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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红楼+综]十九在红楼(13)+番外

——这呆子难得还用对了一句成语,也不知道此前打了多少腹稿?

穆仁暗自腹诽,揣摩着这家伙莫非还打着自家渊弟的主意?

要不怎么说疑邻偷斧呢?穆仁眼里虽看着老十版冯渊一天天的健壮高大起来,心里却仍只当薛蟠是觊觎他柔弱天真可爱率性的世交小弟弟的恶狼,因此怎么看他怎么觉得这家伙不怀好意,倒有心不让冯渊出去,但原来那个冯渊就已经是个孤拐脾气,老十更是执拗,穆仁哄他哄不过,拦他拦不住,偏偏焦忠还因为那个武举人身份在金陵守军那儿谋了个差事的缘故,没能天天陪他到冯家来——今儿也不在,穆仁急得无法,又不放心那些小厮长随的,只得自己勉强上了马背,愣是将身上的帽子手套大裘衣都加厚一层,硬着头皮跟着一道儿出城。

老十一看穆仁上马的姿势就叹息,这身手,比老四还不像样儿呢!再看穆仁掩映在大毛帽子围脖之间,那去了脂粉后本就没甚血色、给风一吹更是显出几分青白的脸蛋儿,想想这从今秋入腊月不过两天,听说这人都染了两场风寒了,虽说没耽误事儿,冯家上下照样妥妥帖帖的,但自己是不是也太不经心了点?

老十虽养尊处优惯了,不觉得他人为自己效力有啥不对,不过好歹带了好些时候的兵,笼络军心啥的,也还懂得,又穆仁托他那被老十评价为有三分他家八哥当哥哥时模样儿的福,也算是被老十纳入自己人范畴的,不比那些奴才仆役,老十回想一番自己这些日子的作为,也略微有那么点儿不好意思,就关心了穆仁几句,还摸过他的脸确定虽看着青白、但温度还好方放心,就邀他:“打明儿起和我一道练武。”

穆仁本来因为老十直率表达的关心喜得无可无不可,但一听练武啥的,当下脑袋摇得和破浪鼓似的,原本对这个弟弟有求必应的他,第一次如此坚决的拒绝,老十本有些恼,但还不及瞪眼,就看他不过在马上摇了几下脑袋,就险些将自己整个儿从马上摇下来,赶紧伸过手稳住他,瞪眼也变成了无奈的白眼儿。

穆仁一时坐稳,却不一会子,又在马上摇摇欲坠的,老十扶了他几回,终于不耐,直接猿臂一伸,将他揪到自个儿马上坐着,口中嫌弃:“连马都骑不好,学爷玩儿什么射猎?”手上却稳稳护住他,穆仁只挠着头傻笑:“渊弟臂力越发好了。”老十哼一声,爷自然好!

薛蟠看得羡慕不已,虽说他再不敢拿那等心思眼色看老十,可看看老十近来越发英气逼人俊美无双的脸,再看看靠在老十身上的穆仁,也忍不住暗暗咽了口口水,唉,如果自己也能如此亲近一二……

却不防穆仁恰好看到他盯着老十吞口水,心下越发拿他狼一般儿防着了!

13风起

可穆仁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薛蟠这不要脸的越发登堂入室——要不怎么说横的怕不要命、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呢?更别提穆仁一介书生,既不蛮横也还不到和薛蟠拼命的地步,遇上薛蟠此等不要脸一再凑上来,老十开口邀请穆仁一道儿练武都能舔着脸贴上来求指点求训练,明明被老十拒绝了,却还能大张旗鼓送了厚礼三跪九叩来拜师的混人,穆仁除了目瞪口呆,委实无法。

偏老十还喜他诚意——主要是老十一片热心和穆仁说了好些天,这人别看平日对老十如何有求必应,练武强身此等明明于他自个儿有大好处的事儿说啥也不肯松口,就是老十花心思找了魏晋文士多能文会武、或者没个好身体一场春闱就能要他半条命之类的理由努力说服他,这家伙也死不松口,委实打击了老十一颗小心肝。正巧薛蟠三拜九叩大张旗鼓地来了,老十自觉近日在穆仁身上磨掉的面子又加倍涨回来——便松了口,允了薛蟠每日过来习武……

如此诸般,导致穆仁乖乖儿松口送上门让老十指点练武神马的,就暂且不提了。

还是说眼前这次射猎吧。

薛蟠果真是个呆子,虽说武课上头略比文课的好点儿,却不过是和他对练的小厮长随都不敢真和他动手,比起文课的老夫子容易对付些儿罢了,其实还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纨绔子,射箭什么的,招惹招惹野鸡野兔之类的还行,这么大冬天的,就是正经猎户,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进山的日子,他非起性儿往山里头去,穆仁不常射猎不知道,又正喜欢被弟弟护着的感觉,也没拦着,老十无可无不可,结果这金陵城外,居然也能遇上熊瞎子!

穆仁开始还只觉得那傻大个和焦忠一般憨憨儿的十分有趣,待得见它被薛蟠一箭激怒,一掌就拍断一棵树时,立刻一哆嗦。薛蟠看着一路横冲直撞往他奔来的黑大个,偏他□那据说价值千金的骏马却也是吓得连动都不敢动,薛蟠只剩傻眼的份儿。

至于那些随从,薛家的不必提,就是有那么零星几个还想着主子的,却大多不顶事;冯穆家的倒还有心护主,可也只一心护着穆仁冯渊撤退,谁稀得去过问薛蟠?好在老十虽还没吃透冯渊这个身体,但总算不是原先儿那个起身猛一点都能发晕的弱鸡,熊瞎子乍一出现,老十就先用斗篷在穆仁身上打了个严严实实的死结,不说多稳妥,也不是略一松手就能将他颠下去的,再挽弓连射两箭,一箭正中熊鼻,一箭正中熊眼,只听得一声嘶吼,黑熊继续往前冲了几步,正好在薛蟠马前两步处倒地,熊掌在马前蹄砸出个小坑,薛蟠看得脸色尽白了,连呼吸也忘了,半天才哆哆嗦嗦咳出半声儿喘出了一口气,整个人瘫软在马上。

也亏得,薛蟠那马,虽也吓得厉害,却不曾瘫倒失蹄,也不曾发疯乱跑,不过仔细一看,穆仁忍不住笑出声来,仆役随从也各自忍笑,只有薛家那些个掩面不已——那马儿一双眼呆滞木然,竟也是吓傻了,和薛蟠的模样何其相似!

果然是物似主人型么?

这么一笑,穆仁又是一直坐在老十马上,最是没受惊,此时已经完全忘了方才的惊险,只有薛蟠傻乎乎的,晃了晃脑袋,眼睛略微回过点儿神采,看向老十的眼神越发亮得让穆仁收了笑容换上戒备,却不妨,薛蟠那马也差不多时候醒过神来,忽然呼出一口气、软软地卧倒在地,虽动作不大,薛蟠也被颠得侧身滑下马去,头上那顶张扬的三色貂皮帽也被蹭了一下,歪在薛蟠那张呆脸上,笑果十足,穆仁忍不住又是一阵笑,笑完再看薛蟠依然痴痴看着老十的眼神,虽仍戒备,却略微放心了些——就这么个呆子,撞到现在这个武力值大增的渊弟手里,吃亏的还不定是谁呢!

偏再细想,自家渊弟从来最好,和这么个呆子搅合在一起,就是薛家财势再足,总是渊弟吃了亏……穆仁看着薛蟠的眼光越发不善,只是薛蟠全无所觉,只傻愣愣盯着老十看。

老十因他眼光之中没有丝毫淫邪之意,也不管他,只暗暗活动了一下方才不过连珠两箭就有些酸痛的手,再看看身边这些人,两个呆子——一个书呆一个傻呆,都一般儿肉脚——那些随从也没哪个撑得住场面的,撇了撇嘴,罢了,得了个熊瞎子,也不算没有斩获,因此率先掉转马头,薛蟠一看,忙不迭爬起来,随意抢了一匹还站得住的马,颠颠儿跟了上去,两家随从留下几个料理黑熊,其他赶忙跟上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