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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无限流综穿之旅(43)

虽阿初凝聚水时挑得太干净,半点儿咸味也无,闻起来仍是很鲜美,矢仓看看那除了鱼头鱼骨已经涓滴不剩的锅底,犹豫了一下没立刻接过小碗:“你不喝?”

阿初耸了耸肩:“我不用吃喝。”就是吃喝了,祂现在也尝不出味儿来,又不想附身到这小娃娃身上——到底矢仓身上的血腥味虽不算太稀奇,却远不如海棠迹部等人纯净,阿初虽好美食,却也是很挑剔的。

矢仓默默把新情报记下来,低头喝汤,喝完还很珍惜地把剩下的一半生鱼片一口一口吃完,倒让阿初有点儿惊讶:“你胃口可真好啊。”那鱼可是不算尾巴都有矢仓半个身高长的,鱼肉又甚是厚实,即便是迹部海棠那群运动型的小家伙,胃口儿也才能吃一半呢,这小娃娃倒是胆子大胃口也大……

阿初略想了想,也并不往心里去,矢仓沉默了片刻之后,却道:“食物是很珍贵的,不论何时,能不浪费食物的时候,还是不要浪费的好,因为谁也不知道哪一天,也许你就会在饿得连同类的腐尸也吃得下去、又或者将自己身上的肉也啃下来吃掉的时候,深深后悔曾经浪费过的每一点食物。”

阿初不知道挨饿的滋味,但看过流星街,并娜姬雅为王后的那个时期许多饥荒艰难,也有过那种“早知道这么快就离了迹小景,那块草莓蛋糕我应该全部吃完才是”的小懊恼,闻言细品一回,颇为赞同的点头,还很有学问地卖弄了两首悯农诗。那五言绝句的体格在此间其实并不盛行,但这两首诗语句直白,也不曾用什么典故,矢仓虽文化课上有限,却也听得明白,却只握紧手中棍棒,淡淡道:“自来辛苦劳作却不得结果的多了去了,总是要自身强大了才是要紧,没实力的人死了也怨不得谁,手中有锄头却不懂得使用,只想着要人怜悯的人更是不死也不过白浪费粮食。”

——却是针对那句“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说的。

颇冷血的观点,却又有点儿暗合自然界物竞天择强者为尊的意思,阿初虽觉得这话好像也不全对,但又说不上具体是哪儿错,歪着脑袋好一会儿,到底抛诸脑后。

他却不知道,矢仓作为水之国数一数二的人物,他这种观点,并不只表现在这两句的浅显含义上。

又走过两座岛,阿初攀上一座山顶终年白雪皑皑的山峰时,又遇上一次因为血迹界限而杀人的事件,这一次的受害者,却是真正具有血迹界限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和上一章一样,等大姨妈过后一起捉虫吧……

第44章 白

那是一对母子,母亲原本对着孩子笑得很温柔,但在小小的孩童仰着纯真的脸庞,惊喜地和她分享他能摆弄冰雪的能力时,忽然对他歇斯底里地打骂,而原本带着小孩最爱吃的小吃回家的父亲,更是对妻儿都彻底变了脸色。

因为深信本身没有那样邪恶的血统,又或者觉得将留着那般罪恶血脉的妻儿交出去,更能显示他的“无辜”——

虽然娶了个邪恶的妻子,生下了延续罪恶的儿子,但他事先并不知情,一旦知道就立刻联系村民来进行“净化”……这样的大义灭亲,是完全不需要像几年前那个企图掩护丈夫儿子的蠢女人一样被归与罪恶同罪的,不是么?

这么想着的男人,完全忘记了他曾经对整个孩子有多么期待,又曾经多少次与妻子耳鬓厮磨。

也许他就算记得也不在意吧,毕竟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而已,如何比得上自己的生命要紧?

即使他们的家离村子里的其他人家其实很有些距离,男人愿意的话,至少可以让这对母子尝试一下逃离,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转身后退,喊来了其他村民。

正疾言厉色威吓小孩的女人呆住了,她对着丈夫哭泣、祈求,对着村民们辩驳,即使被推搡着摔倒在地、即使被殴打得浑身是伤,也不敢使出丝毫操纵冰雪之力——可小孩明明记得,在他方才摆弄冰雪的时候,母亲根本不需用手碰触也能阻止他啊!

但面对那个本该称呼为父亲的男人,和那些村民们的时候,母亲却什么都不敢做,只是哭着否认,否认他们的力量……

……为什么,为什么拥有力量反而是一种罪过呢?

……为什么拥有力量的罪过,居然深重到,明明出门的时候还是那么温柔的父亲,却能凶狠地在将本就重伤的母亲打得再也不会动了之后,还那么凶狠地对自己拳打脚踢?

小孩想不明白,他想说我好痛,他希望能像以往的很多次那般,只是轻轻地磕到一下,甚至连青紫都没有的小伤,就会有父母温暖的怀抱、轻柔的安慰,但他的母亲已经没有了呼吸,而他的父亲,他的父亲看着他的眼神,甚至比看前些天企图跑进他们村子里偷家禽吃的野猪更凶狠。

那头野猪最终被愤怒的村民们打死,剥了皮吃了肉,甚至连骨髓都敲出来吃掉了,吃不了的骨头也被做成工具或摆设,而他呢?他会怎么样?

小孩疼得整个身体都蜷缩了起来,但那凶狠的拳脚却好像永无止歇一般,他的意识渐渐迷糊了其他,临失去意识之前,也只有一个念头:到底,为什么?我只是高兴自己有操纵冰雪的能力而已,我根本没想着做任何坏事,我还想着如果妈妈同意,可以先帮着家里头清理屋顶的冰雪,再去帮忙其他村人……

……为什么,连这样也是错了呢?

小孩想不明白。

矢仓同样不明白。

虽然类似的情景他们已经撞上好几回,但之前受害人都是成年人,其中有的甚至是真的做下恶事,才会被人诬陷身具血迹界限而“净化”的——当然也不乏真正无辜者,但因为都是成年体型,身边这个自称“阿初”的不知道什么东西选择了冷眼旁观也还不足为奇,可现在……

阿初对矢仓意外的温和,和一连串恐吓诱哄幼崽的话语,以及这一路走来时,各种对幼崽不经意的温柔,让矢仓以为他会是个对幼崽格外不同的存在,甚至自以为抓住了这不明物的一个弱点,可现在看来……

什么会在幼崽摔倒时驱动风之力,轻轻将其吹得倒向柔软落叶的温柔,都只是假象而已吗?可又是什么,让他不肯再维系那个假象?

仿佛清秀孩童一般的脸微微低下,紫色的眸中有冷光一闪,而后抬头,像是随口闲聊一般:“阿初不管吗?”

阿初静静看着,纯黑色的脸上仿佛阴森,又仿佛悲悯:“需要我管吗?那孩子的母亲本该具有保护自己与幼崽的能力,那孩子的父亲原也该有保护留有自己血脉之子的责任,甚至就连那个孩子本身,也有自保的能力啊……”

至少在那么弱小的村民面前,他们的自保完全没有问题的。

这和矢仓不一样,虽然这些日子的相处,已经让阿初发现之前那只土鳖其实是住在矢仓身体里的——一种类似于封印和*封印媒介的关系,一般来说这两者几乎是共存亡的,但因为被封印的那只土鳖太强,所以矢仓与之,也依然是他存它存、他亡它却最多受损的不平等,甚至只要操作得当,矢仓的亡故反而可能成为那只土鳖冲破封印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