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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红楼+综]十九在红楼(38)+番外

可怜九爷啊,说能力不如老十吧,他除了摸不出老十目前所在,对着老十所“居住”的,看得倒是比老十看他的清楚多了。虽因为视觉上是互相借用了对方的,九爷也看不清老十现在的长相,可老十身上那麻布褂子、那脚上的破草鞋子、甚至那腿都伸不直的憋屈、那昏暗小号舍墙角边儿的青苔藓……绝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都清清楚楚秋毫毕现。

却偏偏,从没进过科考场地的九爷,完全不知道这小号舍不过是几天考试里头暂一憋屈之地;也偏偏,只分享乐老十三百六十度视觉的九爷,心神剧震之下不只没深究那该是怎样的视觉共享才能让他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看得清楚,更疏忽了,老十身上的麻布褂子虽看着简简单单不显眼,那麻布却不是什么粗麻糙布,而是江南布市近年最新推出的细麻布,夏天穿最好不过,而且产量极少,若非老十有薛蟠百般献殷勤,还真穿不上呢!至于草鞋,也不是什么破草鞋,而是夏嬷嬷亲自挑了最细最柔的嫩草揉搓编制的,虽不耐穿,但老十又不穿着它上马骑射,这么闷在小号舍里头,没弄出一舍脚臭味儿,还就多亏了它……

虽不过小乡绅,但老十身后除了冯家,还有穆家薛家焦家谢氏一众撑着,比起也不过是皇商之家的夏家,还真也不差什么,只可怜九爷,这么多年也不是没吃过老十的亏,可也不知怎么的,就是根深蒂固地认为他家十弟虽有几两力气,却是个离了他说不定连被卖了都要帮人点银子的傻大憨……若是还在大清也罢了,虽八哥也没了,但刻薄四反正最先走的,九爷又将老十几个儿孙□出来了,也交代了自家儿孙,别的不说,收拾收拾老十在大清地界儿上的烂摊子还是行的……

可是,这儿不是大清啊!

自己不在、八哥不在,连弘晸弘旺弘暄永荣几个都不在,就老十那傻憨蛮性子,没人看着没人帮着,这说不准被人哄了,也说不准就忘了此身身份不同闯大祸了……

这绝对是比九爷自己忽然换了个萝莉身还让他忧郁的事儿。

特别是在发现这个世界居然根本就只是个似是而非的书中世界时,九爷心中的焦虑,简直到了顶点——就是当日他们八哥先是被皇阿玛骂了“辛者库贱妇所出,妄蓄大志,柔奸成性”的时候,九爷都没这么焦虑过:

到底当时再是危急,他们兄弟几个总还是在一起,生死总在一处儿……

可现今……

别说两地分离,九爷连老十在那处地儿都不知道,偏只看到他“处境艰难”,怎么可能不焦虑、不着急?

可怜九爷原就焦虑十分,好容易因为终于出了孝,又得了机会再见一回大美人——而且还是没那个混蛋只知道仗势欺人的老郡王在一边儿碍事的见法,虽因为大美人有所戒备,他自个儿身边又有个刘嬷嬷拖后腿,没再能一亲芳泽,可秀色可餐也足以赏心悦目了……

可惜,就在九爷对着美色心情渐好时,却忽然多了一重视觉——那种感觉简直无法形容,清楚地知道不是眼前的物事,却也知道也是眼前所见的,只不过不是自己的“眼”,而是由别人的眼睛分享过来。可那“别人”又不算别人……怎么说呢,大概和一个用惯了右手去感觉外物的盲人,有天用忽然有了感觉的左手和右手一道儿去触摸感知,不习惯,却又清楚地知道那也是“自己”所见到的——

而且九爷瞬间就明白,那个“左手”,是老十。

可还不等九爷高兴呢,那一眼转下来,那那那,那都是神马啊?破衣烂衫陋室寒居的……果然老十没有自己在身边就是不行,看看这日子过得,都成什么样了?

九爷瞬间心酸得不行,但更多的是欣喜——总算不用在不知道多少个世界里去找这呆子了!可也就是一时太高兴了,等九爷想起虽然双方共享的只有视觉,什么听觉触觉都没有,但也可以依靠“视觉”传递消息啊!就正想让老十那呆子比划几个字,也好让他确定一下他的位置,却不想,那仅有的视觉共享也中断了……

九爷立刻傻了,这么的,除了让他知道老十正在吃苦之外,还有啥好处?大青那么大,而且老十还未必是在大青……这这这,简直是……

九爷急得不行,虽不是相思,却也是第一次品尝到何谓思之如狂的滋味。当下浑忘了刚发现换了个年轻身体时那只愿一生软倚花丛的胸无大志,也顾不上刚刚还打着逗大美人进山赌猎、也好顺便吃些儿豆腐,也顾不上对那个霸占大美人的老头郡王的厌恶,白饶了一件上好的古画,求了大美人儿贾敷与宁国府东平王府搭上线,目标不过是将生意做到大青乃至周边各国,也好早日寻回老十,却不知道已经摸出他大概下落的老十,秋闱一过,也不等着榜单,已径自单人匹马上京来了!

40谋划

也不怪老十急得连让谢氏打包行礼的时间都没有,到底冯家再好,也不是家,他家阿九在的地方才是家呢!是以一从考场出来,连冯家都不回,只匆匆揣了几张银票一包碎银子,并一弓一箭一长刀,马儿骑一匹带两匹,就那么按着自己的感觉一路向北狂奔而去……

徒留穆仁谢氏一众傻眼不已,焦忠现在对冯渊倒真有点服气了,这小子嚣张是嚣张,倒还有点嚣张的本钱,这十二天科考下来,虽说武考生的体质怎么都比文考生的好,但再怎么说,能向那小子这样生龙活虎单人飞骑上京的,还真没听说过——当然,像薛呆子一般,捐了武监生进来考一场,结果出来直接瘫软了的,也实在不多就是了……

不过薛蟠虽是一出场就整个儿没了骨头似的瘫在一清秀小厮身上,但见着老十一出来就直接连焦忠的马都征用了,他虽不知老十为何火急火燎的要上京,却也挣了起来,学着焦忠穆仁那样儿,将身上银票碎银子都贡献出去不说,还给老十写了几封推荐信,连带着自家可以调动薛家京中铺子的印鉴都给了老十……

老十原没将那几封信放在心上,不过他素来是很知道珍惜自家人好意的人,虽一路风餐露宿的,也妥妥地将信收得好好的,到了京郊再以瑜伽姿势尝试联通老九的视觉,却发现无论用多么麻花的姿势都完全连不上,偏又分明还肯定老九就在京中、只一时不知从哪里寻起时,才发现这几封信的好处。

那几封信中,穆仁有一位姐姐嫁在京中,夫家公公是六品京官,虽是小官,却好歹是京中经营多年的,又是司农寺下属,别看清水衙门,京中下层官吏却大都有往来。

而焦忠祖父一辈原是宁国府家奴,名唤焦大的,因早年几度和宁国府老家主贾代化上过战场,太上皇初登基时据说还曾将贾代化从死人堆里头背出来过,后来跨海战役上了立了不小的功劳,贾代化亲自帮他请功,太上皇当时本要命他去奉天为三品将军,只焦大是个死心眼儿,总还以自己是贾家家奴自居,硬是不肯离开贾家为官,太上皇喜他忠心,便另授了正五品上骑都尉勋爵,说来焦家也是勋爵人家了。但焦大真不是普通的死心眼,那勋爵一到手,就转手给了长子,自个儿依然在贾家服侍,贾代化也喜他忠心,不忍十分冷了这个老人的心,便由着他带着儿孙在金陵帮着打点宁国府的祖产族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