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总……”
夜凝学乖了，小心翼翼从阴影处走了出来，挪到萧莫言身边。萧莫言挑眉看着夜凝，细细的打量。
似乎跟然然形容的不大一样……
黑色长发，白皙皮肤，红肿的双眼，微嘟的红唇，高挑身材，虽然瘦不吧唧的没什么料，到还可以。
“嗯，有事吗？”
萧莫言一副居然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夜凝看着她咬了咬唇，犹豫了片刻，问：
“雨涵离开我的原因是什么？”
“你问我？你有病啊！”
萧莫言皱眉，一副看白痴的摸样。夜凝眼神黯了黯，要是平时有人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她肯定转头就走。可是雨涵……
“求你，告诉我吧……”
声音有些哽咽，夜凝紧紧的盯着萧莫言。她没办法了，所有方式都试过，雨涵就是不肯告诉她。难道真的要让她去恨？她做不到……
夜凝的反应有点出乎萧莫言的预料，她能想象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欠抽，没想到这孩子居然能忍受下来，这让萧莫言对她的渣攻印象多少有些改观。看着夜凝，萧莫言抚额故作沉思状琢磨了一会，说：
“估计是你太渣了吧。”
“我渣？”
夜凝抬头，带了些怒气看着萧莫言。她怎么就渣了？
萧莫言瞅着她，认真的点头。
“对，而且还是个半残型渣攻，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又渣的不彻底。”
“……”
夜凝完全被萧莫言给绕晕了，眨着眼不解的看着她。
萧莫言笑着看着夜凝，在心底里暗自鼓掌着。好啊，多少年没见到这么好骗的青春美少女了，赚翻了，最近这么无聊，总算可以调节一番了。
“那……我该怎么办？”
夜凝现在就属于那种有病乱投医的人，只要能挽回肖雨涵，让她干什么都可以。
萧莫言同情的看着她，叹了口气。
“估计你今晚那么对雨涵，要想变回善良的小白兔是不大可能了。”
夜凝听了萧莫言的话脸有些红，眼神也有些局促。
“我不是——”
她不是故意的，原本只是想找肖雨涵好好谈谈的，可不自觉的就吻了下去……想到这儿，夜凝的心冷了下去，是啊，她怎么能勉强雨涵，萧莫言说的没错，她的确很渣。
萧莫言看夜凝一副大彻大悟的摸样，笑了笑，开导她。
“不怕啊，既然纯良这条路走不下去了，照我多年的经验和被无数人追求的爱情史来看，你干脆一渣到底吧。”
“什么、什么意思……”
夜凝惊讶的看着萧莫言，什么叫一渣到底啊？
萧莫言看着夜凝眨着大眼睛无知的摸样心里舒服的很，难得没着急回家，大手一挥，开始传授经验了。
“你看吧，这雨涵不爱搭理你，你就别搭理她。”
“什么？！”
夜凝皱起了眉，萧莫言白了她一眼。
“你还真沉不住气啊，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要渣到底，她让你不理她，你就别惯着她。”
“那不就等于分开了么。”
夜凝弱弱的辩解，萧莫言一脸嫌弃的看着夜凝。
“你白痴啊，你不会私下报复她？”
“怎么报复？”
夜凝完全被萧莫言带入到她的思维中了。萧莫言笑眯眯的看着夜凝，语重心长的说：
“从今儿开始啊，你跟雨涵保持一定的距离。平时装真分手的摸样，看到她就当没看见。抽着空了就到她身边晃悠几圈，最好每晚都有约会，还一定得让她看见，如果能早出晚归的就更好了。”
“你、你！”
夜凝睁大眼睛看着萧莫言，最渣的人在这啊！
萧莫言看夜凝那纯真的样子就烦，真是的，跟爱人就不能偶尔耍耍小手段吗？
“夜凝，我问你，你觉得是肖雨涵爱你多，还是你爱她多？说心里话。”
萧莫言严肃的看着夜凝，夜凝被她这么一问有些怔的，沉默了一会，轻轻的说：
“她爱我的多。”
这个世上，最爱她的就是雨涵了吧……不会有别人比她爱的更多。
萧莫言听了点头，继续问：
“那你觉得自己能离开她吗？”
“不能。”
夜凝答的很快，直直的看着萧莫言，眼睛又有些热。
“你都不能离开，她能吗？”
萧莫言笑了，夜凝听的有些迷糊。
“你是说……”
萧莫言眨着眼睛笑着看着夜凝，夜凝听了她的话皱起了眉。
“行了，我话说到这也差不多了，你自己一个人慢慢想吧。”
萧莫言看夜凝的摸样笑了笑，行啊，雨涵也不算白爱，夜凝还是很在乎她的。萧莫言倒是想看看，夜凝爱雨涵到底有多深。
因为萧莫言的话，夜凝回宿舍后一晚上也没睡着，第二天起来了，虽然没什么精神，但还是起床洗脸准备去上肖雨涵的课。
凉水拍击着脸颊，看着镜子里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夜凝自嘲式的咧了咧嘴，心有些酸。
雨涵，你再也不要我了，再也不心疼我了对不对？
萧总的办事效率很高，原本还死活不放人的学校没了办法，现去别的校区掉了一个老师过来，肖雨涵今天上的怕是在学校的最后一课了。
站在讲台上，肖雨涵的目光在所有学生的脸上缓缓移动，不舍与辛酸缠绕于心，当视线落在夜凝的脸上时，肖雨涵深吸一口气。
夜凝，如果这一切，能换回我们的曾经，我愿意努力。
如果……如果那时你已不在，我也不会怪你。
夜凝仰头看着肖雨涵，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脑海里俩人相处的片段一一闪现。其实夜凝也不想这样的，她想过放弃，可每当看到肖雨涵的时候，那原本坚定的念头又会动摇。现在好了，雨涵连动摇的机会都不再给她……离开学校代表什么？代表俩人再没有交际，也许，这一辈子也再不会相见。
肖雨涵的声音虽然疲倦却依旧温柔，这让夜凝想起以前她趴在自己怀里温柔细语的场景。哭到疼痛的眼睛又开始蓄满泪水，夜凝仰头看着肖雨涵，满眼的悲伤。
就算再不想让肖雨涵离开，时间还会过去。下课铃声响起，忧伤的气氛取代往日的喧哗嬉笑，台下的学生都跟了肖雨涵整整一年，全都仰着头，不舍的看着肖雨涵。
肖雨涵起身，对着台下的学生深深的鞠了个躬，没敢再多看，抱着书快步走下了讲台，推开门走了出去。
“班长，你去送送啊，你和肖导关系不是不错嘛？”
“对啊，对啊，代表我们送一下啊——”
“……”
对于夜凝的无动于衷，周围的同学很是纳闷跟不满，老大在一边看着夜凝，看着她紧咬的唇，叹了口气。
“老四，你——”
夜凝抬头看了老大一眼，点了点头，站起来，跟了出去。
走在熟悉的校园里，肖雨涵望着看了七年的一草一木，苦笑着摇头。
“肖导。”
熟悉的呼唤声传了过来，肖雨涵的身子一僵，不可思议般缓缓转过身去。
夜凝仰着头笑着冲她跑了过来，风吹着她的长发，脸上灿烂的笑容和肖雨涵记忆中的温暖重合，心在这一刻，痛的彻底。
夜凝小跑着来到肖雨涵身边，双手插兜，歪着头看着她。
“我代表咱班来给你送行。”
带着笑的双眼没有一丝的掩饰，夜凝微笑着看着肖雨涵，肖雨涵则是有些愣的看着她，一时无言相对。
“我跟你回去看看有什么收拾的吧。”
夜凝打破了沉默，语气依旧轻松，肖雨涵看着她的眼睛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肖导要去什么公司呢？”
路上，夜凝笑着问肖雨涵，俩人之间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就像最初刚认识的时候一样，陌生又彬彬有礼。微微闭上眼睛，肖雨涵的脑里都是嘟着唇赖在她身边的夜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