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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胜者为王(143)

又要昂首挺胸做大男儿状,又要低头看妹妹们甜甜的笑脸,好哥哥也真是忙啊~

真是甜蜜的忙碌~

薛蟠笑得心满意足,看得薛王氏又是欢喜他爱护妹妹的心,又实在有些没脸他表达对妹妹们疼爱的方式——给林家女孩带筛子蛐蛐笼子,还带着似乎天生就端庄稳重的宝钗也和野小子似的玩儿什么抽陀螺还出一身汗什么的,让她实在无法坦然接受贾敏的羡慕赞叹啊!

薛大老爷艰难忍下捂脸的冲动,他带薛蟠出门也不是一次两次的,薛蟠和林家也见过不只一回两回,虽不少小丢脸,可今儿,怎么就非得在最好不要丢脸的今儿,偏偏就特别丢脸呢?

虽说现今已是新君当家,但如果给太上皇留下个不堪大用的印象,日后前程也是大大不利的啊儿子!

——阿穆对薛蟠却是出乎薛大意料的好。

早前说过,因着阿穆做皇帝时,除开御驾亲征实在难得出来,虽国事不少,但也未免有无聊又不好与王子胜太捣蛋的时候,是以一得知玄光水镜的好处,便忍不住胡乱察看,固然看来了许多别处的奇思妙想,却也看了不少臣民的八卦,其中最感兴趣的事情,除了穆小七和仁哥儿的媳妇儿事件,便是荣国府衔玉而诞的哥儿引发的一系列事件。

林家有个花朝节下降的“仙子”,薛家又有个“命里带金、须得玉来配”的宝钗,阿穆前不久又才对阴阳术数伏羲八卦之类的感兴趣,虽因着性格里头的要强不认命,不多时就丢开手去,却也拿这一群小辈练了手,什么黛玉本该泪尽而亡啦,什么薛蟠本该长成个性情奢侈、言语傲慢、不学无术且自寻死路的无知纨绔,他或者自己练手略算算,又或者让王子胜算过与他说,虽算的不过是些王子胜口中“若你我不曾相遇,他们当有的命数”,但见得真人,小黛玉是个虽说纤弱却爱笑的小女娃,薛蟠也不过是个傻愣愣却很知道疼爱妹妹的男孩儿,便是阿穆见惯人事变幻,也不禁觉得有趣。

又有据说本会凉薄到堂妹的亲女儿都偷摸着卖出去,现在却分明是个不涉及“媳妇儿”的时候还挺孝顺、甚至孝顺到碍眼碍事儿的仁哥儿在,阿穆虽不至于觉得薛蟠就是个如何可用可造就的,却也不至于如薛大忧心的那般将他一棍子打死,又有薛王氏在,便又多了几分耐心,也不嫌弃几个孩子吵吵闹闹,倒很有闲心看着,又不知何时和王子胜一道儿都歪在扶手上,脑袋碰着脑袋,仿佛将这几个孩子的互动当作什么有趣的事儿看着,林家薛家两对夫妻不多时便发现了,却也无可奈何,不过是仔细孩子们莫闹得太厉害罢了——

不知底细的两个女人想着王子胜京里头有妻有子,且仁哥儿虽得了爵位,总还是个孩子,当爹的总不能在金陵多待;知道内情的两个男人更是以为阿穆要巡视天下,再怎么都不会在金陵停留长久……

都只当忍得一时。

可谁知,这两位还真就在金陵住下来了。

也不知道将两家孩儿带歪了多少去。

第101章

但这两人住下来,却不是为了带歪小孩的。

——虽然在这两个看出众人原定命轨的家伙看来,林薛两家长辈所谓的带歪,其实反而是矫正。

——至少小黛玉不再拿药当饭吃了,至少宝钗在自己人面前没那么稳重小大人样了,至少薛蟠虽还是纨绔不爱读书,但玩儿的东西越发高雅起来,就是纨绔也纨绔得高级了。

——起码轻易应该不会再打死人命,就算打死了,收尾的方式也不会那么拙劣。

阿穆豪迈地将骰子扔下去,三个骰子整整齐齐垒出两个半来——其中半个被震得粉碎,因此最上头那个连一点都没有。

薛蟠震惊得嘴巴都忘了合上,半晌才磕磕巴巴道:“好、好厉害……”伴随着这话一起向阿穆砸过去的,还有小孩钦佩万分的小眼神儿。

可别说,给刚刚还因为终于也能将三个骰子垒出只余上头一点而得意得二兮兮的小孩拿这样的眼神膜拜,阿穆还挺有成就感的,也不觉得自己拿不曾修炼的时候就能做到快马上大刀一挥横刀砍去,只要心想都能给敌人留一寸皮肉相连、而不至于彻底断头的精巧控制,在终于炼气二层的现在欺负一个才和他学扔骰子不到一年的小娃娃有甚不对。

薛蟠也没觉得不对,他虽然纨绔傻气不乐意吃苦又好美色爱享受且往往分不清敌我强弱,但却也有那么一两点好处,例如一旦被他视为自己人,他便会对人掏心掏肺的好,从来不肯轻易疑上一分,甚至连自我防护的意思都没有;又例如,一旦认为对方是强者,且能拿捏得住他、足以让他钦佩的强者,他便毫不掩饰自己的身份,也没想着自己那不够丰富的词汇量和不够圆滑的说话方式,说出来的恭维足不足以讨喜——他只要尽心竭力地表达自己的钦佩崇拜就行了。

当然在钦佩崇拜的同时,发现是自己感兴趣且似乎学得来而对方又愿意教的,那努力学学也没什么,不拘是什么,对着能让他钦佩崇拜的对象学点子高雅纨绔的玩意儿,总比对着花白胡须的老夫子之夫者也的有趣儿多了;至于在以为自己终于学到对方最强项,结果还没得意完又被对方的更强项完爆了也没什么,只要继续钦佩崇拜就行啦!

薛蟠从来不觉得这样有啥好丢人的。

他眼底的星星从来毫不掩饰。

他的言语也从来懒得矜持。

哪怕只是“好厉害好厉害教我吧教我吧”,也能简单重复无数遍,凑在阿穆身边吭哧吭哧的,和只摇着尾巴讨好的小猪也没什么两样。

薛大老爷现在不大自己出外跑商,因此三不五时的就会来旁听自家儿子在王家这里的“课程”,每每看到薛蟠这个样子,一口老血总觉得梗在胸口十分销魂,偏也不知为何,他还一有时间就要过来,再梗也要来!

……于是今天又给小猪蟠梗了个半死,又还不敢表现出来,还要与阿穆见礼问安,虽看着不似初时那般诚惶诚恐了,但面上再随意,骨子里也是恭谨得很。

薛蟠因着去年那日想送黛玉骰子蛐蛐笼子,结果在老爹面前暴露了他自个儿偷摸着和些会来趣的小幺儿玩儿斗蛐蛐摇骰子甚至还连玉佩都输掉好几个去了的事儿、落得个连他亲娘求情都没用、硬是挨了好几戒尺又抄了好几遍三字经的下场,因此对于在他爹面前摇骰子很有些怂,哪怕是他很厉害的阿穆伯伯当着他爹的面说什么“摇骰子也没什么,享受玩乐而不沉迷就是了”时,他爹也只有唯唯应诺的份,这个素来不是很有眼色的孩子基于数次挨打的教训和对家人长辈的在乎,当着他爹的面儿,就是有阿穆也在一边护着,他也没好大咧咧的玩骰子。

正狗腿儿小猪样地绕着阿穆转圈,一心想纠缠着学到这更高深的手段,忽然一抬眼见着他爹那熟悉的站姿,立马停了下来,猪爪子往桌子上一捞,三个骰子被他揣到兜里,那小儿拳头大小的骰盅他倒没往怀里塞,不过一个精致小巧的白瓷小盅,摇骰子使得,喝茶喝水其实也不很突兀,就是桌子上只得一个瓷盅显眼些,薛蟠将他推到阿穆跟前,看着似乎也就顺理成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