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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星之名器炉鼎/巨星之问鼎人生(240)+番外

祁沣哼了一下,很淡的笑了一下握住了他的手。

车外雨越下越大,就在这个时候,对面一辆车子冲出雨幕,就像从天而降一般向着他们冲了过来,刺耳的轰鸣声想起,耀眼的大灯闪过刺得眼前一片空白。

骆丘白根本来不及反应,下意识的一转方向盘,可旁边就是电线杆,他猛地踩下刹车,却发现刹车竟然失灵了!

这辆车子之前祁沣还开着,怎么突然刹车失灵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车子完全停不下,对面的车子已经逼到了跟前,千钧一发之际,骆丘白想都没想猛地把方向盘打向右边,用自己死死地护住了副驾驶上的祁沣……

救护车呼啸而过,手术室的灯散发着绿色的光。

郑淮江、苏丽玫,还有特意从邻省赶回来的叶承,全都聚在门外,此刻心急如焚。

谁都没想到骆丘白会遇上车祸,此刻在手术室里生死不明,而祁沣身上还挂着斑斑血迹,他沉默的坐在原地,仿佛已经变成了一尊冰雕,周围站了一片下属和保镖,可是所有人都不敢上前说一句话。

祁沣看着自己的手,似乎上面还残留着骆丘白之前留下的温度,上一秒还跟他说话的人,下一秒就被推进了手术室,到现在都没有出来。

他一想到事发时那一刻,他还给骆丘白甩脸子,甚至用冰冷的话说要离婚。

然后骆丘白说了什么……

他说“沣沣,我会对你好的,比现在更好”,接着他真的做到了,在车祸发生的那一刻,他甚至没顾上自己的死活,没有任何停顿的,几乎出于本能的护住了他。

他到底对骆丘白说了些什么混账话……

祁沣捂住半张脸,上面仍旧看不出分毫表情,可是黑色的瞳孔却一片死寂,仿佛再也活不过来一样。他的脑袋上还裹着纱布,身上多出软组织挫伤,可是他就直挺挺的坐在离手术室大门最近的地方,一动不动,仿佛骆丘白不出来,他就一辈子这样坐下去。

郑淮江看不下去,走过来低声说,“祁先生,您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们几个,丘白……会没事的。”

祁沣不为所动,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手术室。

叶承这时候也凑上来,“你自己都一身伤,赶紧去休息,要是丘白活蹦乱跳的出来,看到你这个样子不得气死?’

他努力活跃气氛,可是收效甚微,祁沣的瞳孔冷若冰霜,心口钻心疼,仿佛都快不知道怎么呼吸了。

车子是他的,同意骆丘白开车的也是他,如果他当时阻止,如果他不跟妻子吵架,现在躺在里面的就不会是骆丘白。

他把人放在心尖上,现在跟被人剜出一颗心的滋味还疼。

“砰!”他一拳正中墙壁,郑淮江和叶承都吓了一跳,瓷砖裂开了,丝丝缕缕的鲜血顺着纹路淌下来,滴答嘀嗒在地上。

旁边几个下属看得心惊肉跳,忍不住开口,“少爷……您别这样,骆先生吉人自有天相。”

祁沣突然眯起眼睛,一张嘴声音像冰窖里出来一样,“去查,仔细的查,那辆车子到底是谁动了手脚。”

“封锁消息,丘白受伤这件事一个字也不准泄露出去!把所有保卫都调来,二十四小时守着。”

出事的是他的车子,可是受伤的是骆丘白,这一次到底是谁下的手,目标又是谁?

祁家刚刚易主,他结下的仇怨不在少数,而骆丘白又是大红大紫的公众人物,娱乐圈争斗不比商场厮杀逊色,无数种可能涌入脑海,他沉下脸来,死死地攥住了拳头。

下属齐声应下之后,祁沣就像被抽掉最后一丝力气似的坐在椅子上,直挺挺的盯着手术室。

这时候大门突然打开,医生走了出来,那一刻祁沣的呼吸都要静止了,第一个冲了上去……

睁开眼睛的时候,是白茫茫一片,耳边是“嘀嗒——嘀嗒——”的仪器声。

骆丘白艰难的睁开眼睛,一时反应不过来自己究竟在哪里。

他动了动手指,想要发出声音,可是喉咙干涩的厉害。

这时一双手突然握住他,一个高大的影子罩上来,他看到了祁沣的脸。

男人脸上破天荒的胡子拉碴,以往的他是整洁挺拔,英俊潇洒的,此刻穿着一件薄衬衫,领口打开,头发凌乱,显得有点颓废。

骆丘白仔细的打量他,还是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不过这个样子的大鸟怪却别有风味,让他忍不住伸手去摸,“……你怎么这个样子?”

结果一伸手他看到了上面的吊针,骆丘白一阵恍惚,回想起雨夜的那一场车祸。

祁沣终于看到他醒了,脸上仍然是淡淡的,可是整个瞳孔都柔和了下来。

“别乱动。”他按住骆丘白乱动的手,帮他塞了塞被角,给他端了一杯温水。

“……你受伤了没有?”芙蓉勾的嗓音变得无比沙哑。

听到妻子醒来第一句话不是问自己,反而来问他,祁沣就紧紧抿着了嘴唇,又一次想到那天晚上他说的那些混账话,心口收缩。

“你跟个傻瓜似的扑上来,我能受伤吗?”

“嗯……那就好。”骆丘白挺高兴,扯了扯嘴角想要坐起来,却不小心拉到了腿,疼得吸了一口凉气,这时候才想起来问,“我这是怎么了?”

祁沣一听这话,当即阴下脸来,按住乱动的骆丘白说,“都断了一条腿了,还不老实,你想变成残废吗?”

骆丘白眨了眨眼睛,觉得不可思议,当时那辆车可是直冲着他们就来了,他怎么可能只断了一条腿?

“怎么伤的这么轻,我以为得去半条命呢。”

祁沣的脸因为这句话变得很难看很难看,冷哼一声说,“你也知道得去半条命。你是不是留着命觉得特不正常,非要死了,让我当鳏夫才安心?”

提到这个他就一肚子火,那天骆丘白被救出来的时候满脸是血,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样,而他偏偏是清醒的,他亲眼看着骆丘白在自己跟前失去意识,可是却被掐在变形的车座中无法动弹,那时候他甚至连伸出手摸一摸妻子的脸都不可能,无论他怎么叫,骆丘白都没有反应,那种绝望锥心的滋味,他一辈子都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同样在一辆车里,他几乎就是擦破皮,可骆丘白却被推进了手术室,那时他真的害怕妻子就这样出不来了,直到手术室大门打开,医生告诉他这是个奇迹。

幸好在车祸发生的一刹那,他们的车子撞到电线杆缓冲了一下,而对方也早就意识到了危险,采取了紧急制动,虽然还是在大雨天里不可避免的撞上了,但是却把损伤降到了最低。

骆丘白最严重的伤就是腿,之所以满脸是血是撞破了脑袋,缝了几针也就没事了,可谓是捡回了一条命。

看着祁沣漆黑僵硬的脸色,骆丘白抓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手心里划拉两下,“沣沣,幸好你那天伤了手指。”

祁沣一瞬间愣住,都不知道他何出此言,等到反应过来骆丘白是在庆幸车祸里伤的不重的是他的时候,祁沣当即攥紧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