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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同人)明穿之朱祐樘[剑三系统穿+雨化田](242)

楚留香毫不迟疑潜入水中,迅速跟了上去。

唐悠竹出面,楚留香倒不消担心这诱拐神水宫中弟子、偷盗天一神水的罪名再落到自己身上,然而雄娘子和宫南燕口中那个“他”到底是谁?唐悠竹又准备如何与阴姬提亲?无花会不会真迎进门一个鬼新娘?这三个问题只消一个就能让楚香帅好奇得抓心挠肝的,此时三个一起来,饶是神水宫威名赫赫,楚香帅也要闯一回。

楚留香因恐惊动了宫南燕,少不得等她登舟前行才缀在后头,也万幸,宫南燕显然很是知道一些楚留香不知道的东西,一来便直奔谷中小湖而入,楚留香紧追其后,也正好撞上了唐悠竹提亲那一幕。

依然是对着雄娘子时那一套说辞,但这一次听的人,却显然不如乍闻女儿死讯的雄娘子好糊弄。

水母阴姬到底是一宫之主,虽心痛女儿,但司徒静死讯传出至今也将近一年了,她的疼痛虽仍在心中慢慢发酵,可也不是会轻易精神恍惚的时候,因此一开口便直击要害:“阁下的徒孙,到底何人?”

唐悠竹眨了眨眼,隐匿在暗中的楚留香也摸了摸鼻子。

第136章 你来我往

雨化田却忽然开口:“他是无花。”

阴姬脸色剧变,当日无花身死的消息传来,她便隐约猜出蹊跷之处,只是实在接受不了自己听经却听掉女儿性命,又有宫南燕着意宽慰,她便不曾往那个方向深思。兼之楚留香的名头委实太大,阴姬也相信他潜入神水宫、勾得司徒静失魂落魄的可能,实不想……

宫南燕扶住阴姬的手臂,恨恨瞪了雄娘子一眼,又对着雨化田射眼刀:“怎么可能是无花?那和尚虽窥视少林掌门之位、又惦记父仇杀死了上一任掌门,却好歹是个佛法精深的,在我宫中又从来不曾有落单的机会,怎么可能害了司徒静?”忽然才想起:“那无花是少林弟子,更是上任掌门的高徒,阁下称其徒孙,岂不荒谬?别事白日梦都做到我神水宫罢!”眼睛十分不屑地在唐悠竹天劫之后还没长出发茬儿的光头上一扫:“可不是秃顶的都是和尚!”

楚留香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儿得罪了宫南燕,要她不遗余力将司徒静的事情栽死自个儿身上,此时躲在池水中听得分明,这才隐约清楚其中缘由。

虽不拘那奸夫是谁,司徒静总是一尸两命亡故了,可若是楚留香,则全是其人居心叵测行为不端,与阴姬却实在没什么干系,最多担个看顾不周罢了。但神水宫门下这许多人,门禁又这般儿森严,即便是嫡嫡亲的女儿,司徒静到底十六七岁的人了,阴姬又不可能把她拴在裤腰带上随处带着,这偶尔疏忽也实在怪不得。

可换了无花就不同了。无花能入神水宫,那是阴姬特意请来讲经论佛的!但最终佛祖是否有大法力为阴姬消了业障且不可知,这明明白白的,一个女儿却给讲没了!

宫南燕对阴姬一片痴心,又不像她那般虔心向佛——宫南燕也随着阴姬礼佛,但对她来说,木鱼梵音里头,她更眷恋阴姬垂眸虔诚的容颜。即便真有三千佛国菩萨无数,她也只认这一个水上观音。

所以在阴姬还没把声名甚好的无花大师当男人看时,宫南燕已经想到了这个可能,但她不舍得阴姬为此自责,便一力将神水宫众人的思路往别处引。也真真儿是万幸世间恰好有个楚留香,轻功卓绝又风流多情,要说他能潜入神水宫勾搭一两个懵懂年轻女孩儿,还真谁也不好否认。只恨楚留香的名声却不只在轻功风流,武功也那般强横,如若不然,宫南燕第一次潜入他船上时,就该取了他的首级来让阴姬安心,又如何有后头许多事!

饶是后来无花身死,江湖每有传言,但说的多是无花觊觎少林掌门之位,又与石观音有染,宫南燕虽心下凛然,却也着意避免阴姬往另一个方向想,甚至连对雄娘子说司徒静是因楚留香而死,也不过是防着这人真有法子潜入神水宫、与阴姬当面时胡言乱语罢了。

此时给糖酥三言两语挑明了,饶是宫南燕亲眼见识过唐悠竹随手虚空弄出一张足有两三丈长、一丈来宽竹筏子的诡异,瞪过去的眼神也凶狠得很。

也许对于宫南燕来说,为了她身侧这尊水上观音,是真佛当面也能拼命的吧?

楚留香隔着水波的涟漪也能将宫南燕的神色看清七八分,一时心下不免唏嘘。

唐悠竹有时候虽十分小气,有时候又相当大度,此时对宫南燕出言不逊并不介意,倒因看着阴姬和雄娘子之间就是连一个眼神都不曾交汇、也格外与人不同的气场,反有几分可怜她,便只道:“我那徒孙乃是带艺投师……细节于此事并不要紧,宫姑娘若好奇,日后遇上只管问他去,我却实在懒怠多说了。”

继续问阴姬:“无花先时实不知道司徒姑娘已有身孕,又一时没遇上我那徒儿,又恰好家事俗务缠身——我这不肖徒孙的母亲李氏,想必阴夫人也有所耳闻,其乃是黄山世家的嫡出大小姐,后因惨遭巨变,孤身凋零好些年,性情就不免有些古怪。偏也巧,正正好就在无花与司徒姑娘结缘之后不久,李氏便琢磨了好些事情让他帮衬。无花虽自幼不在她膝下养着,却也不好无视她的要求,况年轻人,又多半时候长在和尚庙的,总有些不知事的地方,竟想着他和司徒姑娘到底年轻,只消一心不改,便是耽误一年半载的也算不上什么,却不想……”

这一番真真假假说来,唐悠竹真是为司徒静腹中孩儿可惜,少不得又叹息一声,倒叹出十分真心诚意来。

阴姬冷漠端肃、又身份贵重,不屑于察言观色之道也还罢了,雄娘子却是个最狡诈机变的,他又擅易容,揣摩人心观摩神色上头,自有心得,此时看着唐悠竹真心实意的可惜,心中越发疼得和刀割似的:女儿若是如被他祸害过的女孩儿那般,遇上个虚情假意轻薄男儿,他固然悔恨自己行为不端偏报应在女儿身上;这听着,仿佛遇上的还真是个有心有意、只一时不察被俗务耽误了的,便是无花在江湖上的名声如今臭不可闻,可其风姿容貌总是谁都贬低不了的……

雄娘子只要想着“虽答应了阴姬不与静儿说她生母是她,但也不是非得只拿‘死了’哄她,闹得如今那傻丫头给那般语焉不详话儿闹得……一点儿小事便吓得自杀了!早知道,便是说她母亲是阴姬妹子也行啊”一类的念头,便更是恨得只差没把自己的舌头咬碎吃下去!

#让你毁人闺女时那般能说会道,遇上自家闺女,却笨嘴拙舌得反而将她推上了绝路!#

雄娘子一时真心很得不行,而阴姬,阴姬虽早在查验司徒静的尸身、发现其竟身怀有孕之时,便恨过一回自己缘何顾惜名声、不将事情与女儿明言,但到底有些时日,更兼此时雄娘子已经悲痛到站不住,她就反而越发抿紧了那薄薄的唇,坚挺硕大的鼻梁因着凝眉注目的些许动作,越发绷成一条锐利的锋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