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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系统+综]我是蝎子不是蛇(62)+番外

楚姬胡等人也罢了,听说只是听说,到底不曾亲眼见识过那毒瘾发作时的可怕,原随云却是一想到他好奇之下以罂粟喂养了半年的人,在没有了罂粟之后的丑态,不禁就是一个寒颤,也顾不上石观音正阴森森瞪着谢梓澜,扑过去就抱住他家阿姐的腰,冲无花一呲牙:“吃惯了罂粟你还敢来招惹我家阿姐?当我原家好欺负的不成?”

又冲谢梓澜道:“那罂粟甚是歹毒,一旦吃食上瘾,纵是再如何心志坚定之人,也免不了会为了一点子膏脂就百般恳求、千般丑态;即使这罂粟膏能一直吃得上,吃久了这人也就不成个人样子……”看一眼石观音,“和这位石夫人现在的模样只怕很相似,而且还远不及石夫人活力精神。”

石观音被原随云一眼激得大怒,但她此时的活力精神大半源自于谢梓澜提供的各种灵蛊支持,谢梓澜拿捏起来自然毫不费力。原随云看着他家阿姐与石观音你来我往,看似旗鼓相当却是游刃有余,心下大安,越发不着余力地将那长期吃食罂粟之人的丑态阐述得十分仔细,本意只在打击无花——话儿还不忘说得十分委婉,一派“我也很喜欢无花大湿、做不成亲家真是好可惜,但再可惜也不能看着阿姐跳火坑”的高贵情操,劝谢梓澜两句就不忘挤兑无花一句:大师你都混得那么惨了,就别连累我阿姐了吧……

小狐狸甩尾抖毛亮爪子,目的真的只在无花。

却不想阴差阳错的,姬冰雁听着原随云描述的各种毒瘾发作丑态,与往事一对比,面色森寒、又强自按捺着与石驼稍作交流之后,忽然手一翻,一对判官笔直取石观音眉心、胸口两处要害,甚至全然不顾石观音拍向他胸口的手,而石驼原本的战栗恐惧,也在伸手却没能拦住姬冰雁的时候,猛地全化作破釜沉舟之意!

☆、观音殇

这石驼如今虽只为姬大老板手下引路一奴仆,当日却也曾仁义侠名动九州、风度翩翩惹相思——虽其中不乏有以一门派捧之的嫌疑,但石驼本身能力也必有可观处。

当然石观音给他的阴影也足够大,大到让他在知道石观音当面之时,都再兴不起丝毫为师门报仇雪恨之心;甚至大到他从姬冰雁那儿知道石观音居然为无花吃罂粟,心里也只是更多悲哀于这个儿子不曾得自己丝毫荫蔽、却要凭白因自己而受其母磋磨……

就连姬冰雁要出手为他父子出气,他第一反应都是要拦住姬冰雁。

可这一旦拦不住,那结果又大不同了。

石驼对石观音真的是能避则避,但在避之不及时,为了姬冰雁这个于他大变之后唯一的知己好友,石驼也可以拼命。

他其实从来不怕死,只不过怕了石观音手下那叫人求死亦不可得的手段,但这世界上总有那么点事、那么点人,一旦有所损伤,必是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更加可怕的。

石驼此时手中无剑,但他只将肩膀上搭着的一块皮毛,甩手一卷,便是一条挥时做软鞭、砍刺可为无锋剑的武器!

原小狐狸颇为老成地摸着下巴感叹:“都说宝剑锋从磨砺出,这石观音果然磨出一个好剑客啦!单这一手,皇甫高就远胜当年——却不知道他是如何定位石观音所在的?”

小狐狸做过好些年盲人,自然知道这眼盲心明也不稀奇。可皇甫高不只眼盲,还口哑耳聋,再来上这么一手……

看着那相当及时为姬冰雁挡下当胸一掌、又转而直取石观音面门的一“剑”,便是原随云也佩服得紧。

当然原小狐狸会这般卖力赞叹品评,也不可能全只因于对皇甫高的些许钦佩之意,更多的乃是:“大师啊!虽说家暴要不得、男人打女人更是孬种中的孬种。但石夫人真心不能与一般庸脂俗粉等同,而石伯父又是听闻你被喂了罂粟方才奋起——你这般看着不管真的好么?”

他倒没有在石驼出手的理由上头如何阴阳怪气咬重音,夸石观音不同一般女人时也仿佛真心实意,可石驼方才是因何出手,大家都不是傻子,谁没看清楚?石观音是何等样人,大家也不是聋子,谁没听明白?更有那最后一句……

无花管要如何管?帮着他爹打老娘呢,还是帮着老娘打亲爹?怎么管都不对,不管更不对。

果断给无花又抹一层黑的小狐狸自觉很得意,却没料到他遇上的乃是无花这位佛门名士。

舌绽莲花这个词儿从何而来?如今又多用在何处?无花虽不是莲花座上口若悬河的佛陀,可他不开口则已,一旦开口,原小狐狸这点儿道行哪儿够?

只见大师合什肃立:“小檀越说笑了。无花如今虽有凡俗之思,却只为阿谢一人之故——这出家之人哪儿来的父母家事好料理?两位石檀越也不见得就是一家人,也当不得家暴二字。”

绝情如斯,那九天垂云而下的范儿却丁点不减,楚留香若非心神都在与石观音对决的姬冰雁身上,还真要为这样的大师叹服三声。

原小狐狸却不觉得觊觎自家阿姐的居然是这么个厚脸皮有甚好,小脸一板:“不管是不是出家人,大师也说了和尚并非石头里头蹦出来的吧?难道只一出家,就能全然否认父精母血之恩不成?”

无花浅浅一笑:“若不顾念父精母血,阿谢缘何会想着要好生治疗石檀越?我又缘何要将已然假死的女檀越自龟兹王帐带出?只如今却是施我父精之人攻击舍我母血者,无花如之奈何?”

小狐狸收起爪子、敛起獠牙,装出一副无辜可爱状:“可是《曾子事父母》中有言,父母之行若中道,则从;若不中道,则谏!从而不谏,非孝也!故当不义,则子不可不争……又作何解?”

无花面不改色:“入孝出悌,人之小行;上顺下笃,人之中行;从道不从君、从义不从父,人之大行……当谏不谏纵之不道,乃大不孝者,故人尽有之言,阿云饱读诗书,如今身无遗憾,便是举业也可期,又何须问我?”

小狐狸抖抖耳朵,显得越发可爱:“既然如此,大师为何只谈奈何?”

无花合什又是一叹:“出家之人,唯祀奉佛陀,便是贫僧如今不舍阿谢、转投娲皇陛下,也无谓孝顺。”

小狐狸瞪眼:“狡辩!你就是不孝,还来这许多话说!”

无花悲天悯人脸:“孝即是不孝,不孝即是大孝,阿云何须着相?”

#你一个时刻准备着要“嫁人”的和尚和本公子说不需着相,亏不亏心哪?#

小狐狸气鼓鼓。论起讲学说理,小狐狸的嘴皮子已经算得上相当利落,奈何这世上从来不是有理便能行,有据便可依的。既然能有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讲理的缠不过二皮脸的,小狐狸拼不过大和尚也真心不稀奇,谁让这大和尚是一个能将一边脸撕下来贴到另一边儿上去,气度上依然悲悯脱俗的家伙呢?

原随云一心要把这秃驴打压下去,不想几番交锋,只给自己攒了一肚子闲气!好在还有毒瘾发作之时的狼狈模样可期待,小狐狸甩甩尾巴又振作起来,正想再挑拨两句什么,不想异变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