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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同人)明穿之朱祐樘[剑三系统穿+雨化田](103)

一双眼睛更是似灰未灰、欲燃难炽,显然已经煎熬到十二分。

唐悠竹要的,也就是他这种状态。

摸着依旧双层的小下巴,唐悠竹努力笑得像个知心哥哥,可惜条件所限,还是个大阿福模样:“你知不知道,成化八年的时候,陛下曾经颁布了一道旨意?”

贾瑚茫然摇头,唐悠竹倍感智珠在握,越发笑得像是个cos诸葛亮的大阿福,将他之前忽悠皇帝下的那道旨意说了出来,末又补充:“你看,那圣旨虽是更强调于农事水利有利,但陛下也明明白白说了,只要能方便民生、于国有利,又可便宜投入生产的即可——且最要紧要紧的一点是,不问出身!不需廪保、甚至不论名籍,之前还有个妓籍女子所生的小哥,因着发现凤仙花在治疗外伤化脓止血、肺病百日咳、痢疾难产等诸方面的作用,一般儿得了爵位封赏!”

贾瑚心中一动,那妓籍所出之子的事情他倒是不知,可那旨意却是听说了的,虽那爵位不过是个从六品武骑尉的勋爵,然一可准袭三代,二来,于他这般名籍不再的人来说,却真心是个好出路。

唐悠竹趁热打铁,一边儿将脑子里头那些知识尽可能简易明了地写下来,为图省事,还是用的粗制铅笔写的,一边儿又将之前忻王徽王献治蝗法的功劳给彻底落实下来——让皇帝下旨给忻王那个早夭的兄长封爵,并明明白白说了,异日忻王若有嫡次子,便过于这位新封的安王为嗣;而徽王虽没那样嫡次子也得个亲王爵的好处儿,却加封了他过世的母妃为皇贵妃、其舅家也给了个伯爵体面。且两王皆得了恩旨留京,并与户部任职——虽只是虚职,却也算是打破了多年来宗室不得为官的桎梏,如此,倒让许多宗室看到了另一个上进的希望,这响应皇帝成化八年的号召,往农事水利上头使力的人又多了一批。

而贾瑚,听说了忻王徽王得的好处,越发咬牙用心,唐悠竹看得喜不自胜,因又习惯性得陇望蜀地想着或许那位琏二爷也有他哥的天赋呢?又想着就算没有,这好歹也算是个处理庶务的人才,护一护也不算十分吃亏,况又能安贾瑚的心,让他越发卖力不是?

虽说红楼原著里头,贾琏是好好儿长大到娶了个聪明外表笨肚肠的小王氏的,但红楼原著那儿来的北代王南宁王?又哪里曾提过这早夭的贾瑚遭遇的居然是那般……若非遇着自己,绝对白糟蹋了一个大好科学研究人才……

这个被炖成一锅杂烩的世界!

唐悠竹也不敢十分肯定贾琏就一定能在王夫人的手底下好好儿长成,而这个不肯定,正好成了他施恩贾瑚的好跳板——王夫人真心是孤的申公豹,太给力了!

唐悠竹笑眯眯地与他家酥酥撒了一回娇,回头贾赦已经定亲却还没过门的继妻邢氏,就忽然在某次去上香的路上,救了一个遭了大难的老婆子白氏,十分巧合的是,那老婆子看着虽落魄,却原来也曾是宫中女官,擅长医术礼仪,因她自家遇上盗匪,子孙皆亡,已然孤苦无依,又感念邢氏大恩,便自愿与她陪嫁到贾家来,为她调理身子、教她笼络前头留下的子女、帮她和贾家的老太太二太太打擂台,各种用心。

而邢氏在笼络前头子女上原不甚乐意,毕竟她正青春年少、贾赦也尚不足而立,这子嗣上头,还大有可为。便是才进门就接二连三有人想往她身上动作,但有个白嬷嬷护着,开怀产子也未必十分不能。可惜的是,白嬷嬷是把她护得十二分的周密,却抵挡不住贾赦先前儿已经中了暗算了。

白嬷嬷不敢把话说得十分死,意思却也在那里,别看贾赦在妇人身上的雄风依然在,这子嗣上头,却除非送子观音显灵,否则是不消再想的了。

邢夫人初听得这话,那真真儿是一大块的冰岩砸下来,心冷目眩,只恨不得就此睡死过去,醒过来一切都只是梦境才好。奈何偏生儿是事实,邢夫人病了足两月,却也不得不面对事实。白嬷嬷又与她分析朝廷律法,这袭爵一事,虽说多是父死子继,但兄长无嗣、兄死弟及的也未必不可。邢夫人眼看着贾赦是个耕得好犁却尽撒坏种的,她又不可能真因此就舍了荣国府大太太的荣华去,少不得就对贾赦膝下唯一的儿子,贾琏小胖子看得十分尽心。

这时候就十分后悔自己进门那会子,没有赶紧儿将这养在老太太跟前的元嫡子抱回来。邢夫人几次三番想再开口,总被老太太四两拨千斤地糊弄过去了。直到后来巧也不巧的是,贾琏居然犯了百日咳,老太太那儿还养着贾珠元春并大房的庶女迎春呢!邢夫人虽也怕得很,但白嬷嬷十分有把握:“这百日咳在别人是难得很,老奴却自有法子处置,必不让太太遭罪的。”

邢夫人嫁入贾府这大半年,也发现她凡是听从了这嬷嬷的,便是不能得什么大好儿、也至少不会吃大亏,而不听从的——只看她前头儿想要把贾琏养回身边、却始终不得,便可知下场了。

此时便索性咬牙,真把贾琏抱了回来,其中老太太如何假惺惺说不舍、王夫人如何幸灾乐祸、贾赦又如何对这个继妻高看几分且不消说了,这邢夫人和贾琏在别院住了两三个月,果然就把他的病养好了,邢夫人自身除了劳累些许,也是毫发无伤,更收获了贾琏真心许多的一声“娘”。

虽终究有些意难平,也算是如愿以偿了。

贾琏的病,贾瑚是三月初才听唐悠竹说的。那时候贾琏虽还没返回荣国府,却也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唐悠竹虽不认识白嬷嬷,却对他家酥酥有着十二分的信心,说完就对贾瑚拍胸脯:“有白氏看着,错不了的!现在邢氏也知道她自个儿除非偷人,不然下不了崽儿,对琏儿必定十分上心,这次也必要趁势把他接回身边去的,日后也不会再轻易给人下手的机会——你呀,就放心好了,好好儿帮我把这上头的东西学透了,好生儿弄几样有趣玩意出来,少不得你的好处。”

贾瑚捏着那本据说是唐悠竹抄自宫中珍本古籍的“天书”,慎重点头。

却终忍不住对幼弟的担忧,求了一句:“能不能、能不能让我到那庄子上看一眼……”

自琏儿出生,自己还不曾看过一眼呢!

贾瑚刚遭遇大难时,也不是全没怨过这个弟弟。毕竟若不是他,便是自己的“死讯”传到母亲耳中,也未必能要得了她的命去;甚至若非他太大个儿让母亲难产,父亲虽不顶事,却也未必会连那个出殡的到底是不是“自己”都不曾看清……

当然,到了现在,贾瑚也想明白了,只要贾家老太太和二太太依然一条心地想把爵位弄给他那最是端方正经的好二叔,他不从假山上摔死,也自会有其他死法;而母亲,这个曾祖母千方百计为父亲求来的张家嫡女,再怎么没有娘家助力,只那一份因生母早亡、由张家老太太亲自教养出来的规矩手段,就不是贾家老太太能容得下的——不难产而死,也自有其他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