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雅治同人）夏花绚烂的年少轻狂(114)
泳装，外套，还有那刻意制造的距离感。
无论哪一个，都足够让他失去理智到失控了。
甩了甩头，将目光从窗外收回，初凉雪这才发现，车内到处都没有仁王雅治的身影。
少女略微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地舀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熟悉的号码输入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似乎仁王雅治有没有上车都不管她的事，自己何必像个傻瓜一样自作多情。
正准备合上手机，一阵熟悉的铃声响起，浅色的屏幕上大咧咧地显示着
【来电——狐狸】
“喂。”
“那个，猫咪，我没赶上你那班电车。”对面的声音似乎有些气馁。
“哦，没事。”初凉雪收回了环顾四周的目光，随口应答着。
电话另一端的少年似乎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故作轻松地询问，“噗哩，那你下一站下车等我？”
“不要。”几乎是下意识地，初凉雪开口否决
话语落下后，仁王雅治那边的声音突然就没了声音。
沉寂的空气随着电波嘶嘶啦啦，偶尔还能听到其中夹杂的他人的话语声。
两个人谁都不说话，仁王雅治就这么和初凉雪一直僵持着。
半响，少女咬了咬下唇，深吸口气，妥协道：“好吧，我知道了。”
“那你在站台等我，记得不要乱跑，噗哩。”少年的声音突然欢快起来，似乎刚才的沉默不复存在。
拎起手中的购物袋下站，初凉雪觉得仁王雅治似乎有些太容易满足了。
百无聊赖地坐在站台边的长椅上，初凉雪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以前。
记得那个时候他们都还国二，仁王雅治不知怎么就发了疯，牵起她的手跑到电车站台。两个人买了张到终点站的车票，一路十指交错。
他们住的街区人并不太多，上车的时候还稀稀拉拉地有些座位。仁王雅治牵着她找了一个双人座，每过一站就指着窗外的风景给她介绍。
电车一站一站地停，车门开了又关，上上下下的人神色各异。
一共是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初凉雪累了就靠在仁王雅治肩上小睡一会，醒了继续听身边的少年絮絮叨叨。
两个人从风景聊到学校，从网球聊到八卦，谈过过去，也说过未来。
那个时候两个人都还小，年少轻狂的日子，没有想过以后竟然会分开。
她还记得那天，仁王雅治对她说过很多，很多。
他说——
【以前猫咪总是跟在我后面，雅治哥哥，雅治哥哥这样地叫，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正牌女友，噗哩】
【以后啊，我想要成为职业的网球手，突破日本，进军世界】
【网球部的大家都是光棍，这么看来我家猫咪似乎是我炫耀的资本哟！】
还有一段，也许是仁王雅治对她说过的，最坦白的话语——
【呐，猫咪啊，前几天有一个学姐来告白，长得很漂亮，听说成绩也不错。…噗哩！猫咪快住手！先别打我…疼疼疼，别敲头啦！……之后啊，我有想过，也许我曾经有那种什么命中注定的女生，她可能身材不错，可能温柔体贴，但是这种念头也就只是想想罢了。回过神，再看看现在，只要你在我身边，我觉得这样就足够了。】
【男生嘛，说到底谁不希望自己的女朋友漂亮聪明，带出去能给自己挣面子？所以呢，我也有过“猫咪再漂亮一点就好了呢”、“为什么这个笨蛋每次成绩都只是中等”这样的抱怨，但是尽管这样，我还是喜欢你】
【不漂亮也无所谓，成绩差点也没事，我喜欢的人是初凉雪，无关外貌无关才智，仅仅只是因为，你是初凉雪，是我认识了十几年的那只猫咪】
【所以啊，不要觉得自己配不上。长的好看又不能当饭吃，老了一样都是皱纹。聪明过头的女生同样不招人喜欢，所以你笨一点也好。我现在都已经栽在你手上了，不好好抓紧的话，狐狸可是会溜走的哟】
是了，没错。
那个时候看到人气爆棚的他，看到成绩优秀的他，看到什么都做到最好的他，自己隐隐有着配不上的感觉。
患得患失着觉得，一旦有过于优秀的女生向他告白，他就会丢下自己离开。
自卑，不甘，嫉妒，担忧，所有的情绪一瞬间消失。
她记得最后，自己环着仁王雅治的脖子哭得稀里哗啦。
这么想着初凉雪突然就轻笑出声，低头看着自己的连身裙下摆，莫名的眼眶阵阵酸涩。
仁王雅治从新干线上下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少女一个人坐在站台边的长椅上，低着头看不清神色。米黄色的裙子下摆一个一个深深浅浅的圆圈，明显是泪水浸湿的痕迹。
仁王雅治在初凉雪面前站定，伸出手揉了揉少女的头发，
初凉雪突然就伸手抓住了他胸口的衣料，紧紧攥着，然后头地埋在双臂之间。
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响起，仁王雅治看到越来越多的眼泪滴到少女的裙子下摆，却最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她还在生气自己的强吻，还是埋怨自己没有跟上她的脚步？
是难过还是委屈，愤怒还是厌恶？
无法理解初凉雪突如其来的哭泣究竟是为了什么，所以他只能沉默不言。
电车一列一列地开过去，刺目的车灯一次一次地照在他们身上。
四周的人细声碎语，盛夏的风带着一些低气压吹过。
十八岁的夏天，仁王雅治做过最疯狂的事情，大概就是为了一个女生跑到冲绳，然后再为了她当天从冲绳返回。
“抱歉，雅治，”面前的人放下紧紧抓着自己衬衫的双手，抹了抹脸上未干的泪痕，话语中还听得出浓厚的鼻音。
“没事。”仁王雅治轻轻地揉了揉初凉雪的脑袋，对方的眼眶红肿得厉害。
少女没有再继续说些什么，坐在站台边静静地不发话。
看着初凉雪望向某一点的目光毫无焦距，少年估摸着面前的人八成又在想些伤感的事情。
原本垂在身侧的手抬起，仁王雅治快速牵起少女交握的双手，“噗哩，走啦，你不是说去欣赏夜景嘛。”
手臂轻轻用力将初凉雪从长椅上拉起，仁王雅治牵着少女径直上了刚进站的电车。
略微拥挤的空间将两人的距离拉近，初凉雪半靠在少年的身上，一时之间也挪动不了脚下的位置。
接连几次的停站，由于惯性原因，少女都堪堪冲进仁王雅治的怀里。说不上排斥，但那股熟悉的洗衣粉香味总让她想起以前的种种。
待到新干线上的人少了些，仁王雅治便牵着初凉雪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
夜色愈来愈深，连带着车窗外的景色也变得只剩下流光溢彩的霓虹闪烁。
大约是真的累了，座位上的少女不禁开始有些犯困。
迷迷糊糊的脑袋因为没有依靠而往下掉，随后又立刻被冲力而吓醒。反反复复，睡了又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