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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红楼+综]敬水流深(52)+番外

这么一敲一摸的,倒是心绪平定了些许,虽仍醋着,倒睡了一夜香甜,只次日起来早朝之后用早膳,特特要了凉拌芥蓝,酸酸的正好下饭,只可惜西配殿里还有大臣等着,陈老太傅又已经到了侧殿给太子讲书,否则皇帝实在是想将汤圆儿唤过来一道儿吃饭,现在嘛……

其实凉拌芥蓝因为御厨只按皇帝一贯的口味做,其实不怎么酸,怎奈皇帝一想到早些儿和汤圆儿用早膳的定是贾敬那臭小子,虽消息仍未来,说不定又被狠吃了一些豆腐去,就满心底里冒出酸泡泡,一路酸到嘴巴里,配合着原不甚酸的凉拌芥蓝,吃在今天恰好想吃酸味儿的皇帝嘴里,倒是恰好够味儿。

于是今天的御厨就莫名得了赏,且不提他,只说另一边儿,方才小太子和贾敬愉快用过早膳,因菜地里最后一茬儿芥蓝刚刚被皇帝命人收走了,小太子不需要再捉虫,小母鸡却仍养着,一看到小太子走到院子里就咯咯叫唤,小太子少不得命内监另拿点什么来喂它。

是以陈老太傅刚进来时,正好看到小太子板着小脸儿命内监将米粒拿回去,说是虽皇宫内院不比民宅,但也没到连一只母鸡都精贵得要用米粒喂养的地步——殊不知天下还有多少人,连大米都舍不得吃呢?就是没有麦糠,只往厨房里拿挑剩的菜叶子就是。如果厨房那里果然物资充足,不拘食物也好换成银钱也罢,只管省下来,悄悄儿往外头贫民处布施了,总是心意。

原想着讨好小太子的内监碰了一鼻子灰,好在小太子只说他几句,倒没惩治他,因此连声应诺退下换了菜叶子不提。

陈老太傅看得那叫一个心花怒放,虽皇帝一早儿就免了他私底下给太子的跪拜之礼,老太傅还是深深弯下腰去,虽没跪倒,一个常礼却行得前所未有的虔诚。

小太子背着左手,腆着肚子受了,右手接过内监送来的不甚好也还没发黄烂坏的菜叶子,却没立刻去喂小母鸡,倒踱了几步上前,略扶了老太傅一把,一边儿往院子里摆好的椅子上走去,一边儿关心老太傅的腰背。

虽老太傅连声说自己还没老到那地步,给殿下施礼是应当的,小太子因做了些农活,倒很觉得这样弯腰什么的,其实比跪倒还累人些,再又陈老太傅不仅年龄不小,他还是皇父的师傅,虽现给他讲着故事启着蒙,却不能只当一般皇子师傅看待。

因此很坚持,皇父明明免了老太傅私底下的跪礼,若反而让老太傅施这么不跪却比跪还累的礼,岂不是辜负了皇父对臣下的一片爱心吗?

小太子亲自扶着老太傅在椅子上坐下,陈老太傅坐着这张其实往里日小太子捉虫子挑水时他也坐着的椅子,感觉却尤其不同。

从某个角度讲,甚至比捧着那大半筐芥蓝回家时更感动。

偏小太子还如此体贴,说全不施礼他自己虽不介意,却恐老太傅违了臣道自己心下不安,因此只管如以往一般适当的弯腰颔首即可。

陈老太傅越发感动,只是他太感动了,一时倒忘了回答小太子的话,倒让小太子略微起疑:老太傅也不是今天才来偏殿的,怎么今儿的礼这么大?难不成是孤做了什么让您看不过,又骂不得打不得的,只好折腾自己提醒孤?

陈老太傅忙忙摇头,虽然他进来时看到了是贾敬抱着小太子出来、到了院中才放下的,当时虽有些犹豫是否要将这一行为列入“过”了的行列,但小太子接下来的说话行事皆如此仁和悯下,贾敬又始终略慢了一步跟在小太子身后,并没有再失礼,陈老太傅哪里还舍得计较?

小太子好不容易弄明白原来陈老太傅是被感动的,当下又好笑又略微惭愧地摇头:“孤做得不够好,到底养的一只小母鸡,只每日下一颗蛋讨得皇父欢喜,却也还是吃得比不少人还好些儿。”

小太子看得真真的,刚刚那叶子虽然不够鲜嫩,确实上不了他和皇父的餐桌,但比起那个种得一点时新蔬菜都只想着担到城里头贩卖、自己只有卖不完的时候才有什么吃什么的老农,其实还是好了不少,至少还没发黄呢!

陈老太傅险些被感动得老泪纵横,小太子却理所当然地:“那些是皇父的子民,将来也是孤的子民,孤自然要心疼的。”

虽没谁特意和他讲过,但小太子就是莫名知道,不心疼自己父亲的财产,那是大大的不妥。更别提那还是未来将由他继承的财产,自然是照顾得越周到越好。

自己的财产确实应该爱惜,可古往今来那许多帝皇,真明白这一点的能有几个?

陈老太傅微微笑,倒没再因为小太子大咧咧直言大青以后是他的,而大惊失色,只还是少不得要提醒一句,很多事虽然是事实,却不好宣诸于口。虽圣上慈爱宽和,不会在意殿下直言,却也要避免那些个小人生事。

小太子眨巴眨巴大眼睛,爽快点头,却又安慰老太傅:“孤知道,在别处再不说的。只是这里是皇父的寝宫,太傅和贾卿也都不是外人,再不会有事的。”

陈老太傅欣慰点头,一时师生两个又说了几句话,小太子便让内监呈上自己昨晚完成的功课,亲手递交给老太傅,然后自己开始背书,并述说自己的见解。

贾敬依然只或站或坐在最靠近阳光的地方,静静听,静静看。

如此又过了两日,菜已经吃完,天气也实在热得难受,皇帝终于下了旨,打包了小半个皇宫的一些大小主子们一道儿去了畅春园避暑。

上一年,因贾侍读上任时已经夏末秋初,并没有见识过畅春园的好景色。今年自然不同,太子统共就这么个侍读,贾敬少不得包袱款款地跟着进了畅春园。

虽贾府里并不是很热,但贾敷小夫妻一盘算,也干脆打包了各人的行李,外加小包子两只——贾赦赖在老夫人身上缠磨了许久,终于讨得了一个月放风,也乐滋滋跟着东府一家子到了西山庄子山。

宁国府在西山的庄子虽离畅春园很有些儿距离,却比回府里头近了许多,如此既方便了贾代化每日进畅春园汇报公务,也方便了贾敬休沐回家团圆,又有好山好水好园子,两小包子固然玩疯了,贾敷夫妻俩也越发和睦,待得回去时,因陈氏路上忽觉不适,请了恰好同路的一位老太医诊脉,还诊出了近一月的喜脉,却是后话,暂且不提。

只说贾敬在畅春园里头,总算见着了小太子的两个兄弟。

怎么说呢,缘分实在是很奇妙的东西,明明是两个世界,小太子却不只是身世与前世相似,就连身边的人也如此类似。

皇帝的庶长子都是一样精于骑射,三子倒是结合了小太子前世两个弟弟的特色,擅文又低调。

因小太子的身份,他的兄弟都必须向他行礼,当然小太子很客气,并没让兄弟们行了全礼就叫起,皇长子大咧咧地顺势起身,皇三子却一本正经地板着小脸儿:“礼不可废。”