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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胜者为王(112)

王子胜却还挺喜欢他这一头看着扎刺摸着却意外柔和的毛发,便想伸手将那缕发丝解救出来,不想他才动了一动,刚才好一会子都只是松松环住他手的皇帝就猛地将手收紧了,猫儿眼也蓦地瞪大开来,里头貌似还有小火苗在冒:

“不就是只要你一个么?只要你能忍得住不动别个,朕自然也能!”

两句话说完,大猫眼里头方才还若有似无的火苗彻底燃烧起来。

皇帝紧紧箍住掌心手腕,心中又是愤怒又是害怕。

他从来不觉得真心爱重一个人之后,就不能和其他人有丝毫沾染,就像他再敬重皇后,也没少了姬妾通房——那些不过都是些小玩意儿罢了,就像一朵花一棵树一幅画一碗酒,欢愉一时,却不是什么不可替代的东西。

他从来不认为那些小玩意儿会动摇唯一一人的地位。

王子胜在他心中,更是皇后都动摇不得的。

直到王子胜身边有个林海。

皇帝将心比心一番,倒也愿意让步,但原先的打算,也不过是他自己再不对军中得力下属动手,换王子胜不和那等真能陪他说得上话的知己进一步暧昧,其他玩玩儿的小娈宠却是碍不了事儿的。

却不想王子胜却这般在意,拼着不受他诱惑,拼着他躺平任吃都不下嘴儿,就为了这等子小事。

嫡兄与长嫂亲梅竹马姑舅表亲,婚前疼爱若掌珠,婚后亲手画娥眉,不也照样生了好几个庶子女?

皇帝觉得王子胜实在有那么点子小家子气儿——普天之下,他只愿与他同分一碗水还不够么?非要计较他偶尔兴致来了,也往别处喝一口?

他都忍了半年——且在有意忍耐之前,因为子胜对中宫有孕一事不冷不热的态度,还几乎又忍了大半年,如此相加,他在孝期之后不过开了七八回荤,倒又当了一年余的和尚,可就这么着,还换不来他此时意乱神迷么?

非要在此时此刻和朕惦记着这点子事!

皇帝真真儿气得很!

可再怎么生气,也不过是将箍住王子胜的手松了又松,但再松都是密密环住,并不曾真的松开手去。

到底王子胜于他不比别个,心里头再气,再嫌弃他小家子气,总不舍得丢开,便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烦恼,究竟时有新鲜的花团锦簇,与这唯一愿种到心上的一棵,孰轻孰重虽不必说,但选择之后,可能坚持得住?

皇帝素知自己,不算好色如命,却也是个爱沾染的,偏又深知王子胜的性子,若不曾应过他,就这么亲亲密密但始终不到最后一步的相处着倒可,偶尔还能装疯卖傻地在他身上蹭一回,但若是应过了却又做不到,这人只怕能立刻翻脸不认他。

他枉自贵为天子,却也没有能在他翻脸时留住他的能为。

皇帝一想到这里,原先满心的怒火就像被浇了一盆子冰渣子似的——偏还是外表寒冰里头滚着燃油的冰渣子!先是一阵冰凉,借着燃烧得更旺。

偏也巧,这时候正好王子胜想为他顺一顺胡乱盖到嘴巴上的头发,略动一动,不免就带动了任皇帝环着的那只手——其实动作极小,几乎只是轻轻颤动了一下,却足够惊得皇帝顿时痛下决心。

不就是舍弃一些玩意儿么!

朕会忍不住?

曾经泥泞冰水里头一身伤痛满肚饥寒也忍过来了,曾经九阶丹陛之下目眩神迷也忍住了坚守北疆不去妄求了,现在为个眼看着已经是再得多少年也不可能再遇上一个的心动之人舍弃些不过消遣的玩意儿,如何会忍不住?

不过是不甘心罢了,堂堂天子,居然被个看着仙风道骨却在这方面意外小气的家伙辖制得如此委屈!

更委屈的是,他都如此委曲求全了,这混蛋一听着要自己只守着他一个、他也须得只守着自己一个,居然不应声了!

便是有些神通又如何?难道还想着让堂堂天子为其妾宠?只伺候得他一个,却管不得他去不去找别个?

心底的小人扁了扁嘴,Q版大猫眼里头都有泪花汪汪儿了,皇帝面上却不肯示弱,反越发显出愤怒来,恨声又问一句:“怎么,朕都答应只守着你一个了,还当不起你也如此不成?”

王子胜哪里是不愿意?不过是幸福来得太快,一时没反应过来罢了——他原先可是做好了起码要等皇帝几年的心理准备了!

结果一转眼儿……

王子胜惊喜之下,一时忘了应声,直到听得皇帝如此问,才忙忙连声应允,又说:“我身边本来就没别个了。”

皇帝哼了一声,想说京里头有张氏、有两个不知道什么赵钱孙李的通房,这里又有个林海,但细想想,确实自己孝期才过不足半月,就忍不住让一个现在想起来都忘了脸长什么样的宫人以唇舌服侍过一回,后来又因按例夜宿中宫和皇后成就几番好事,还弄出个现在已经看出白胖圆滚模样的肉包子来——这人却是连张氏那儿都没去,与林海也不过是相处一室罢了——中间至少还总夹着个仁哥儿……

这么一算,王子胜倒是自从遇上他之后再没别个,皇帝心气一平,又觉得有些儿发虚,因此在王子胜揽过来的时候也没拗着,反刻意将身体放松了又放松,心里又安慰自己说:反正打也打不过,逃又不舍得,尝试一下那事儿换个位置的滋味也不错——若真如梦中感受到的,下位反比上位省力又癫狂哩!

却不想王子胜揽过他,只是将他一头一脸的乱发顺了顺,然后在他背上拍了两下,就什、么、也、不、做——闭眼准备睡觉了!

柳下惠!

不,绝对比柳下惠还要禽兽不如的蠢蛋啊!

朕这么活色生香任由处置了,你居然只想着睡觉!

做一下睡前运动会死么会死么会死么……

皇帝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双手齐动,一只往上,毫不留情地在王子胜脸上掐了一记,又轻轻摩挲起来;一只却直接往下一探,竟是使得好一招海底捞月,又极快变幻为猴子偷桃,后更换成二指禅,直欲往那后头密境而去。

王子胜可以由着他捏脸摸捞玩儿,唯那处实不肯——一则小皇帝不知道在多少人身上使过多少回力气,二则修真界的规矩,虽不见得强大的一方一定在双修中居于上位,但许多双修法子,讲究的都是上位的那个总要吃些亏儿:修为精气多补贴了下位不说,有那等子心意相通命力共享的,也总是上位的负担须得大些,且多数第一次双修时如何,日后便也认定了是如何。

便是不嫌弃皇帝脏,王子胜又如何舍得将那许多压力都压到皇帝肩上?少不得他吃些亏儿就是。

可不单是那点子霸道作怪儿。

这些王子胜不曾多说,皇帝也没有多想,只当他是不肯屈就,因他自己也是个会站着势力武力压得床上人翻不得身的,眼前这个又是王子胜,能弄得他意动行动就是好事儿了,其他又有什么关系?未来那么长,不说一道儿万岁万岁万万岁,三五十年总是有的,不愁没有翻身之日,还是先将事情作死了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