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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红楼+综]敬水流深(58)+番外

亏得皇帝到底父子连心,及时发现那玄色身影头顶那颗嫩生生的汤圆儿脸,疾声喝止,又有其他侍卫赶紧将那个明显心理素质不够的侍卫拖了下去,方由着贾敬猛地纵身跃起,将刚刚那支险些射中小太子面门的箭踩在脚下稍一借力,又在某棵侧躺着的树上一点一飘,轻飘飘地在皇帝跟前落下。

贾敬一落地,小太子立刻在他脑袋上扑腾:“皇父皇父,你没事儿吧?保成可担心你了!”

皇帝挥退仍挡在他身前的侍卫,亲自上前帮贾敬一道儿解开小太子身上的“安全带”,听着小太子嘟着嘴埋怨他怎么就偏偏爱挑这到处是大树的地儿住、让他一路只担心他不小心被那哪棵不长眼的树掉落的枝桠碰到可怎么好,心里又安慰又好笑,在带子一解开,也不顾身边还有外臣在,直接一把将这颗嘟着嘴鼓着脸显得越发白胖圆嫩的汤圆儿抱了下来:“保成又怎么偏偏就在今儿要到西花园采莲呢?可不知道皇父也担心坏了。保成要是不小心给水溅到些,受了凉可怎么好?”

小太子抱住皇帝的脖子咯咯笑,孤才没给水溅着,贾卿可厉害了,最后荷叶小船都被漩涡吸进去,贾卿眼睛却尖得很,不知道发现了谁掉在水里的画卷,那么一踩,我们就稳稳到了岸边了~

小太子小嘴吧唧地将刚刚西花园里那一幕绘声绘色地和皇帝说了,皇帝一阵后怕,只不好现在当着这些人的面和贾敬说“如若以后再有这种事,你只管护住朕的太子就好”,还不得不捏着鼻子夸了贾敬几句,心里却恨不得把这轻重不分、还拖着自家宝贝儿子一道儿冒险的臭小子倒吊起来抽他几十鞭子!倒是拍着小太子后背时夸得很真心:“阿父的保成也很厉害,将水洺他们都安置得很好啊!”

往前朝后宫报信的、往前边儿探路寻找更安全地方安置那群宗室子弟的……小太子小小年纪,竟是心思齐全。偏偏此刻见了皇帝,又不掩稚子依恋之心,抱着皇帝的脖子,拿自己嫩生生的汤圆儿皮子,往龙颜之上蹭了一遍又一遍,皇帝竟也被蹭得十分舒心,抱着小太子的姿势也看得出娴熟。

父子两个腻歪好一会,皇帝才忽然想起来,赶紧吩咐另一队护卫:“赶紧去看看大皇子三皇子三公主四公主都怎么样了?”

这话一出,侍卫里头那位姓柳的,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

柳姓侍卫柳明楼,是大皇子生母柳氏良嫔的娘家兄长,虽没外祖史家那般依然对皇长子抱予过高的期望,到底是自家外甥,自然更希望他能更进一步,可惜今日一见,虽只是管中窥豹,也可知皇帝储君之间父子情深,而储君更是早慧聪颖,实在不是凭一个长子身份就可以越过的。

柳明楼现在唯一可以庆幸的是,虽然自家外祖仗着和两宫史太后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个远亲,就自以为真的得了两宫支持,好歹自家妹妹是个温柔胆小的,又素来对先皇后极恭敬,自家外甥虽被挑唆得对要给一个小自己近十岁的弟弟行礼很有些不满,却还没敢起什么大逆不道的心思,自己再下点功夫,大概还来得及挽回。

再等听到小太子一边抱着皇帝的脖子蹭,一边笑眯眯地邀功:“孤就知道皇父担心大哥弟弟,刚刚来寻皇父时,就顺路去观德处看了下,弟弟虽然受了点惊吓,可喜没有受伤,我急着来见皇父,就只挑了处暂时安全的地方让奴才们伺候着他先待着;又在无逸斋外头见着了大哥——难怪大哥骑射那么好,他好勤奋的!大家都下学了,他还在练弓箭,不过那处却有处儿地裂,大哥竟陷了下去,教骑射的师傅又恰好被皇父唤来,奴才们不顶事……好在贾卿厉害,跳下去拉了大哥上来,孤亲自看过了,只是扭伤了右脚,左手也有些擦伤,其他地方却尽不碍的。因那儿离弟弟待的地方近,孤就命奴才们抬着大哥先到那儿待着了——大哥和弟弟都让孤问皇父安,说他们那儿不碍,让皇父政事为要。”

这一连串的话说得,柳明楼心里最后一丝火苗也熄了。

无论如何,大皇子虽是长子,却是庶子,太子殿下是元后唯一嫡子,就算异日登基,总也不至于无故为难庶长兄。就算混不到福王的程度,至少在这样一位地动时还记得顺路看看兄弟、在父亲面前也不会抹去兄长努力的人的丹陛之下讨生活,想是不会太难。

小太子却不知道自己无意之间K.O掉皇长子的一个有力臂助,在某种程度上又将已经偏离了方向的红楼前传引得越发偏了开去,说到“政事为要”时自己猛然醒悟,松开了抱住皇帝脖子的手,自己蹬着小短腿,皇帝会意,放了他下来。

小太子下盘练得不错,在恰好又一阵地动中还能稳稳行下礼去:“此处地动,恐怕京畿之处也难免受灾。畅春园虽是前朝旧园子加盖起来的,房屋却甚稳健,此处尚且屋塌树倒,恐百姓处越发艰难。皇父只管政事为要,皇祖母大哥弟弟妹妹们并诸庶母妃处,儿必会让皇父后顾无忧。”

皇帝哈哈大笑:“好!吾儿长成,朕可后顾无忧矣!”

又看看虽然欣慰、却显然觉得太子话说得有些大了的陈老太傅,手一指:“虽前朝后宫不可混淆,但师傅年长,又正给太子启蒙,不如现在也帮衬帮衬?”

陈老太傅正中下怀,再无不应的。

于是皇帝径自带着众臣侍卫们往前殿议事救灾,小太子则又坐回贾敬肩膀上,并几个护卫着陈老太傅的侍卫们一道儿,先往寿宣殿而去。

寿宣殿后头奴才住的小院子塌了一半儿,正殿里只砸了一件摆设下来,太后太妃都毫发无伤地避在殿前空地里,只是风中隐约的血腥味,后殿那处据说裂得约有两尺宽、且还不知道多深的地缝,让这些老太太们即使站在空地上也无法安心。

见得太子亲来,太妃们脸上都是一喜,倒是太后似乎脸色越发白了些,听得小太子似模似样的请安,又禀告了皇帝安好、并慰问母后的话语之后,才笑得略微自然了些,只是话仍不多,眼神似乎还有些乱。

只是太子承诺了让皇父后顾无忧,今儿要处置的事儿实在太多,也没时间多多安慰这个鬓发凌乱、似乎受惊不浅的祖母,只好将她托付给某个看起来还挺镇定的太妃,又再次小声和贾敬确认过此处果然暂时无虞之后,仔细吩咐好宫人们,就匆匆离开。

贾敬或许真是也匆忙了,除了看着太后的眼神有些古怪,竟忘了施礼告退,就那么扛着小太子,又往集凤轩去了。

集凤轩那地儿,不只有妃嫔,还有两位跟着母妃住的年幼公主,小太子少不得又安抚了一回两个妹妹,只他实在匆忙,安顿好众人后又匆匆离开。

如此小太子一直忙到子时末才得空沐浴歇下,虽睡的只是临时搭起来的帐篷,远不如殿中舒适,但看着难得夜晚都没回家的贾卿,虽只见得那印在帐篷上的身影,小太子仍觉得一阵阵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