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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胜者为王(80)

皇帝自己却不曾察觉,只拉起王子胜的手,温言脉脉:“他如何与你比得?就是时时刻刻桃花飞,也不过轻薄一小贼。我的子胜,却是有桃花也是好,无桃花也自是绝妙的。”

皇帝倒也不愧是后院有妻有妾有通房,外头有亲卫有宠臣又有那一等不过偶尔兴起一夜露水姻缘,醒来了却或分赠下属或随意遣去的一干子俘虏奴隶,虽说轻易不与人说甜话,人与他说时也最是需要小心在意不过的,可这事儿经得多了,到底不一样,枉王子胜空有近千年的岁数,也是给他一句话说得半晌无语,惟耳根儿处淡淡一点子红。

红得极艳、又极淡,仿若桃花胭脂染。

皇帝那目力在凡人中也是佼佼了,再没有看不到的,不过他虽自己不承认,却也是个别扭性子,最知道那等恼羞成怒的难缠,因此心里再是既热且烫又麻中带痒的,也不敢如何造次,脸上那难得一见的笑都收了,只拉着王子胜的手却没舍得放开,惟忍住没敢真如心中所想,直接拉到嘴边一阵亲吻舔咬就是极限了。

王子胜却似浑没察觉自己的手还被皇帝的龙爪占着便宜,又似更没察觉到皇帝心中那更加下限的小剧场似的,只扭头看向水镜。皇帝也恐自己再不找点什么分心,怕要做出什么惹急了心上宝贝的事儿来,便也顺着王子胜的视线看过去,却见才一会子功夫,仁哥儿就和那桃花眼的小贼说得越发投契了,两人原本凑一道儿共赏的核桃雕也早收起来,仁哥儿正拿着太子从自己这儿硬磨走了的一块儿寒玉佩和那小贼献宝呢!

此时皇帝知晓王子胜心意,再看那小贼也不如何碍眼,又这水镜之术委实玄妙,不只看得图像,且还穿得声响,他听得那小贼对那寒玉一通儿赞叹,如何难得、又那赠与此等宝物的人又该如何用心之类的,想起自己也是巴巴儿亲自雕了一块儿与子胜的,虽可恨那日一时事忙,不得亲手相赠,但看子胜模样,也是知道自己心意的,只孝期里头谈不得罢了——如此这般,倒看贾赦又顺眼几分。

也就有心情细想这人的来历了,少不得和王子胜细说一回,末了评价一句:“那老国公诰命倒是个明白人,可惜眼光不太好,不曾给儿子找个明白媳妇,可怜贾代善百般筹谋,却不知就是朕……这现在的皇帝不计较,有这么个老封君在,荣国府再如何,迟早不过付诸流水罢了。”

王子胜淡淡抽回手去,皇帝不解,只以为是不该说了仁哥儿喜欢之人的坏话,一时悔之不迭,却又不好真拿仁哥儿如何,倒回心想起太子的好处来——起码任臭小七儿再讨仁哥儿喜欢,自己说上千句百句不是,子胜也不在乎的——一时又忍不住重觉得贾赦那桃花乱飞的模样委实碍眼起来。

58第 58 章

贾代善家无贤妻,尚得了皇帝也懒得在此时与他计较一些事体的便宜;皇帝有皇后那般贤妻,更是不消多说,后宫最是省心,就是前朝都少了许多事儿去。

却说这太子给皇帝拘在宫中,至今都好有一月了,也就是那天顶着对黑眼圈去与王子胜瞧,才顺带在回来时巧遇了仁哥儿一回,也说不过几句话,后来纵得挖了皇帝的暗卫日日按三餐、偶尔加点心宵夜地传信,到底不如两人挨着说一会子话的自在。

偏这日皇帝又在王子胜那儿得了许多好处,只也不好和旁人炫耀,少不得跟太子得瑟一回,虽也不曾说得什么人面桃花娇羞含酸之类太闺房私密的话儿,但那今儿喝得好山泉、吃得好蔬果里头,夹带的那么一两句诸如仁哥儿今日却是往外家高祖母那儿去,又如何与一个小表姐笑语投契、又如何对一个小表弟诸般欢喜、又如何与一个桃花眼的俊俏男子言谈甚欢等,听得太子面上不变,心下却好大不自在。

好个仁哥儿!

可怜太子不管私底下和皇帝如何随意,明面儿上最好要当个孝顺乖巧的儿子,看臣下皆看到个仁孝能干的太子,这皇帝有心拘他,他又且无能做得成那昔日玄武门之事,少不得咬牙忍着,不过当日见过皇帝,回头就连夜往外头狠传多了几封信,不只一日三餐加两顿点心并一回宵夜,简直翻了一倍都不只,好在皇帝那暗卫是专门练出来的,又忠心、又能干,又着实稀罕每往仁哥儿处可能见着的新闻——无论是那位让皇帝春暖人间笑一回的王家老爷,又或者是这王老爷家的贤妻俏通房,都委实让这群不好将八卦往外头传、内里却各种闷骚热烈的暗卫新鲜不已——因此也不觉得这般频繁传信是苦差,倒都盼着如此再多几日,也好让兄弟们借故将这新闻都看一回。

皇帝自个春风得意,也懒得与他计较,不过是次日起来,又要忙着与宗室大臣同贺月节——因国孝之中,歌舞宴乐不能得,偏西北并东南又都有些异动,人心且要收拢来,皇帝也不得不出来应酬一二——后头又有秋收秋决等等恰好在月节之后就该忙起来的琐事,皇帝又不好尽数推与太子,也暂时不得往王子胜那儿去,原本有些意动、欲再拿穆小七出来哄仁哥儿的打算,又且搁下了。

皇帝虽是个好爹,却不是那种他都忙得无暇去见心上宝贝,倒纵着太子出去与小竹马混闹的。需知这严父方出孝子,太子且也不小了,再一味纵着,倒不是爱他,实是溺杀!

皇帝如此想,再拘着太子也丝毫不心虚,也不管他在暗卫送出前已然看过的来往信件里,太子和仁哥儿都是如何期盼着若月节前后能得个闲暇出来,虽孝期不好看灯,一道儿赏月却是不妨的,就是白日里赏下菊花吃块月饼什么的也好……如此一类的,反正月圆月月有,菊花更能再开三两月,总是跟自己多学点子才是正经。

绝不是自己不得见子胜,也容不得太子见仁哥儿。

皇帝一脸肃穆端方,高坐御座之上,看底下宗室群臣一派和乐,难为他们拿捏得那般分寸,就是平日看着最是大咧咧的武将,也都注意又不能显得没丝毫喜气、又不能喧闹太过惹了依然一身白色龙袍的皇帝不喜——果然真大咧咧心无成算的,也做不来这大殿里头都能有一席之地的将军。

皇帝看得一哂,收回视线看近处,御座之下,皇后在左、太子在右,再次则是妃妾庶子雁列,太妃们自在慈安宫静养,也自有一席清净享受,并不在此间;惟先太子遗留下的庶女,受封妱怀公主的,并骥王幼子、义忠郡王等三个,并不曾依着宗室位次坐。妱怀公主在皇后席位边上自安了一桌,两人说说笑笑比亲母女还亲热几分;骥王幼子,年仅三岁的二十三郎穆宁本也是在太子边上安的一席,却并没有在自己席上,早扒着太子的手唧唧咕咕地说着话儿,倒是满殿最从容真性情的一个,太子素来对这些堂兄弟们也温和,骥王又是他皇父得用的,穆宁又活泼且不失乖巧,他也不很烦带小孩儿说一会子话,次旁又有太子以“到底是大伯承嗣之人”为由格外看顾、也放在身边设席的义忠郡王穆安,不时乖巧应答几声,看着倒是好生儿兄友弟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