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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系统+综]我是蝎子不是蛇(41)+番外

只见他剑眉星目、长身玉立,菱唇淡粉、嘴角微翘,天然含笑又不至于失于轻佻,那眉眼之间竟自有一般慑人之力,神情之稳重,气质之儒雅,也不像他这种年龄的人所应有的。

若非亲眼所见,谢梓澜真的很难相信现下这个青年,就是之前那个呆蠢萌娃。

这差别之大,怎么说呢,几乎就像是一只穷到想为马草卖身都找不到买家的呆蠢哈士奇,瞬间变身风度翩翩家财万贯的酷霸高富帅一般。

果然无论在哪里,生物都有各自的神奇。

谢梓澜看着在无花牌冰镇酸梅汤的压制下,果断乖巧有礼冲自己作揖喊嫂子的南宫灵,伸出手拍拍人正好低下来的脑袋瓜子:“乖。”

南宫灵嘴角抽了抽,但抬起头时,果然褪下稳重,换上一派相当乖巧的小模样,谢梓澜一看就喜欢——和小秃驴装乖的样子好像!

心情大好之下,谢梓澜出手也不小气,随手就从荷包里头取出好几件衣裳。因着南宫灵身上穿的就是一袭青色儒服,谢梓澜取出来的也尽是相似的书生袍,靛青湛蓝月色白,看着颜色颇素,细看却甚为讲究。

只是南宫灵此时也没什么心思细看,他给谢梓澜这一手虚空变物的本事震得又有些呆。谢梓澜看着有趣,又在他发顶扑棱两下:“乖!乞丐头子不好做吧?以后嫂子给你生活费,咱就算做乞丐头子也犯不着亏了自己。”

一边说,一边从包裹里头取出几百金——这一金可就是一锭金元宝!

南宫灵才想说他这衣服上打补丁只是丐帮的规矩,并非买不起衣服,就被忽然出现的金山晃得眼睛疼。

无花缓缓转着佛珠:“这些……”

“这些先给小灵当零用。”谢梓澜很土豪地挥手。虽然谢梓澜也很为此处金银的购买力吃惊,但不管怎么说,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谢梓澜可不会傻到在这时候和感动莫名的南宫灵解释“就这么几百金,连马草都不够,更别提买里飞沙的鬃毛了”的道理。

南宫灵揉了揉耳朵:“零用?”虽还没上手,可那一锭元宝看着也该有五十两左右,而这么一堆……约莫估计也该有五六百锭……

南宫灵不是没有见过钱的人,丐帮比外人想象的要富有得多,只不过动则二三万两金子,还只是零用……

南宫灵再看谢梓澜的眼神,已经不是在看一头单纯的老牛妖——就算是牛妖,也必须是一头金牛啊!

金牛谢梓澜正目光炯炯地看着:我很有钱的,所以你放心面对现实吧!别说只是一个崽崽,就是一窝都能养得起。

于是无花很悲哀地发现,有时候太擅长察言观色也是硬伤。有些话不明物已经忍耐住没有说出口了,可他偏偏还就一眼就能秒懂……算不算是自找罪受?

谢梓澜见他不语,上前半步,握住无花的手,无花赶紧开口:“好了,阿谢的心意我都知道的。”所以求别在蠢弟弟面前说蠢话啊!预感蠢弟弟如果听到那等蠢话的反应,会让贫僧恨不得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啊!

转头看南宫灵:“既然是你嫂子给的,你就……随意吧!”

南宫灵看着脚下一堆金锭,木然应一声:二三万两,二三千斤,他真心拿不动啊!

谢梓澜的手指在荷包上划过,却只道:“到了,要下车么?”

兄弟两个极为默契的转头看向窗外,果然,已经到了一间幽雅的茅舍前。

——到达此处本要先经过一处形势绝险之地,该处上头石梁至宽不过二尺,下临深渊,两崖宽达十余丈。漫说一辆马车,就是单人匹马,非心性勇毅之人都不敢轻渡。

——如今,悄无声息的,他们甚至连什么时候过了那道石梁都未留意到。

南宫灵的眼神越发古怪。

无花还好,他还有闲心将眼神儿在谢梓澜腰间荷包掠过。

最震惊的,却是茅舍外、竹篱前的一个黑袍女子。

这个女子长发披肩、黑袍裹身、黑纱蒙面,甚至连一双眼睛都蒙在黑纱之后,但现在她面上的惊容、目中的诧色,却仿佛都透出黑纱,刺了出来。

这是一个不需目光传情、只用半声惊咦就能将情绪展露无遗的女子。

无花特意来尼山解决的女子。

任慈之妻,南宫灵原先的养母,任夫人。

也是一幅画就能让西门千、左又铮等权掌一方的男人沉溺半生,又在时隔多年之后,只凭一封信,就让他们轻生赴死的女人,秋灵素。

她看着南宫灵的眼神很复杂,其中最深沉的却是仇恨。

南宫灵看着她的眼神也很复杂,里头却居然还不失孺慕。

也是,若非南宫灵实在心软,让任夫人伤心过度骤然离世,又有何难?任慈一生之中唯对这个女人情深意重,宁可未有子嗣也不曾二色,任夫人的容貌虽不曾展露人前,但言语风姿已可窥其绝色——这样一个女人却甘愿委身于一个糟老头子,哪怕那个糟老头子还是个乞丐头子……又何尝不是深情?

情深不寿,原也不足为奇。

可她却依然活着。

小灵总是心太软。

无花想着,脸上却慢慢展露出一个温柔至极的微笑,看向谢梓澜:“麻烦你了。”

谢梓澜弹了弹指:“要让她忘记什么?记得什么?”

无花缓缓说着一个故事,故事中有父慈子孝,有夫妻情深,有鹣鲽失侣、鸾失其凤:“……任夫人因亡夫之死伤心欲绝,奈何不舍幼子独在人间,故忍痛未为轻生事,不过幽居深山、青灯古佛,既为亡夫祈福,也能告慰幼子内心。”

谢梓澜缓缓点头,赞了一声:“真是个好故事。”

任夫人忽然嘶声:“你、你们居然也和这逆子是一伙的?无花,你枉称佛门高僧,这般颠倒黑白,佛祖也容不得你!”

谢梓澜牵起无花一只手,把玩着他的手指,漫不经心道:“佛祖容不得,娲皇陛下容得便可。”

任夫人惨笑:“容得?漫天神佛,哪个能容得下这般助着逆子谋杀其父之人?”

谢梓澜声音淡漠:“便是天地不容,我容即可。”

南宫灵为生恩负养恩,是对是错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可那又如何?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将无花娶回苗疆,南宫灵就也算得她的弟弟。护短排外、帮亲不帮理,原也是苗人特色。

南宫灵神色微动,然后又抿了抿嘴。

无花则轻笑着,握紧谢梓澜的手,眉目温柔。

任夫人的眼睛在他们交握的手上绕过一圈,仿佛还要说什么,但才发出半声辨不清意思的声响,整个人就忽然软倒在地。

原是谢梓澜又弹了弹指:“她现在只记得你说过的故事了——应该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你那故事其实就真的只是个纯粹的故事了吧?”

无花看南宫灵,南宫灵道:“任夫人早年在江湖中极富盛名,归隐嫁人之后不愿为盛名所累,一向隐藏甚好,便是我也是偶然知晓。天下原再无他人知其身份,只我之前为了布局还告知白玉魔——却并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