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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系统+综]我是蝎子不是蛇(46)+番外

难怪天枫十四郎留她不住。

如今石观音召集儿子,虽一开始是给南宫灵那封信刺激的,甚至为此险些儿让长孙红命丧黄泉。可幸也不幸的是,长孙红虽然也算得上是个美人,但比起石观音自己、以及少数连石观音都忌惮的美人儿来说,她挑的这个儿媳妇,长相委实有限得很。

石观音冷静下来略作分析,实在很难相信就这么个长孙红,能勾得她小儿子明知道她已经是内定的嫂子还动心。

——南宫灵也确实没那个意思,只是在不能暴露谢梓澜存在的情况下,想当个好弟弟帮他哥解决前头的麻烦,又低估了他这位母亲大人的危险性,传过来的信息不免语焉不详的……

——却险些儿要了一条人命。

石观音的性子喜怒不定,即便是再亲近的枕边人,上一瞬还在温言软语,下一瞬就可能被她打入深渊。

甚至于她对儿子也差不多都是这般。无花至今还记得很清楚,十几年前,小灵才落草不过十一天,红红皱皱的小猴子才刚略张开了些儿,胎皮也才开始褪呢,他这位母亲大人日落十分还满脸怜惜地轻轻摩挲着小灵有些起皱的死皮,连直接撕开都恐伤了他幼嫩的皮肤,转眼不过月上中天之时,说是给她带着一起睡的小灵就哭得声嘶力竭都无人安慰,最终还是无花听着弟弟哭声不对、大着胆子进入母亲寝室察看,才发现除开弟弟折腾的那一小角,被褥已无余温。

至于对着无花时,更是随时都会变脸,往往上一瞬还对着他的脸失神,下一瞬就会忽然嫌恶至极地喝斥他“小杂种”,有几次狠起来甚至险些儿要将他眼珠子挖掉……若非天枫十四郎看着无花那张足有八分肖似其母的脸,平日里头格外多几分看重疼惜,只怕无花的遭遇,还不如原随云。

以上这两个,还都是从石观音肚子里头爬出来的呢!

对长孙红,石观音能有多好?

即使这个弟子,是她众多弟子中容貌不甚起眼、脑子也不算十分聪明、行事却还算知道点儿分寸可又实在算不上八面玲珑的……诸多中庸,颇合适石观音选媳标准,可婆媳从来是天敌。石观音即便对长子感情复杂,看长媳也一般儿是天敌。

无花的到来、误会的解开,并不见得能让长孙红的日子好过多少。

石观音看着她的眼神其实很温柔,但那种温柔,让打小儿跟在她身边长大的长孙红,惟觉毛骨悚然。

她怕死了这样的石观音。

怕得恨不得自己一死百了,却不敢想着要她死。

大概也是基于这种心理,长孙红对于石观音交代她“辅佐”无花进一步挑起龟兹国叛乱、迫使龟兹国主说出该国千年来只在历代国主之间代代相传的大秘密时,长孙红也就非常用心、非常拼命。

曾经的长孙红,也以为被石观音挑中做长媳,是一项莫大的荣耀。

为此,她不只一次嘲讽过曾经是石观音座下第一美人、如今却不戴面纱就不敢见人的曲无容,甚至在面对那个自幼颇得石观音宠爱、长大之后更借力谋划到中原一个颇具盛名的武林世家少夫人位子的柳无眉时,长孙红都自觉高人一等。

在石观音任由她将教导无花人事的两个弟子弄死之后,长孙红更是觉得自己是特别的那一个。

可现实给了她狠狠的一巴掌。

——无论什么身份,都是观音娘娘赐予的,她能给她,也能随时收回去,甚至将她彻底毁灭。

在那样极端的恐惧之下,长孙红根本就不记得什么叫“夫纲”、什么叫“妇德”,连夫妻一体都只是笑话,她显然更信奉“夫妻同林鸟,大难各自飞”。

石观音要她帮助无花挑起龟兹国叛乱,她就不惜一切,甚至□□龟兹重臣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石观音要她监视无花,她就事无巨细,连无花什么时候对着落日发呆、什么时候对着黄沙浅笑,甚至于睡觉时是否呓语、早起时喝了多大一口茶……都一一汇报与石观音知晓。

这只是在无花的饮食中下一点儿福寿膏,长孙红自然更不会犹豫。

虽然也见过石窟里头只知道埋头清扫黄沙的活死人,也知道这福寿膏出入口时虽好、但天长日久之后可能发生什么,长孙红也毫不犹豫。

——有什么关系呢?无花是观音娘娘的长子,观音娘娘又种着一整片花海的罂粟。只要他听话,这福寿膏总是断不了的。观音娘娘也不可能舍得自己肚子里头爬出来的长子,真变成那样的活死人。

长孙红这般想着,娇笑着亲自泡了一盏茶,端到无花嘴边。

无花正站在沙舟船头,沐浴着晚霞诵佛。

他现在顶着的是一张完全不够名士的脸,别说之前那般姣若好女的模样,甚至连普通清秀都算不上,简直就是獐头鼠目:三角脸,老鼠须,肤色蜡黄,五官紧凑,让人看一眼都心生厌恶的那种。

但他坐在船头捻动佛珠时的神色又很淡然,虽然也还不够无花,却足以让长孙红心中一动。

尤其在他转头含笑喝下长孙红递过来的那盏茶时,注视着她的眼神,那样温柔得仿佛世上只剩下这么一个人的模样,更是让长孙红险些儿拿不稳茶盏。

可她到底拿稳了。

别说失手把茶打翻,甚至连一滴茶水都没有溢出来。

果然不愧是石观音座下,即便武功算不上其中数一数二的,却也着实不凡。

心性显然也甚为坚韧。

长孙红娇笑着又在无花肩膀上蹭了一下,得到无花在她长发上一记温柔轻抚之后,方才回转船舱。

——她没有看见,无花背对着她时,那种极尽嫌恶、又极力忍耐的眼神。

——她也没有注意到,无花虽然没有即刻将她蹭过的衣服撕下,摸过她头发的手,却再也没往自己身上任何地方碰。

洗过手,可很快又被长孙红握住的时候,无花依然笑得很温柔。

在最后的时刻来临之前,他并不介意给还可能有用的人一点儿温柔假象。

反正自以为掌控了情人的后果多么惨痛……无花摸摸腕上的一串佛珠,笑得意味深长。

那么让大湿深刻体会到那种惨痛的谢梓澜,现在在干什么呢?

答案是:

正在继续勾搭美男……

不,热心救助荒漠落难人ing。

虽然谢梓澜并不是个会随随便便对人发散热心的,可好歹也算是和楚留香认识一场,她那马车上又水源充足,包裹格子里头更是一组六十大缸的清水就足有三大组……这恰好遇上随随便便发散善心、结果闹得水囊或破或遭毒针污染的楚留香和他的小伙伴们,伸一把手帮上一帮,也不算太离奇。

绝对不是因为觉得美男子那双虽然薄却很性感的唇瓣儿,渴得开裂的模样儿太可怜哦!

好歹是个大男人,怎么都不该和楚楚可怜这四个字搭上边的不是?

原随云眨巴眨巴着一双明亮杏眼,在谢梓澜看向他时总是笑得特别乖,但在谢梓澜的视线不在他身上的时候,这孩子打量着楚留香等人——尤其是楚留香本人——的眼神,只差没明晃晃写上“防火防盗防色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