阿梅咳嗽Ｎ声，还是没人理。
张国荣拿脸在唐先生手上蹭着，笑得眼儿弯弯，唐先生也一脸温和沉醉地看着他，谁都没注意到外界，完全沉醉在两人世界里了！
阿梅愤怒了，冲上去一把拉开张国荣：“哥哥！还有人在呢！你不要一副想要把你家唐先生吃进肚子里去的样子好么？”
张国荣一看她愤怒的样子，反射性地捂住脸颊，然后才满脸无辜地开口调侃：“阿梅，阿鹤是帮我揉脸嘛，什么吃进肚子里去的……你好色、好邪恶哦！”说着眨眨眼睛，贼兮兮地看着阿梅。
阿梅翻了个白眼：“谁色谁邪恶，你自己心知啦！我不同你讲这个！”
说着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阵，一边说着“看起来你家唐先生将你养得还不错，好像还胖了少少呢”一边准备上手试试他是不是真的胖了，看着阿梅的手直往自己身上的痒痒肉伸，张国荣吓得又笑又躲，嘴里偏偏还要挑衅：“阿梅，你往哪里摸啊，好色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