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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红楼+综]十九在红楼(65)+番外

“下回姑娘急着回家,你们快马跟着就是,少急慌慌地跟丢了姑娘!”

这一番恩威并施,虽手段稚嫩了点,但在夏太太已是难得,九爷靠在软榻上,捧着一碗热乎乎的姜汤不时喝两口,狐狸眼满意地眯起,夏太太一回头就看到自家蜷在榻上的姑娘,那小脸埋在白色的狐狸围脖里,可爱得几乎让她要忍不住伸手过去掐两把。奈何一是素来温和贞静,做不来调戏女儿的事儿;二来夏大姑娘那双狐狸眼就是舒适地眯着时,也自有一段威风在,夏太太打亡夫丧礼后,就不敢拿这女儿当一般幼儿待,摸摸脑门脸颊都要看她心情,哪里敢掐上去?

九爷却不知道夏太太心思,慢悠悠将最后一口姜汤喝下,一跃下了软榻,难得这么粗鲁的动作给他做出来也只显出几分精灵。先走了两步,想起还有夏太太在,扬着笑脸侧过头:“我想到后头泡泡温泉,母亲可要一道去?”

夏太太看着已经到自己胸口的女儿,心中实在爱极,差一点就真点头应下,总算及时想起这宝贝闺女那个温泉可是露天的,就是种了好些儿花树藤蔓,又有嬷嬷丫头们拿帐幔细细围了,到底脱不开露天席地,夏太太当日就极力反对,虽说不过这个精灵执拗的宝贝女儿,也没那个勇气真应邀跑去分享她那池泉水。

九爷也只得遗憾地看着头都点到一半的夏太太,又将那颗很算得上清秀小美人的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想着虽少了个美人陪浴很可惜,但反正是这个身体生母,也不好真个下手,何况夏太太那身材,凭九爷的眼光目测,就是生养过的,还不如他近来新宠的大丫头拂袖丰盈呢!既然没啥看头,九爷又不想让夏太太真个摇晕了脑袋,也只得赶忙笑道:“既如此,我就自个儿去了,母亲回院子里泡也是一样的。”

夏太太院子里也引了一池温泉,为此还特特盖了个浴池,夏太太每每觉得侈靡,又高兴女儿的心意,只是此时说起来,又很想问一句既然也是一样的,那你怎么也不盖一个?非得在那露天席地的地方洗浴?却不想九爷对她实在了解得很,看她嘴唇微动,便猜出她又想絮叨什么,赶紧又是一揖,也不等夏太太说话,立刻转身遁走。等夏太太想好到底是先和女儿探讨露天温泉存在的必要性,还是论证一回这男女礼仪区分的重要性,夏大姑娘早舒舒服服地泡在温泉池子里了,夏太太也只得叹了一声,转而吩咐她身边亲信的一个嬷嬷:“看看去,别让姑娘冷着了,这倒春寒可不是玩儿的。”

那嬷嬷笑着去了,少不得又有个嬷嬷上来凑趣,夏太太坐着给女儿缝制一件披风,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这个陪房闲聊着,也不知道想起什么,忽然问:“大姑娘今儿特特经过了贡院?”

那陈嬷嬷的儿子正是跟着九爷出门的长随之一,刚刚还挨了罚又得了赏,陈嬷嬷自然也知道得清楚,闻言立刻点头笑道:“可不是?想是咱们大姑娘近年爱骑射放马,今儿又恰好是春闱开考,就特特绕过去看了一回。”又感叹,可惜大姑娘是女儿身,否则少不得也是科举晋身,给太太挣一副凤冠霞帔来。说完却自觉失言,赶紧转而说些大姑娘能干孝顺,一个能顶别人家十七八个儿的话。

夏太太现在却没空感伤夫婿早逝、自己膝下也没个儿子依靠,只琢磨着女儿虽还不到金钗之年,葵水却已经来了,又素来早熟聪慧,早先儿自己还只当她是困在家里多日无聊,却没想今儿竟是春闱开考的日子,女儿还巴巴绕路去看了——莫非真是看上了哪家的哥儿?可这武举最年轻也起码及冠了吧?和女儿年龄差得是不是多了点?可若是女儿真个喜欢……

也难怪夏太太会将九爷的异常往私情上扯,实在是九爷这几年够奇葩,房里头宠爱的大丫头都换过好几茬了,就是夏太太之前再不管事,看那些丫头被放出去时又是不舍又是爱怨交加又是深情无悔的模样儿,就算一次两次没想到什么,再撞上几回九爷扒在丫头身上调笑吃胭脂的,哪里还能看不出端倪?虽也感叹女儿早熟,但见自家大姑娘身边大丫头换得那叫一个勤快,想来也不过是贪玩好色,没真被哪个丫头片子哄得往这金兰之路一去不回的,夏太太也就没拦着——反正拦也拦不住,何必为了几个丫头惹女儿不乐?命人用心给那些打发出去的相看个好人家,再多多陪送一些,也不枉她们服侍女儿一场就是了。

现在夏大姑娘特特磨了她几天就为到贡院外头送一回,夏太太自然也免不了往这方面想,有些恼不知哪儿来的臭小子,竟这么早就想将女儿拐走;又欣喜女儿的好眼光,这武考贡院可不是谁都进得去的,就是祖荫监生,也需过了秋闱才能去走一回呢!这么一琢磨,又觉得早些就早些,总比好女婿都被人抢走的强……

夏太太想得一会子蹙眉一会子含笑的,偏生就忘了去和女儿求证一番,自顾自又是命人多多安抚关注大姑娘、别让她太担心了,一边儿又是早早儿就让人等在榜下,又是在佛前虔诚供奉,只等着她那好女婿金榜题名上门提亲——当然只能先定亲,谁家女儿也不会那么早出门子的……

夏太太想得美极,被吩咐去等榜单的钱三却很是傻眼,他父母一个是夏家家生子、一个是太太陪房,说来也是根正苗红消息灵通的,却实在想不起到底哪家有个爷们能考到春闱的,偏夏太太也没吩咐到底看的哪位的榜,钱三也只得将榜单一个个都抄了下来,期间被人群各种挤踏,才抄了大半,带出来的六只炭笔就都被挤得掉光了,亏得钱三很有几分机敏,用来记录的不是寻常纸张,而是他娘珍藏的一小块雪缎,方才没被人群挤破了。他脑子也不错,竟硬是将后头那小半榜单尽背了下来,方挤出了人群,又逮着个圆脸杏眼、被人群挤得衣裳凌乱都没能挤得进去的公子,求借笔墨,果然那公子热心得很,听说他抄下大半榜单又背下大半,虽自己没带笔墨,却也立刻让小厮去旁边茶楼账房处现买一份,更是热情招待了他好香一壶上好龙井,钱三赶忙将背下的那些名字一次记了,才咕噜噜灌下两杯茶,看着那位公子翻着他几下的榜单又是期待又是紧张的,也不急着要回那卷让他差点挤成鱼干的雪缎,只在那公子看完整卷却满头大汗说什么不可能啊不应该啊时,才开口安慰他道:“这些都是二甲三甲的榜单,一甲前三名的都是最后才公布,这还没出来呢!”

看那位自称姓薛的公子抹了一把冷汗,喃喃着“原来如此”,钱三心下倒有几分同情他——这前三哪里是好进的?不过这位公子虽惊怒起来很有几分蛮横霸道,倒还好心,钱三也乐意他多抱一会子希望,见他放开那雪缎,赶紧卷巴卷巴收起来,也不等那一甲头名的消息了,赶紧深深一礼,谢过薛公子相助后,挤出茶楼,不一会就淹没在拥挤的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