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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识骨寻踪(60)+番外

大家哄堂大笑,齐迹推开欧阳笑着说:“老牛还想吃嫩才,小心老大吃醋哈。”

乔郁很无奈的耸耸肩,脸色有几分尴尬,丛戎占有欲十足的揽过乔郁的肩膀:“行了不早了,夜星他腿上还有伤,我先送他回家。”

齐迹摸摸下巴,笑嘻嘻的说:“看吧,我就说老大会吃醋。”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乔郁脸都红透了,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完蛋了,被人家这么挤兑心里也不生气,反而还挺享受丛戎这副妒“夫”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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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丛戎的车里,气氛有些尴尬,密封的环境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这种沉默的对抗像小刷子似的在彼此心里搔刮,让人又痒又麻。

乔郁用余光瞥了一眼丛戎,又低下头不停地搓着手指,他张了张嘴想找个话题聊,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硬生生的把话吞下去。

丛戎右手扶着方向盘,左手托着塞纠结了片刻开口道:“那个……他们送的那些花你不喜欢?”

乔郁一听这个脸上更尴尬了,他活了两辈子都没谈过恋爱,别说自己收到花就是送花给别人都没有过,现在丛戎突然问他这个问题,实在是让他手足无措:“呃……都挺好看的,呵呵……”

“那喜欢什么?玫瑰?薰衣草?满天星?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让他们把各个品种都买了,你要是不喜欢,下次换别的。”

乔郁挑起眉毛看了丛戎一眼,这家伙平时挺聪明的怎么现在像块木头一样不开窍,我又不是女人干什么送我花,就算送也是你送,让别人代买是什么意思?

说着乔郁阴下脸来,“收起你那些对付小姑娘的花招,我看着烦。”

丛戎皱着眉挠挠头,心里大叹:小姑娘都是前赴后继的往我身上靠,也就是对你我才这么挖空心思啊。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是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呃……你不喜欢花啊?那要不咱们去吃饭,那个……法式料理怎么样?”

丛戎打死也不会告诉乔郁,自己昨天晚上抱着那本《抓住TA的心之三十六计》研究了一夜。坐在医院空荡荡的走廊里,四周寂静无声,就他一个人打着手电仔细钻研,顺便再找个小本子记下来。

想到夜星抱着玫瑰,坐在高级西餐厅里,透过烛光脸上透着红晕的样子,他鸡血沸腾,于是才有了几天这么一出。只是算盘虽然打的精,却忘了糖衣炮弹浪漫攻势什么的对乔郁这块榆木疙瘩根本就不管用。

乔郁的嘴角一阵抽搐,看着丛戎一脸认真地表情他哭笑不得,算了算了,这家伙工作起来这么雷厉风行,平时其实就是个傻蛋,齐迹说得真没错,这主意馊透了,不仅馊还又俗又土。

他使劲忍住笑意,刚想开头突然视线扫到窗外,诧异地问:“咦?你这是要去哪里?我家不在这个方向啊。”

丛戎抿着嘴,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是心里却在纠结夜星到底跟不跟我去吃大餐啊……心里一着急也忘了掩饰,脱口而出:“这条路离我家近,没走错。”

“什么!去你家?”

“对啊,你不去我家去哪里?”

“停车停车。”乔郁一听这个急了,“我又不是无家可归,跟你回去干什么?”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丛戎是故意找借口骗他搬过去,可是两个人现在见面都尴尬,要是在共处一室那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丛戎低笑一声:“你心里想什么我可都知道,我没你想得那么坏,你父母不都去国外公干了么,你现在腿脚不利索,家里连个照顾你的都没有,你搬我那里多少还有个照应。”当然同住一个屋檐下,多少可以吃点嫩豆腐,不过这个心思他打死也不会承认。

“我又不是瘫痪,用不着你受累,赶紧停车,我要回家。”

“得了吧,昨天你半夜要上厕所,连床都下不来,要不是我及时抱住你,你这门牙都要磕掉了。”

丛戎想到昨晚打开房门,看到乔郁跌在地上,整个腰都露在外边,却爬不起来的样子,心里就又麻又痒。虽然吃不到嘴里,但是把人拴在身边饱眼福还是必须的。

“你还说!要不是……”后面的话乔郁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丛戎就是只披着君子外壳的禽兽,想到昨晚他神经病似的把自己横抱着穿过走廊,被N个护士瞧见还得意的和大尾巴狼似的表情,他就气得说不出话来。

“行了行了,别嚷嚷了,以前没发现你嗓门这么大。你的东西我已经帮你搬到我家了,你去了要是还缺什么,我再给你买去。”说着丛戎一踩油门,不顾乔郁的奋力抵抗,直接冲上了高架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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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晴好的一天却因为傍晚的一场雨而变得阴郁起来,夜幕降临城市华灯四起,雨雾迷蒙打在透明的玻璃窗上留下潮湿的泪痕。

坐在窗边,偶尔有几丝雨滴打在脸上,带着凉意的夜风吹动窗帘,提醒着人们秋天已经到了。

丛戎盯着窗外,突然想起自己那些并肩作战的兄弟,从他入警校到现在已经十年有余了,身边的伙伴和他一起在年轮中不断成长,有的职位越来越高,官场上混的风生水起,有的则在出任务时丧命,留下一纸的心酸和壮志未酬。

他记不不清那些位高权重的同学,却始终记得一个个离他而去的兄弟,有的时候失去了就是失去了,追悔一生也求不到。

穷其一生求而不得,哪怕到了地府也会抱憾终生。

所以当乔郁拄着拐杖从卧室走出来的时候,他一声叫住了他:“夜星,你困吗?要是不困能聊聊吗?”

乔郁愣了一下,他很少看到丛戎在工作之外露出这样的表情,那双清明的眼睛透着几缕愁绪让他下意识的摇摇头,“你说,我听着。”

丛戎扶着他的肩膀,把他安放在柔软的沙发上,细心避开他的腿,沉思片刻开口道:“我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漂亮话我不会说,在重案组打拼了这么多年,干到现在这个职位对我而言已经不仅仅是一份工作。”

“嗯,我知道。”乔郁点点头,耐心的听他说下去。

“我曾经也一腔热血的为了正义打拼,枪林弹雨里摸爬滚打,渐渐地这里就空了。”丛戎指了指胸口的位置继续说:“有的人活着是为了钱,有的人活着是为了人,做人总是要有点盼头才能继续活下去,否则像行尸走肉一样倒不如死了痛快。”

乔郁貌似听明白了丛戎的意思,但又好像不太懂,“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丛戎笑了笑,“我跟你说过我是孤儿吗?”

乔郁一愣,摇了摇头,他没想到丛戎竟然和他一样。

“我特别羡慕那些死了还有人收尸的兄弟,至少他们有亲人有爱人,而我哪天要是死了连个归宿都没有,想想心里就空荡荡的,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丛戎苦涩的笑了笑,那张英挺的脸竟然露出几分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