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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红楼+综]敬水流深(97)+番外

于是在皇帝于批阅奏折的过程中的第五十七次抬头望望窗外葱葱郁郁的绿色放松一下眼睛、顺便转转脖子缓解一下僵硬的肩膀时,就恰好看到远处天边飘来一朵奇怪的玄色云朵。

皇帝眯了眯眼睛,和同样注意到天边异样的贾代化一起走到窗边,果然,那朵“云朵”在应该是寿宣殿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晃着大尾巴,一路慢悠悠地往渊鉴斋行进,后爪走出寿宣殿的时候还似乎往后踢了一下——

后来皇帝才知道,差不多同时,太后在佛堂里被莫名其妙砸下来的佛像磕了一下,虽只砸歪了发髻,却吓得厉害……

不过现在皇帝却没心思追究那只混蛋的可恶的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拐跑了他宝贝保成的大怪兽那一后踢脚造成了什么后果,恨恨跺了跺脚,也不传御辇仪仗,自己撒开脚丫子,以一种极力维持住天子仪态却快得连侍卫们都要小跑才跟得上的速度,飞快地往渊鉴斋去了。

那头玄色巨兽一头扎进渊鉴斋,期间和不少宫人穿透而过,偏偏那些宫人还傻乎乎地,一个个连请安的声音都小得很,皇帝很想恼怒这群笨蛋连主子被拐跑了都浑无所觉,却又很理智地知道这真怪不得他们——所以,果然还是贾敬那臭小子不好!

皇帝留下其他宫人侍卫,只带着贾代化,大步往太子寝室去了。

一进门,就看到恰好伸到太子床边儿的狰狞兽头,嘴巴大张、舌头顶出——将一个热乎乎香喷喷的太子殿下给顶到床上了!

皇帝额角青筋蹦了一下,手毫不犹豫地向那巨大狰狞的兽头拍了过去,收回手的时候很狠狠扯了一下那嘴巴边上的胡须——恰好是太子玩过的那一根,不过很可惜,一样扯不断,而且比太子还倒霉的是,因为胡须很滑溜,而他又没贾敬的尾巴在背后托着,所以在往后一扯、却被胡须滑出掌心的时候,还踉跄了一步。

只踉跄一步、却没仰天摔倒,还多亏了贾代化及时扶住他。

皇帝脸色越发难看,只是看太子睡得着实香甜,只好努力压抑怒气低喝:“给朕变过来!这都什么鬼样子!”

……凡人就是不懂得欣赏。

贾敬暗暗嘀咕了一声,不过看在这个不懂得欣赏的凡人是自己岳父加新母亲的份儿上,还是乖乖地变成人形。

皇帝脸色稍微缓和了点:“你都将保成拐去哪了?”

贾敬:“没哪,就东海转一圈。”

皇帝怀疑:“是吗?”

贾敬点头,皇帝还是很怀疑,只是又无法真对贾敬做什么,只好踹了贾代化一脚,转身想走,忽然又想起来,回头问:“怎么其他人好像都看不到你那鬼样子,就只有朕和你父亲见着了?”

贾敬理所当然:“我用了法术,只没屏蔽血缘近亲者。”

皇帝疑惑:你又不是朕生的,谁和你是血缘近亲了?

贾敬继续理所当然:“你怀着我的部分血脉,自然也算近亲。”

贾代化恼了:“臭小子这话怎么说的?这是你继、不,嫡母啊混蛋!”

皇帝黑线,狠踹了贾代化两脚之后,自顾自离开。

贾代化也就顾不上追究儿子的口误,忙忙追着跑了。

贾敬打了个呵欠,往床上躺下。

虽然说睡不睡的都没什么,不过小保成身上暖暖的,不多抱一会子实在可惜。

贾敬抱着小太子,下巴顶着那满是他自个儿气味的小脑袋,慢慢闭上眼,只觉得当年那在师傅膝上被各种挠下巴摸肚皮,嘴里还嚼着大师伯特制的糖丸子,尾巴里还晃着二师伯贡献的铃铛圈儿的小时候,也不过如此时温馨满足了。

————我是时光飞逝的分割线————

如此一转眼间,已经过了秋、又入了冬。

宫中已经开始筹备太子千秋宴,贾家里头,陈氏也已经在列着单子,西府里其实史氏也备着,不过贾赦还是很认真地和顾诚平一起又备了一份儿,虽不是什么精贵玩意儿,却总是心意,也不枉前两年里头,太子偏帮了因为人说贾敬失踪死亡而和人打架的贾顾二人好些次。

说起那几次架,史氏颇不喜:

虽说贾赦挂了个荣国公嫡长子的身份,到底不过一介小儿,何况敬哥儿说着亲近,其实不过隔了房的堂兄,哪里值得贾赦去和那些宗室勋贵子弟吵嘴打架的?

没得带累了政儿!

贾代善虽也对自家长子连福王家的四公子都打了,很有点压力,不过连只是寄居在堂兄家的顾姓娃娃都敢出头,他如何有脸拦着自家儿子?虽说他自己也觉得东府敬哥儿在海上失踪、还那么久没有音信,希望着实渺茫得很,但只要没确切说找着了尸体,他就只是失踪!

贾代善和堂兄关系倒是真的好,他自己也饱受子嗣艰难的苦头,虽随着史氏大器晚成、三年就生出个“好”字来,他府里头那些不管换了多少批也总是不开怀的侍妾们,也终于接二连三地传出好消息,偏可惜生下来一连三个都是女孩儿……

贾代善对于子嗣不丰的难受劲儿再清楚不过了,对只得两个嫡子的堂兄也就越发体谅,在外头虽不似贾代化那样一听必翻脸,却也是听不得那些什么死不死的话儿的;而在家里,难得伸手严管一次内宅不说,就是对贾赦,虽说难免有因为他的莽撞四处给人赔礼的时候,却也只要求他谨慎些、并努力修习骑射省得主动出手还打不赢丢丑也就罢了。

就是贾赦招惹了福王家那次,算是贾代化最忐忑的了,也没再将贾赦的手打出个猪蹄来,只自己硬着头皮上门赔罪。好在福王也没怪罪,又有福王家最得宠的嫡幼子拉着他嫡亲长兄在一边儿帮腔,那四公子的母妃虽也算是得宠有脸面的,却不过是个侧妃,倒也没闹出什么事儿来。

是以史氏不喜归不喜,却也不好说什么,对贾赦越发是能不管就不管,只由着他爱什么给什么,古玩玉器狡童美侍皆尽了他去,也就算是她这做母亲的一片慈心了。

就是偶然见着贾赦拉着宁国府里养着的那个外姓小子神神秘秘地准备什么,史氏也实在没精神管,次子政儿学业重要身体也要好好顾着,长女也该初步学些女儿功课了,又有年下诸事繁杂,她也不过两只眼一双手,哪里管得过来?

对此,贾赦也习惯了,他现在日子清闲得很,各种珍奇古玩有老夫人给的、史氏送来的、顾诚平帮忙搜摸的……林林总总,且他所住院子也极雅致,景好人好,满院子里哪怕是一个扫地小丫头也十分养眼,是以贾赦除了去东府里找顾诚平一道儿逗逗几个侄儿、或者出去与几个说得来的宗室子弟纨绔儿聚一聚之外,就连府里头,也只有老夫人那儿待得久一些。

就是这次贾赦又自己备了礼,也照例不需麻烦史氏放到荣国府的礼单里,只交给顾诚平,烦了顾文航顺便儿带进去就是。

太子见了顾文航拿着一个不起眼的小匣子进来,凤眼儿弯了弯:“文叔辛苦了。诚平儿可还好?听说近来二石半弓也能百米穿杨了?前儿还给文叔射得了虎皮做护膝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