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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同人)明穿之朱祐樘[剑三系统穿+雨化田](21)

说着自己想起前儿偷吃的鸡蛋酥,虽然因着才刚长出来一点点牙,根本没能咬动,但含着舔着的味道就够香甜的……

吸溜……

一张眯缝眼、白胖脸,十分荡漾地吸着口水的样子,让雨化田简直不忍直视。

但小兔崽子和小混蛋的后果实在很明显,雨化田已经是土土苏和蛋蛋酥,实在不想再更新什么酥了,只好又拍他两下,把里头搁了夜明珠的兔子灯塞到唐悠竹手里:“自己拿着!”

这兔子灯是用琉璃吹出来的身子、红宝石镶嵌的眼睛,萝卜缨子用的是碧玉……再加上肚子里头放着的夜明珠,重量还真有些儿。

唐悠竹却只用两根手指就能轻松捏住。

——曾经傲视一整个服务器哈士奇秃毛驴的力量,是不是已经开始初现端倪了?

笔者不知道,笔者看到的只有倚小卖小已经十分习惯了的唐悠竹肉墩子,一手捏着兔子灯,一手依然紧紧抱住雨化田的小腿:“蛋蛋酥,玩灯灯!”

蛋蛋酥额头青筋蹦了又蹦,仿佛真在油锅里头炸酥了似的,十分不肯动。

唐悠竹却很有耐心,一张胖脸丝毫不嫌弃地在他靴子上蹭:“蛋蛋酥,玩灯灯!”

——本座这双靴子才穿出去大半天回来,虽来去路上都是骑马,但多少也沾上些泥土雪水,你拿手抱一抱也就算了,连脸都要蹭上去是想闹哪样啊?

唐悠竹不嫌弃,雨化田先给恶心了个够呛,尤其想到转头这丑娃娃很可能就拿同样一张脸来蹭他的发鬓脸颊时,真给他恶心得不行。

但唐悠竹哭嚎的功力从他刚出生时就让雨化田很头疼,现在他从个瘦猴子吃成个肉墩子,嚎起来那把嗓子不说响彻云霄,起码振振屋瓦是没问题的,偏他年岁又小,哑穴不能轻点、迷药不可轻用,雨化田忍过一回想看他能嚎多久,结果这肉墩子一身肉真不是白长的,嚎上一个多时辰,声音半点没削弱,终是雨化田自己先受不住,由他多吃了一碗鸡蛋羹。

——话说能为一小碗鸡蛋羹嚎上一个多时辰,就是雨化田这样很知道挨饿是什么滋味的,都要佩服他。

当然,这种佩服不足以让雨化田对唐悠竹言听计从,但唐悠竹也识相,轻易不拿嚎哭和他索取什么,十天八日来一回,大多也能如愿。

此时也是。

雨化田平日都要戌末亥初才能回府,今日过午便回,实是万贵妃心里着实惦记着肉墩子,只不肯让他招了人眼、不曾如何赏赐,便对皇帝特特提了:“化田能干,近来我每逢骑御用马,十分顺心,然而他到底年幼,今日是灯节正日,我也不骑马,只陪皇帝赏灯罢了,不如也让他早些出宫去,自己也去逛逛,也让府里头的孩子出门看看灯。”

皇帝也还记着半月前见过的肉墩子,虽雨化田生得俊俏,便是不用马时,传他在跟前服侍也是十分赏心悦目,但万贵妃开口,他再没有不应的,还特特赏赐了他两个玻璃盏绣球灯:“与那娃娃一人一个顽去罢!”

——言语间仿佛雨化田不是宫中服侍的奴婢,而是自家子侄似的。

皇帝与贵妃如此态度,让那些主子奴婢们听了心里是什么滋味,抱着现在实际上皇长子的柏贤妃,那脸上的笑容又是何等五味杂陈,且不必说她,倒是雨化田此时给丑娃娃嚎得头疼,也想起他原就是奉旨带这小混蛋去看灯的,倒也不算是被他的哭嚎吓住,也不是舍不得将这肉墩子关回密室里头去。

一时找了台阶,雨化田就越发正了脸色,一把将把脸挨到他靴子上的肉墩子给拎了起来,淡淡吩咐小内侍:“给他洗干净,换一身暖和衣裳,再将大斗篷备上两身,手炉也先烧好了——晚些儿用过晚膳,我带他去走走。”

唐悠竹正将整个胖脑袋都往后仰起来,吸足了气、小胸膛鼓得饱饱的,就要来一声超级响的,不妨听到这么一句,那声响已经堪堪冲过喉咙,居然能立时又咽了回去,雨化田听得他“哇啊”的“啊”字只出来半声,就忽然“嗝儿”着咽回去了,一张憋红的胖脸舒展开来,不半会儿就恢复了粉嫩模样,一双原本就够眯缝儿的眼睛努力眨巴着,露出一个终于有了小米粒却更加无齿的笑:“酥酥好、好酥酥,看灯灯……”

雨化田没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一把将扑腾着胖爪子还想往他身上扑的肉墩子扔给旁边的一个内侍:“快拿去洗干净了!又是泥又是泪的,晚膳没用本座都先反胃了!”

边说边迈步往书房去,唐悠竹在内侍怀里哼哼两声,心里暗道:“臭洁癖!”

可就算他没有洁癖,也不得不承认,他那便宜舅舅有时候还是洁癖得挺有道理的,起码他身上的味道就一贯的好极了,全不像府里头别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冬日里头不讲究,那一身味儿啊,饶是唐悠竹一贯觉得自己很能讲究很没洁癖,都不免有些受不了。

第14章

唐悠竹从密室里头出来,得以接触这府里头的奴婢,也不过这一个月余的事儿,但他不是寻常婴孩,镇日里头除了琢磨如何让技能栏上的一片灰色亮起来,也就是寻着蛛丝马迹地探讨他这便宜舅舅的身份了。

唐悠竹不敢说熟读经史,但因着家学渊源,什么二十四史资治通鉴都大略翻过,朱见深和万贵妃这一对又实在是史上罕见,便是这身子的原主,那也是极少数真正贯彻了一夫一妻的皇帝之一,他免不了看时多留意两分,故而十分肯定,正史上头真心没提过纪氏有哪个弟弟,又在这时候能穿着蟒袍进宫去的。

然而他也没忘了,纪氏那日十分不要命地威胁便宜舅舅时,说的便是“我就把你是我弟弟的事情闹出去”,这么着宫里仿佛是没人知道的,那正史上不曾记载也不是不可能。

但仔细查看这府里,又实在有几分怪异。

他那便宜舅舅开口闭口之间,每每霸气侧漏,在皇帝万贵妃跟前倒还恭敬,却也毫不卑微,可那日唐悠竹听得分明,再如何不卑微,他的自称也是“奴婢”!

若唐悠竹没记错的话,这“奴婢”的自称,在清朝那个半奴隶制的倒退之前,可都是内侍宫人仆役们的自称,其他官吏,哪怕只是一介小吏,也不至于自称奴婢。

……若从这个角度看,其实证据还挺多的,例如这便宜舅舅偌大一个府里头,除了他和他,长辈妻妾一个皆无;用的仆役又尽是些声音尖细、自称“奴婢”的男子,竟是一个女人也没有。而且这些男子身上还往往爱有点儿怪味,明明唐悠竹听得真真的,这府里头因为有个洁癖主子的缘故,奴婢们也都是一日得一次沐浴的。

……而且便宜舅舅进宫时穿那一身蟒袍十分霸气侧漏没错,但明朝的蟒袍,好像除了戏子穿的,都要皇帝格外赏赐的,除了宰辅重臣,另外最常得到赏赐的,仿佛就是太监?

——虽然他自称本座,府里头都喊他大人,但明朝的太监似乎也当得起一声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